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陆炜迟红着眼一把揪住安程的衣领,“那个孩子是你的?”
“是我的又如何,不是我的又如何?”
安程用着最为平静的口气生怼了回去,并伸手将陆炜迟的手拂下,漫不经心的理着衣领,好似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发狂的狮子而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小猫咪。
诚然,就算是再温顺的猫咪,在面对有人抢它小鱼干时也会亮出尖爪,更何况是本就坐山为虎的陆大总裁。
“果然是你!”
陆炜迟咬牙又挥过去一拳。
有了准备的安程自是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被动的承受,一手接住一手干净利落的回了一拳。
“这一拳,是为安安打的!”
“这一拳,为了那个死去的孩子!”
两拳下去,场面完全变成了单方面的扭打。
“我爱不爱她重要吗?”
安程惯来温和的表情早就消失的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与陆炜迟一般的戾气。
“你呢?你爱她吗?”
“我……”
陆炜迟向后跌了几步。
他爱她吗?
不。
他只是生气这个女人擅自终止了一个他还没玩腻的游戏。
他怎么会爱一个胆小如鼠,还倔如驴的傻子?
“陆总,大小姐还在医院等你。”
安程讥讽一笑。
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拉不下脸面,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林安安。
值得吗?
望向照片中笑的格外灿烂的女孩儿,安程低低自语。
“希望陆总听完这份录音还能坚持心中所想。”
安程缓缓走近,将一只录音笔塞进了陆炜迟的口袋中。
——
“是啊,我是疯了……”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早在一年前我就该换上这颗心了!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可以随意的出现在公众面前,可以光明正大的听到别人喊我天才画家,陆夫人也是我!而不是跟现在一样,连走个二楼都气踹嘘嘘的废物!”
……
“哈哈哈,不管如何,你最终还是被他送进来了。”
……
“不过你放心,这个心脏还要在你身体里多跳动几天。”
“作为交换,就让姐姐尝一下绞痛的感觉如何?让你清醒的感受到孩子是怎么一步步从你的身体中剥离出的……”
……
陆炜迟呆呆的听着,仿若置身冰窖。
后面她因疼痛凄厉的叫喊他不过听了数句,便再也无法忍心听下去。
菁菁一向温柔善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们姊妹间的感情一直最好,这怎么可能?
陆炜迟摇了摇头,跌跌撞撞的坐在了办公椅上。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陆炜迟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林安安虚弱的辩驳声。
“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她要的不过是我这个心脏……真正的侩子手是你们,不是我。”
“是你们要杀我,要杀我的孩子!”
陆炜迟捏着拳头重重的砸向书桌,然后泄愤似的将桌面的文件全部扫落。
不,他没错。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佣人推门而入,在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和主人铁青的脸色,心间一颤。
“先……先生,我在夫人的房间找到了一份信。”
陆炜迟猛的站起,飞快地从佣人手中夺过。
信并没有收尾,看样子像是突然被打断,没能写完。
字迹如他记忆中一样,娟秀大方,一眼便让人想起那张呲牙欢笑的脸。
陆炜迟捏着这一张薄薄的纸,身子止不住发着颤。
“查!”陆炜迟紧捏着手机,一字一句恍若用尽了力气,“一个小时后我要知道林安安在监狱内的一切情况!”
他真的没错吗?
林安安一向乐观惜命,又怎么会选择服毒这么激进的手段?
付菁菁微笑的脸庞在陆炜迟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一切,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