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没,刚刚那位林经理是和,”
“我又不瞎,话说回来这林经理是非白富美不要啊,咱们的宋秘书没抓到手立马就找上A集团的二小姐,简直是,”
“这不是明摆着人家想少奋斗三十年,你要是有个好爹,少不得这么个帅哥就是你的。”
“别,他这种类型不是我的菜,本宝宝可是”
“好好工作别做白日梦吧,你这种小喽啰,人家才不会多给个眼神!”
茶水间里一众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可隔着门板依旧是清晰可闻。
方才行至的安右琳面色已是难看至极,满脸都是尴尬的宋无忧心里也早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可瞧着依旧是无动于衷仿佛是什么都没听见的林深,想起那天在老巷子里见到的种种,对这位年少时的“白月光”着实又忍不住心沉了沉。
能忍旁人之不能忍,林深的心思,该是如何深不可测。
从前,果真是她们都看错了么?
“无忧?无忧!”
“阿予,你怎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让宋无忧瞬间也有几分后悔,可看着某位立马就将她揽在怀里摆明是“宣示主权”的某教授,宋无忧也是立刻挤出一抹笑,不过,瞧着某位显然是“打蛇随棍上”将安右琳揽在怀里的林深,宋无忧的眼中也多几分困惑,可下一秒某位二小姐立马挣脱开转身就走的架势,也着实是,太不给面子了。
“林经理,还不快追?”
“宋秘书,告辞!”
一前一后走远的男女,显然是忘了他们今儿来云兴还有公事没办,倒果真是将云兴当成“谈情说爱”的好地儿了么?“顾教授,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工作日而且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我想你了。”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深情款款,当真以为在演偶像剧呢!
茶水间里显然早听到动静似有若无袭来的探究眼神一个接一个,深吸一口气宋无忧到底还是反手挽住顾予信的胳膊就往办公室走。
安右琳那等不考虑后果的发脾气,一看就不是大家风范,她宋无忧可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当然不能轻易就丢了面子!
不过,眼瞅着某教授刚进办公室就拉窗帘恨不能明晃晃将“我要做坏事”昭告天下的样儿,宋无忧也颇有几分后悔。
丢了面子的白富美又怎么样?总好过心甘情愿入坑吧!
“顾予信,这里是公司,有话能不能回,”
“你已经有两天没回家。”
“我,”
某人理直气壮活似“怨夫”架势简直是让她哭笑不得,大哥,我俩现在可还是,
“宋秘书,你怎么还在这?”
“史总?”
“华大的项目出岔子了,你和我来!”
史元一副“心事重重”样儿无论怎么看都是明晃晃的“凝重”。宋无忧的面色也瞬间难看,正待和史元离开却也被身边人一把拽回,“顾予信?”
“华大的状况,我比谁都清楚。”
“顾教授,云兴的事还轮不上”
“两拳相害取其轻,史总,现在云兴最紧要。”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居然还在内讧?
饶是宋无忧努力让自己心平气也不免声音高八度,“你们二位,可不可以先让路?”
“··顾教授,你先请!”
史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宋无忧一把扯开,难得的是顾予信居然没一点反应。心里虽然颇有几分别扭可到底还是对云兴和盛世的担忧占了上风,一路被史元拉着进了地下停车场又七拐八绕进了华大,还没等进了划出给云兴建教学楼的空地儿居然也被一大群人给围的水泄不通。史元早已将车歇火,紧闭的车窗外拍打声颇有几分震耳欲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看在宋无忧眼中,心里登时也沉重了。
所以 ,这是集会,反抗的还是云兴和盛世,是么?
“开车门!”
“宋无忧,你疯了不成!”
“我的母校,不会培养出乌合之众,史元,我有信心!”
宋无忧的眸中全是认真,史元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片刻之后到底还是按下了开锁键,宋无忧立马干脆利落就推门而出,只是,一只脚刚迈出门就已是被重重踩了,钻心的疼痛让她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眸中的凌厉却是比之方才更甚。
方才还围着她的人已然不自觉退后,宋无忧的唇角微微勾起,重重关上车门顺带给车上的史副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驾驶座上的人依旧无甚反应,宋无忧却也干脆利落将目光就转向另一旁,“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知道不需要豆腐渣工程!”
“对,不需要!我们不需要!”
原本才安静几分的人群立马又多了骚乱,宋无忧不发一言,下一秒却也大步上前一把就抢过为首的人手里的喇叭,“这栋大楼,已经定名为奉献,是从华大走出的学子们为母校共同献上的心意,同为华大的学子,你们侮辱的不只是云兴和盛世,还有师兄师姐的心意,你们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登高望远,最终就是出来这么个结果,你们对得起所有人么?”
“你们就是认钱不认人的奸商,证据摆在眼前,我们不信!”
人群中忽而一蹦三尺高的某男生高呼一声,手里握住的鸡蛋居然也是精准投到宋无忧的脸上,蛋清蛋黄一起往下流使得原本妆容精致的脸蛋上一下颇为滑稽,人群里已传来“嘘!”声,可偏偏那位“受害者”却依旧是纹丝不动,无动于衷的样儿让原本还有骚乱的人群登时也全然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注视着被包围在正中的女人,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关爱”着实太耀眼,终于,宋无忧原本垂立的手也缓缓抬起,只是,没有如旁人意料之中去擦脸上的脏污,反而是直直指着方才的“始作俑者”,“我记得你,华大文学院,大二学生,王学栋。”一字一句吐出这几个字眼,瞧着终于是有几分不自在的男生,宋无忧的唇角也是微微勾起,“身为一个成年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你刚刚的举动,属于故意伤害,程度如何我虽然说不准,可盛世的法务工作人员,应该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男生的面色终于全变了,宋无忧也是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周遭,眸光也愈发凌厉,“成年人做事就要考虑后果,父母辛辛苦苦将你们培养进华大的大门,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么?”
“··宋秘书,我们也是气不过才,”
“谁要向奸商低头,要打要杀随便你,我王学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休想拿”
“刚刚学校已经一一确认过你们的名字,现在应该已经通知到家人。结果如何,很快就会有定论。”
仿佛是从天而降的顾予信一把将宋无忧揽进怀里,说出的话虽是不紧不慢,可字字句句却也是铿锵有力。
颇为让人费解的是,他居然,也丝毫都没有去给宋无忧擦拭脸上脏污的意愿。
这公母俩,怪道会走在一处,看就这么轻轻两下把一群小毛孩子给吓得,啧啧啧,脸都白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怕那些小的狗急跳墙啊!”
“honey,你确定他俩会吃亏?”
诸葛昀一脸坏笑顺带将周湘湘揽的紧了紧,瞧着身边人终于是不抗拒难得问温顺,笑逐颜开的样儿也愈发明显。
她家阿昀,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傻白甜啊。
这没心没肺好哄的大概也好,总算不必让她担忧自家男人会走姑姑的老路。
想起最近在云兴同样不甚太平的诸葛兰女士,周湘湘说不头疼是假,瞧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终于是散开的一众人,饶是现下心头百转千回,周湘湘到底也立马拉扯着诸葛昀就走。
一群显然是被吓得“手足无措”仿佛是惊弓之鸟的小的们早就主动让出一条道,看着这些颇有几分惨白的脸,周湘湘心里说不鄙视那绝对是假。
这么点胆子居然还敢出来,华大这些年招生标准着实也忒低了,“该上课的上课,该休息的休息,放心,我们云兴不是龙潭虎穴,不需要拉垫背的来填!”
“我作证!”
诸葛昀一抬手,原本还是傻愣着的一众人终于开始三三两两散去,自家男人一副“求表扬”的架势着实太明显,周湘湘立马也报之以满意的笑,可下一秒扫向周遭的目光却依旧严厉,“还不走!”
仿佛是得“大赦”一般一众男男女女立刻做鸟兽散,几分钟后原本是人满为患的地儿立马又变得空旷,唯有一个人,整个人仿佛僵硬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周湘湘自然认出那就是刚刚向宋无忧投掷鸡蛋的老什子王学栋,“小子,你,”
“顾教授,我错了,看在您曾经教过的份上”
“冤有头债有主,王学栋,你找错人了吧!”
宋无忧硬邦邦一句,立马就让气氛全变了,冷眼瞧着一把推开某教授大步上前的自家闺蜜,她也默默拉扯着诸葛昀就走。
开玩笑,宋无忧小姐大杀四方的时候,要是被波及了难道不是太冤?
这厢周湘湘小姐的心思,那厢宋秘书自然不知道,不过,看着已然是站到某位“始作俑者”身边的顾教授,宋无忧的眉头也微微挑起,“顾教授真打算保他?”
“无忧,把他交给我,结果你会满意。”
“如果我拒绝呢?”
“宋小姐,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这一次!”
“我放过了你,可这伤痕,就白得了么?”
指指自己脸上已经干涸的痕迹上隐隐透出的血丝,宋无忧的笑容已经尽数消失,缓缓凑近某男生,说出来的话也是分外冰冷,“说,背后是谁指使你!”
“没有,我不,”
“无忧!”
“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从来数不胜数,可利用祖国未来的栋梁,是可忍孰不可忍!阿予,我也是华大人,决不能看着蛀虫污染这片纯净!”
宋无忧颇是义正言辞,身边原本还是低眉垂首的男生忽而也面上全是怨怼,下一秒竟是飞快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小刀就要刺过去,可还没等到触及宋无忧居然就被一双手给生生拦下,殷红的血顺着刀背滴滴往下流,王学栋早是傻了眼,“顾教授,你怎么,”
“有我在,我的女人,不能被别人伤!”
话音刚落顾予信立刻也用尽全力将刀子从王学栋手中抽出,原本“汩汩”往下流的血立马也流得更凶,宋无忧当机立断也是毫不犹豫一下踢开还在怔愣的王学栋,眼瞅着顾予信衣服上已全然都是血迹,宋无忧也再是忍不住,“顾予信,你疯了不成!我要是连这么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你以为这些年能”
“先送去医院,有话待会再说!”
“史元?等等,你刚刚是死的么?没看到这儿已经”
“无忧,不要闹脾气!”
另一只完好的手还不忘拍着宋无忧的背小声安抚的顾教授简直是越看越让宋无忧窝火,“你闭嘴,史元,还不扶着他上车?”
“他怎么办?”
指指不远处瘫倒在地的某学生,史元的面上难得深沉,“就这么放过他?”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阿予安顿好了,老娘要他血债血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