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嫌犯?好啊,那我不如变成真正的嫌犯。
只要杀了警察,我也可以和司寒在一起了。
可是警察显然比我速度更快,他把我的刀夺去,之后祁敬便强制着把我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我挣扎着,却无能为力挣脱这些人,终于在一针麻醉剂中昏迷过去。
昏迷前,我想,就连死亡,我都无法和司寒共冢么?
我陷于昏暗里,模糊着看司寒拉着小宝越来越远,我再一追,他们就彻底消失。
“醒醒。”耳边是无奈的叹气声。
我睁开眼,云歌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耳边还有滴滴的机器声。
我朝四周迅速扫了几圈,除了空荡荡的病房,一无所有。
云歌冷笑一声:“别看了,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尸体埋在了C城郊区的墓群里。”
我茫然问:“你说谁的尸体?”
云歌嘲讽我的装疯卖傻,似是恨死了我,故意附到我耳边,一字一句道:“司—寒—和—你—儿—子。”
“噢。”我淡淡回了一句,翻过身子又准备继续睡。
云歌也没有再为难我,复又坐回椅子上,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了滴答滴的机器运作声。
良久,我听到一些微弱的声响,似乎是云歌起了身,我听到她说:“楚溪我要离开C城了,没有司寒的地方太令我痛苦。那间出租屋我帮你买了下来,不过你大概永远都回不去了,祁敬不会放过你。”
接着脚步声响起,云歌要离开。
关门时,她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带些嘲讽:“我比你幸运得多,我爱得没有你深,自然不会比你痛苦。我总有一天会获得自由,可你,一生难逃。”
难以逃脱因思念司寒而带来的无尽痛苦。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关掉,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如同一个没有尽头的空洞,拼命将我吞噬,使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不停念着司寒的名字,病床边放着的机器嘀嘀嘀快速响起来,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边却依旧不停念着司寒的名字。
“司寒——司寒——司寒——”
病房门被推开,一群护士涌了进来:“快,病人心跳极速升高,快去联系主治医师。”
再后来的后来,这个C城最奢华的皇家医院便传出一条流言来:被关在顶层的私人病房里的病人已经疯了。
有人问,为什么不移送精神病院治疗。
可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为什么不把那个疯子送到精神病院?
我倚靠在病房的三十三层落地窗边,窗户已经被锁死,谨防我跳窗。
他们都知道我疯了,却无人来管我,只要我不死就可以。
我两手趴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C城的蓝天白云,看着不知名的雀儿落在电线杆上,看着司寒曾经住过的监狱的方向。
又是一个夏天啊。
那年夏天,我第一次看到司寒的样子,我好喜欢那个男孩子的笑容。
那年夏天,司寒第一次入狱,我背着祁敬躲在暗处看着他离我越走越远。
那年夏天,司寒出狱,我穿了一身白裙子去见他,他却牵起另一个女孩子的手,和我说着好久不见。
那年夏天,司寒在花田里抱着我,问我愿不愿意同他一起走?
司寒,今年夏天,你去哪里了呢?
“祁总,夫人就在里面。”
门被吱呀推开,有人迈着步子悠闲走进。
我没有转身,依旧光着脚趴在窗户上看向外面,嘴中不时念着司寒的名字。
我的脚边忽然被扔了一个东西。
我低头去看,是一包糖。
“我看之前你和小宝吃过这种糖。”
来人说话的声音冰冷淡漠,不带温度。
我蹲下身子,取出一颗糖来,塞到嘴里,甜腻的感觉立刻溢满全身。
可心,早已是苦的了。
我并没有多爱吃这种糖,只是司寒爱吃,离开司寒的五年里,我想他了,便吃一颗糖。
以前若惹他生气,给他一颗糖,他的气就会消一点。
他是最像小孩子的。
我呵呵地蹲在地上傻笑,又捻起一颗糖来,往嘴里塞。
祁敬忽然捏住我的脸,左右审度起来,良久,将信将疑地问:“真疯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笑着去吃糖。
祁敬把我放开,坐在我一边,看着我一颗又一颗地吃,一包糖片刻便只剩了半包。
他摸摸我的头发,笑:“楚溪,好好活着。”
“楚溪,我会派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为你诊治,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方法自杀,我都会救回你。所以,好好活着,永远都别想着去陪司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