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鉴武功路数大开大合,虽然看似凶猛无章,细看又毫无破绽,与之对战的秦文君,身形潇洒灵逸,两人在狭小的房间,竟然堪堪是个平手。
而在门外的情况则没有那些,秦文君请来的大多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若是大规模对战,他们也许会输给军队,但是这种小规矩的砍杀,他们绝对不输任何人。
军队这边渐渐显出颓势,一旁的钱宝宝着急不己。
当的一声闷响,一只短箭直射向秦文君,他直接侧身闪过,望向短箭的来源——钱宝宝。
“你想杀我?”秦文君不可置信的看着钱宝宝。
“秦文君,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请你现在就离开!”钱宝宝着还朝白止鉴使了个眼色。
说时迟那时快,白止鉴左手带起白烨凰,右手扯住钱宝宝就撤退,秦文君大喝一声,“谁都别想走!”
直奔三人而来,钱宝宝惊慌之下又射出一只短箭。
秦文君伸手一捞,直接将箭抓在手里,他似乎更加恼怒,伸手一捞就将钱宝宝扯了回来,“别想走!”
白止鉴心下大惊,这秦文君对钱宝宝还真是执着。
那些江湖高手己将白止鉴带来的军队杀了个寥寥无几,白止鉴这边己经处于劣势,钱宝宝转身死死抱秦文君,大吼着道:“快走!”
那些江湖人士己大多都围了上来,白止鉴己顾辖不及,秦文君朝窗外远远的看了一眼,官府听闻这儿出了事,己经带着过来了。
秦文君右手揽住钱宝宝的腰,嘲讽笑了笑,“你们都配不上我妹妹。”
说完飞身而起,带着钱宝宝从窗外跳了出去,待那些官司兵来的时候,江湖高手己经散了个干净。
而钱宝宝也己经没有了踪影。
白止鉴很愤怒,而愤怒总得有个出气的源头,而这个源头就是白烨凰。
白烨凰自懂事以后,自己的皇叔就总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从未有过现在这样,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仿佛下一秒就要去那儿砍几个人一般。
“皇……皇叔。”白烨凰咽了咽口水,偷偷的望了一眼白止鉴,“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你的江南道台被人带走了!”白止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就算是要任性,也得有个限度,带着几个侍卫就偷偷跑了,这像话吗!”
“朕……我不是给皇叔留了信么?”白烨凰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起来,尴尬的辩解了一句,“而且钱宝宝接近我,极有可能别有目地!”
正吩咐官兵将城门封住严查的白止鉴顿了顿,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着白烨凰,“皇上刚刚说什么?”
白烨凰不知那儿来的勇气,将胸一挺,“秦文君是北翟人,而钱宝宝是他的妹妹,当初她突然说要帮我,就已经很奇怪,现在朕终于明白,她这是有意的接近……”
“谁说钱宝宝是秦文君的妹妹?”白止鉴冷眼打量了一下白烨凰,把大概的情况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下又暗叹,白烨凰竟然还能怀疑钱宝宝?
“刚刚那个秦文……”白烨凰的声音在白止鉴唰唰甩眼刀的眼神之中越来越小,最终消了个干净,“其实朕不是不相信她,只不过她来路实在……”
“当初皇上让人将钱宝宝里里外外查了个一清二楚,难道你不相信钱宝宝,也不相信自己手下的人么?”白烨凰心下骂着白烨凰鸡脑子,但面上还要解释了一句,“秦文君既然是北翟人,那么他说的话还能信么?他说钱宝宝是北翟人,她就是了?”
被白止鉴问的无话可说的白烨凰低着头不说话,白烨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压力太大了,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我想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自登上皇位之后,白烨凰从未被人这样教训过,这回被白止鉴教训,他反倒感觉受到了长辈的关切,“我错了。”
白止鉴恨不得打他一顿,没想到白烨凰居然一脸开心的样子。
“城门都己经封掉了,白止鉴也派了重兵在把守,先生,恐怕我们要出去没有那么简单。”侍童倒了一杯水递给刚刚才醒过来的钱宝宝,后者茫然的喝了下去。
钱宝宝被秦文君带走之后,兜兜转转,秦文君又将她带回了那个青楼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甚至于钱宝宝还看见过白止鉴走过。
可惜她本人因为被灌了软筋散,别说出去喊人了,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
钱宝宝喝完水之后向天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难不成秦先生准备就这样一直待着么?”
“就这样待着不好么?”秦文君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人人都道江南好,弱水三千恋江南,我们留一段时间看看这江南的好风光。”
他们天天缩在这个角落里,能看到什么风光?
看来白止鉴确实查的很严,想来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摆脱秦文君。思及此钱宝宝心安不少。
毕竟她到现在还是看不透秦文君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既然宝宝不愿意待着,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吧。”秦文君突然又甩出来一句,将钱宝宝刚刚冒出来的窃喜,彻底的打破。
钱宝宝无力甩了甩手指,“你还要这样控制我多久?”
“到了北翟为止。”秦文君神色莫名的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看秦文君这意思,恐怕是要将她带到北翟去了,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说,遥远的如同天边一般。
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意思的钱宝宝,今日终于体验了一把无力的感觉。
人们总认为黑夜是寂静的,当普通人熟睡之后,总有些从地低下爬起来的生物,开始了自己的生活,比如刚刚从钱宝宝脚蹿过的老鼠。
钱宝宝也无暇顾及那只老鼠,只能暗叹自己这回恐怕是真的要被带到北翟那个遥远的国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