温浅在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上大伤脑筋,君怀瑾觉得温浅有些过早考虑,现在才七个月,到孩子出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需要现在就去着急。
温浅可不是这样认为的,现在不做好准备,真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谁知道会随便抓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出来。所以,温浅主张现在就要多备几个,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还得赶在老爷子之前,否则老爷子要是甩过来几个名字,那可就是只有遵命的份了。
温浅在起名字的这件事情上乐此不疲,君怀瑾只好陪着在旁边做好意见反馈,这个好,那个也不错,没问题,几天下来,君怀瑾觉得都不错,结果,温浅是不断的想,又不断的推翻,最后,君怀瑾就是以点头和摇头来作为应答了。
孩子的名字还没起好,不知道是温浅一直是思虑过度,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温浅原本正常的孕期,突然就开始了剧烈的疼痛,君怀瑾吓坏了,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立即进行抢救。
温浅被送进了急救产房,因为是特护病人,医院给温浅配备了院里最为优秀的医疗团队。
君怀瑾在产房外面心内焦急万分,无法好好坐下来,眼睛一直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因为过分担心温浅的情况,一直在等着温浅的消息,中间粒米未进,紧抿的嘴唇也因缺水显得有些干燥,如果温浅有什么万一,他觉得不能原谅自己。
君怀瑾不时的看向自己的手表,分针和秒针如常的一顿一顿的转着,君怀瑾觉得时间好像被人拨慢了一样,平日的一分钟竟有如此的漫长感觉,温浅在里面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他的心也随之被高高的吊起。
如果世上能有转移大法的话,他真的希望能代替温浅。他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一个拳头,指关节太过用力都变成了白色,随后又松开,双手揉揉紧张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扣在一起,虽然靠墙站着,他的头仍然看向产房的方向。
君怀瑾在心里默默的为温浅祈祷,他多想能在温浅身边,拉住温浅的手为他加油,给温浅坚持的力量。他相信温浅能够转危为安,因为她答应过自己,会一直陪他到老,陪他一起共赏夕阳,共看朝霞。
“君先生,您太太和孩子现在情况危急,可能要早产,我们要提前进行剖腹,需要您签字确认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产房的护士打断了君怀瑾的思绪,拿来一纸手术合同,说得好像温浅和孩子只能二选一,就通过这样几页纸要决定两者的生死一样。这几页纸不再是普通的纸,君怀瑾手中的笔也不再是平常是写字用的笔,倒像是要在生死簿上勾画人的生死一般,变得无比沉重。
虽然知道这是医院的惯用手法,为了避免医患纠纷,但是在此时这样让人心焦的时候,让人签署这样的意见书,君怀瑾对医院的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充满了愤怒,他更关心的是妻儿的安全是不是有保证,而不是让他一个不懂得救护的人来决定施救的方法和结果,他本以为美国这样的高级医院会比国内的要好,技术也更让人放心,现在看来,到了危急时刻,全球的医院都是一样的做法,让病人家属承担施救的结果。
温浅因疼痛拧在一起的五官深深的印在了君怀瑾的心里,如果上天注定要让他们无法拥有这个孩子,君怀瑾选择去好好的守护温浅。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决不亚于其他即将为人父的人。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更清醒的认识,那就是温浅即是他的命,就好像圣经里说夏娃是亚当身上的一要肋骨一样,他们两个也早已成为共生的一种关系。
“保大人。”君怀瑾强忍内心的不悦和痛苦,用低沉的嗓音的对护士说道。护士抬眼看了看君怀瑾,从温浅入住医院开始,君怀瑾就掳获了一批国外的小迷妹,不仅是因为君怀瑾英俊的东方面孔,更主要的是君怀瑾对温浅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做到这样。
“请您在这里签字。”小护士同情的看着君怀瑾,指着签字的位置对君怀瑾说道,她只是一个执行医院规定的小护士,什么事也决定不了,她也知道这种做法让很多家属都很难接受,可是她只能奉命行事,剩下的事一半交给医生的水平,一半交给上帝的安排。
君怀瑾在护士的提示下,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上了他的名字,他从没有签过这么让他感觉没有把握的合同,好像是温浅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一样,假如温浅和孩子能度过这些难关还好,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将来他会像一个刽子手一样活在深深的懊悔中孤独终老。
“上帝会保佑您的夫人和孩子安全的。”小护士接过君怀瑾签过的合同,没有忘记安慰一下君怀瑾,这样一个好看而又痴情的男人,小护士也希望他能得到上帝的眷顾获得幸运。
君怀瑾感激的看了一眼小护士,他也希望能如小护士所言,温浅可以完全挺过这一次难关,但是早产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充满了各种的不确定性,何况是温浅这样特殊的情况,最无助的恐怕也就这样了,明明是在和命运抗争,自己却又无法相助,只能在一边看着等着期待着,希望医生能够有回天之神力挽救温浅,然后就是除了向众神祈祷之外,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