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子,那个长的好看的郎君今天怎么没来呀?”旁边一个卖发饰的大嫂好奇地问。
“呵呵,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腻了呗。”何以安随口说着。
不过心里却有点复杂的感觉,怎么说呢,好像已经习惯每天一到就能看到温乔在等的感觉,今天没看到他心里有种失落和担心,难道是生病了?或者是有事绊住了?
猛然觉得自己对温乔又有点太过关注,赶紧就开始暗示自己,他要是对自己腻了更好,没了纠葛她就做这个世上的闲云野鹤去。
不过当把东西都拿出来之后,看到放在里面的巧克力布丁又愣住了,今早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温乔和自己一样喜欢吃巧克力,鬼使神差的就从空间里拿出来两个放到车上,准备送给他。
“算了算了,人都没来还想着他干什么。”何以安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对得起良心就好了。
正好也是午时,客人上来之后开始忙了起来,何以安也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浑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就将离他最近的张桌椅给掀了。
“你干什么?”听到巨响,何以安回头看到那人要砸场子,赶紧就跑过去拦着。
“我干什么?老子昨天吃了你的东西,拉了一夜的肚子,给我赔钱。”赖三顶着个酒糟鼻,胖成一条缝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何以安。
“胡说,所有买过我吃食的我都记得,就没记得有你这号人。”心里知道是要放讹的人,虽然害怕可是却只能硬着头皮理论,心里还想着明天把雪饼带着,不然太危险。
“那就不能别人帮我带来么?”赖三打了个酒嗝,“别那么多废话,你要是给老子赔点钱的话,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你这摊子别想再买卖。”
赖三说完也真是不管不顾,仗着自己肥胖高大,没几下就将何以安小摊子的桌椅全部掀倒,酒水吃食洒了一地,饭菜的香气混着酒香就那么瘫着,显得场面特别的凌乱。
何以安看这人就是不讲理的样子,以自己那么弱小的样子根本就拦不住,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心里已经向着要拿钱消灾了。
“你个无赖又来祸害别人。”正要拿钱的时候,之前给何以安表白遭拒的顾长生跑了过来,严辞厉喝的指着赖三说。
“老子祸害又怎么滴?老实当你的货郎去,少在这里充好人,就像人家看得上你似的。”赖三无意间将顾长生的死穴说了出来,直接将他激怒,在大家的惊讶中一向是憨厚老实的人竟然和这个泼皮无赖打了起来。
两人撕扯着左滚右翻,时不时的再撞几个摊子,本来何以安没被掀翻的摊子现在已经彻底废了。
“哼,就你个小白脸的废物还能打得过老子?”一直老实本分的顾长生毕竟不敌那混迹在最下层的赖三,没多久就被打倒在地,不过仍然咬着牙不松手,让那泼皮也觉得特别难缠。
“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钱还不行么。”何以安害怕顾长生被打坏了,赶紧跑过去拉扯着他,让他松开。
“滚开……”赖三难得占了上风,感觉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正要接着揍顾长生一顿显示自己的威风,看到何以安撕扯他,直接就将她给推倒了。
“嘶……”巨大的惯性让何以安摔倒不说,双手的手心还都被蹭破皮了,看着连沙子带血的混着一手,火辣辣的感觉往脑袋上冲。
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从人群里冲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人,扯着赖三就拽到一边,这俩人和顾长生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没几下就将赖三打的嗷嗷直叫。
“哎……这俩人总在附近晃荡,难道是哪家店里的伙计?”看热闹的小摊主们在一边八卦。
“是啊,我看了好几回他们把拎着几个爱挑事的刺头儿离开……就之前那个说安娘子生意好,想给她添点堵的那个,还有那个手脚不干净,总是偷咱们东西的那个吕大娘,也被他们扔出去过。”
“可是这俩人的衣服看着明明是孔府下人的颜色啊。”几个人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听在何以安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虽然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是心里认定是孔府的人特意在关照自己,那么说是不是温乔的意思?
正纠结的功夫,那俩人已经将赖三打的跪地求饶,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猖狂。
“滚,下次再看见你欺负乡里,把你的狗腿打断。”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男人踹了赖三一脚,看着他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这才转头给何以安行了个叉手礼。
心里有疑惑,何以安自然就想弄明白,看着那俩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将自己被推倒的车子,桌椅一个个的扶起来,另一个还借了旁边店铺的笤帚簸箕将散落在地上的吃食都打扫干净。
“安娘子,你没事吧?”顾长生眼眶被打青,嘴角也肿了起来,眯着眼睛担心的看何以安说。
“没事没事,还要多谢你帮我。让你受伤了真是对不住。”何以安装模作样的在车里掏了一会,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那是她将现代活血化瘀的药膏放进去以备不时之需的。
“这个药膏你拿着,一天三次的涂抹在伤口处,效果很好的。”何以安将瓷瓶递给顾长生说。
“你没事就行,我能帮到你挺开心的。”顾长生接过瓷瓶,憨憨的笑着,看着何以安对自己感激的眼神,“安娘子以后就到我店前面摆摊吧,这样有个什么苦难我还能及时看到。”
“啪嗒……”一个瓷器碎裂的声音将何以安的注意力拉开,原来是刚才见义勇为的一个男人将碗给打碎了一个。
“哎呀,抱歉,手滑了一下。”那人虽然说是抱歉,却一点都没有感觉,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很是理直气壮的感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同伴给他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点赞。
“以后再说吧,我先去收拾东西,今天谢谢你,改天我去你那道谢。”何以安想起来自己的摊子没收拾,让陌生人干活有点太失礼不说,心里还惦记着问问他们是不是温乔授意的呢。
“那好吧,我随时欢迎安娘子。”顾长生的眼里闪过失望,不过还是挤了个扭曲的笑容回应。
“多谢二位郎君出手相助。”东西大体收拾完了,何以安很郑重的向那二人道了个万福道谢。在二人要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他们“二位可是被人派来保护我的?”
听到何以安的话,两人的脚步一顿,完了完了,这就暴露了?主君可是说了不能被发现,不然就扣月钱的啊。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下何以安,出奇一致的捂着脸逃跑了。
而等到秋分推着温乔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何以安正呲牙咧嘴的被旁边摊子的大嫂拉着清洗伤口。
“疼疼疼,嫂子你轻点,嘶……”伤口上的沙子需要冲洗干净,有的嵌在肉上还需要挑出来。好不容易冲洗完,又得上药,药膏刚接触伤口的一刹那,感觉疼的天灵盖都要掀开了。
不过还好,这药就是一瞬间的痛苦,之后伤口就有点凉丝丝的,不那么难受了。
“安娘子这是怎么了?”秋分赶紧着急的问。
还没等何以安回答,旁边小贩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听到有人来砸摊子两人脸色都不好。
“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还得多亏了那二位郎君,有人说很眼熟,搞不好你们也认识呢。”何以安说完就观察温乔的表情,果真有稍纵即逝的心虚,她心里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既然已经伤了手,何以安就不能再卖东西,只能先收摊回去,于是秋分自告奋勇的负责推车,而何以安自然就得推着温乔了。
“这些天伤口不要碰水,摊子就不要出了。”温乔心里建设了好久还是没忍住,叮嘱何以安。
“那你的吃食也不用做了?”何以安就是故意的“孔老爷子可是说你除了我做的菜吃不下去什么东西的。”
“还好,不用劳烦安娘子费心,你的伤口比较要紧。”被自己外公出卖,温乔觉得有点羞窘,耳朵不可察觉的有点发红。
“还好?哦,那就是说我做的也不怎么样,可有可无了?”何以安看着这么隐忍的温乔就是要逗他,让他着急,这样才能出了之前赶走自己的气。
“不是的,某自是喜欢安娘子的吃食。”温乔说完话听到何以安偷笑的声音才知道自己是被她戏耍了。
虽然知道别耍了,可是温乔却不生气,多久没听到安娘子的笑声,这些天听到她不冷不热的语调,此时的感觉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日子,让他觉得心里温暖不已。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在安娘子的院子里?”两人气氛正好的时候,听到秋分怒喝一声,赶紧推着温乔疾步过去,发现雪饼和仙贝正呲牙怒目的盯着窜在房梁上的两个男人。
“救命啊……救命。”那两个男人身上被咬的好几处伤口,此时看到有人回来,比起被发现的悲惨下场,这种生死的威胁来的更恐怖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