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秘书?宋秘书!”
“妈,你怎么,”
“在公司里,请叫我诸葛兰女士!”
一本正经的老娘简直是要逼疯宋无忧,可顾虑着她的身体到嘴边的话又不得不生生咽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了大半辈子米虫,现在想体验一番职场女性的生活,不可以?”
“当然没问题。”
“宋特助?”
仿佛从天而降的宋哲一脸风尘仆仆却依旧难掩风采,径自就要搂住妻子的态势显然是将刚刚亲女儿的话早抛掷脑后,可偏偏某位宋夫人,诸葛女士很不给面子,立马往旁边跑一步仿佛宋哲先生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架势,一眼就看得出,这对夫妻之间,是出了问题。
门外似有若无的“探究”探究眼神着实太明晃晃,略一思忖宋无忧到底也立马将周遭的窗帘尽数拉上,眼角的余光瞥向相顾无言的“老夫老妻”,到底也没再耽搁很快也默默掩上门离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家老娘唱的这出大戏,当然得让某位始作俑者来收拾残局。
“宋秘书?宋秘书!”
“史总!”
眼角的余光瞥向史元身后颇有几分惴惴不安的梁绵绵,宋无忧的面上也颇多无奈,可某位小先生似乎没发觉她的异样般,径自拽着她就走的架势显然是,怒意十足!
大哥,你大概是忘了,前几天可是你自个儿要将我这个“副总秘书”给辞退换上年轻貌美的梁小姐的,怎么着这才不到三天就来兴师问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不带这么明显好伐!
“绵绵,怎么回事?”
“无忧姐我不”
“华大的案子虽然周秘书已经接受,可云兴事务繁杂,梁小姐不能胜任副总秘书的职位,宋秘书,前番是我不对。”
突如其来一鞠躬的史元一副“求贤若渴”样儿简直和前几天“义正言辞”判若两人,虽然宋无忧承认自己个儿很享受这种当面某人自己打脸自己的滋味没错,可现下史元这小子摆明是“出大事”的架势,就算她想幸灾乐祸也绝不可能熟视无睹。
任由史元拉着自己个儿走顺带还不忘给某梁小姐一个“不要跟过来”的眼神,瞧着颇是识时务的小姑娘宋无忧心头到底有几分安慰。
云兴总算还找得出几个有脑子的,总算不是一点前途都没得!
七拐八绕被史元牵着从楼上到地下停车场再到楼上,眼瞧着某副总还有绕圈子的架势,宋无忧到底是忍不住了。“史元,你到底,”
“嘘!”
史元一个噤声,宋无忧的面色愈发难看,可下一秒,顺着他的目光,宋无忧的面色登时也是臭的不能再臭。
不远处那和外国男人私相授受的女人,不是王若还有谁?
这女人虽然没脑子可到底还一贯是将工作和生活分的清,怎么现在公然就敢,
等等,那个外国男人看着,
宋无忧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立马也是用手捂住嘴,眼角的余光瞥向眸中全是满意的史元,她的心中也愈发恼火。
这小子,别以为她看不出他早就发现这俩货的不一样交情了。
哼,这是故意引自己过来趟混水呢!
不过话说回来,尤安娜的保镖,勾搭云兴的企划部经理,如果说单纯是看脸,嗯,这倒不是她恭维尤安娜那女人。
比起她保养得当的脸来,王若,可真的逊色太多了。
如果不是为脸,那就是为,钱?权?
脑海中电闪石光,宋无忧的面色也愈发难看至极。好在不远处卿卿我我许久终于是恋恋不舍分开的男女也没忘了这地下停车场也是是非之地,渐趋渐远的样儿让宋无忧的面色终于缓解。
身边某闲闲在在摆明就等着她发问的某副总一副“欠揍”样儿简直恨不能让宋无忧立马就上去踩两脚,可大事当前,宋无忧当然很清楚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史元,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也一样。不过,大家既然都是坐在一条船上的战友,我再告诉你一句,这个戴维,和尤安娜关系匪浅,是保镖,更是患难与共的情人,对她来讲,是比老安总和安右琳更值得信任的人。”宋无忧的脸色已经全变了,史元的面上也是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宋无忧,你是女人,应该明白,就算再高贵冷艳的女人,如果真的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报之以爱情,什么,都会肯做。女人的弱点,只要是同一属性,都不会有变。”
“······”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顾予信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原本因着宋无忧离开立马被补上的空位上某诸葛总裁的鄙视着实太明显,史元的笑容却是更大,“诸葛总裁,身为娘家人,我以为你会感激我。”
“大家坐一条船上的,谁不知道谁啊,史家小子,我可提醒你,你那位恩师可从来都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主,要果真是玩跳脱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诸葛总裁还是多忧心点自个儿吧,内忧外患的,小心阴沟里翻船!”
轻飘飘扔下一句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臭小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当初他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听顾予信那小子“花言巧语”将这臭小子给招揽回华市,让他在垣市自生自灭好了,也省的看着心烦!
阿昀,到底还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比起那些自幼饱受磨练的,终归还是,单纯了。
直勾勾盯着不远处不住跺脚的外甥,暗处,早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宋哲眸中也全是复杂。眼角的余光瞥向身侧自始至终都平静无波的顾予信,心头也颇为百转千回。
如果选公事的伙伴,当然是顾予信这等“心思缜密”的好,如果选“女婿”,顾予信,着实也需要反复思考。
不过,这小子虽然是心思复杂,却可以确定是朋友。
只是,为敌为友,谁又能保得住一世不变?
“我和您不一样。”
幽幽一声,让宋哲辗转的思绪终于收回,对上一脸认真的小子,他也是低低笑出声,“顾予信,无论到什么时候,比起你,我一定更爱无忧。”身边的人未曾答话,宋哲的面色也愈发冷了下来,“学苑名府那边我已经装了监控,如果你敢对无忧不利,就算有张家和顾家做后盾,我也不会放过你!”
“阿姨的病,是真的,不过,依叔叔的意思,只要心情舒畅,控制的好就不会恶化。”顾予信答非所问,瞧着脸色又变了的宋哲,面上的恭敬也愈发分明,“宋特助,您按诸葛兰女士的意思做,不会有错。”
“阿兰是我的妻子,怎么做,我有分寸。”
“您如果真的确定,刚刚就不会顺从我的意思来到这里。”
顾予信目光灼灼,犀利的仿佛能看穿所有,这多年来宋哲自认纵横商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也早是应付惯了所有人,可今天对着这么个晚辈,他居然也有几分想落荒而逃的心思在。
果然,他真的是老了,如今就连小辈对他指手画脚,也是理所应当了么?“··阿兰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顾予信,记住我的话!”
“······”
“啧啧啧,这老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诸葛兰那个眼瞎的一定要嫁,就凭他怎么,喂,阿予小子,我可是你亲叔叔,抛开那层血缘关系不提为了你小子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难道不知道,不提别的,要是没有我掏心掏肺亲自看护那路家小丫头就凭路远那个死心眼子他肯”
“言多必失,叔叔,你话太多了。”
顾予信分毫不给面子转身就走显然是将他当空气,张晋简直是想立马上前打爆这臭小子的狗头。
NND,本教授好心当成驴肝肺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识抬举,真以为老张家,
“嘟!嘟!嘟!”口袋里适时响起的声音让张晋方才还是憋闷的心愈发是憋屈。
认命地接起电话,果不其然自家老爷子啰啰嗦嗦一大堆完全都是围绕着宝贝孙子丝毫都没打算给他这个亲儿子一点关注。“老爹,您大孙子好着呢,不信的话我拍个照,哎,您别骂啊我说的是,”电话那头的盲音着实太分明,默默收起电话,想起昨儿晚上自家大侄子深更半夜进来的微信,张晋烦躁地扯着头发到底还是垂头丧气又往医院跑。
上辈子他到底欠了阿予多少钱啊这辈子要当牛做马来还!
“··想为我当牛做马的,天底下多的是男人,你确定,只有戴维一个?”
“妈!”
华市,希尔顿酒店,某总统套房内,
方才进门的安右琳面上又气又急,显然也是怒到极致,可沙发上坐着的尤安娜径自拿起手边杂质漫无目的翻着的样儿明晃晃将“不想搭理你”五个字简直是发挥到极致。
阴险狡诈又无情的女人,她爸到如今居然都没发现端倪,简直是,太可怜了。
想起一贯是对她“极致宠爱”的老爸,安右琳的心里也愈发愧疚。自家女儿一副“羞愤欲死”的架势就算只瞟一眼也是碍眼的紧。
重重将手里的杂志一摔,尤安娜再是忍不住上前就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室内太分明,安右琳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眼中也有了泪,“你打我!”
“你那亲爹要真对你好,你会被董事会赶出来至今都进不去A集团?”
自家女儿一愣一愣的架势让尤安娜心头的怒火也是更大,“你那老爸是想流放你呢,蠢货!”
“··有你这样的妈,我这个女儿,不得旁人高看一眼,很正常。”
“自己没出息倒是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安右琳,你念这么多年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这是!”
“我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什么货色你难道不最清楚!”
“安右琳,你说什么?”
“夫人,有客到!”
如鬼魅一般出现的戴维让安右琳的面上厌恶之意更甚,瞧着自家依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也冷冷一笑,“爸爸到如今还没拉我去做亲子鉴定已经是对得起你了,尤安娜,你根本不配!”
转头就走的安右琳用力关门的动静着实太大,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轻而易举想明白这臭丫头是故意想引起旁人关注。
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也不想想没了她这个妈,安家和A集团,就凭她的脑子,又有谁不敢将她踩到脚底下!
“告诉林深,事情没有成果前,我不会见他!”尤安娜的话颇是冷硬,看着一动不动的戴维,心头的怒火也是更甚,“戴维,难道连你也,”
“安娜,你不觉得,让林深出面去安抚右琳,更稳妥?”
戴维头一次这么亲密唤她“安娜”而不是夫人,饶是尤安娜也不由得微微一怔,上上下下扫了眼戴维,她也是默默上前一把抱住戴维的腰,“我听你的。”
“·······”
包厢内原本细微的动静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隔壁,安然端坐于沙发上的林深面色已颇是扭曲,对面镜子里倒映出的一张脸没了往日的斯文俊秀,代之而起的全是可怖。
小的时候,爸爸总念叨“相由心生”,果然,如今心里早被各色需求填满的他,再不会有从前那些女人喜欢的样子了么?
心中有一瞬间的迷惘,可片刻之后林深也是压下不该有的念头。
他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世道给逼迫的。他想要的,不过就是成为人上人好好活下去,人都是要往上爬的,凭什么别的人可以有,他林深就不行!
拳头不自觉捏起片刻之后又默默松开,镜子里那张可怖的脸终于也多了几分和缓,唇角微微勾起,林深也是缓缓起身,将衣服领子整理一番站定,一身名牌傍身的他一派“社会精英范儿”着实太分明。耳边传来些微动静,同样一身西装的外国男人比起他来,显然是多几分不堪。
至少,现在他的脸上,可没多几分若隐若现的唇印。
“按原定计划办,夫人不会见你。”
“戴维先生,你很明白我需要的只是时间。”
“中国有句老话,光阴似箭,林先生,与其浪费感情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如,认真对待注定和你相伴一生的人。”林深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贯是面无表情的戴维难得是多了几分微笑,“祝你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