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秘密前往呢,这段时间墨王殿下和离王殿下自然要有一个好借口,消失在京城之中。
皇帝陛下灵光一闪,对外只说是离王、墨王被他去皇觉寺闭关祈福了,任何人不得见。
这种原本是后妃或者太后做的事被两人承包,两人心情很复杂。
出了宫门,兄弟两个罕见挤到一辆马车里。
墨王殿下率先开口,“这件事三哥以为如何?”
“漾泉情况确实危急,官商勾结,民众暴动都应该是真的,只是没有急到父皇说的这个程度。”
民众大多喜欢安了富足的生活,要没被逼到一个地步,不会铁了心跟官府作对。
而运城也是近几个月才开始如此,各家必定多少有一点余盐,闹事的应该就那么几个。
而这事全因皇帝纵容昏庸才出来的,要是开始有着手处理的风向,派个得力的大臣过去就可以了,无需出动皇子,还一次就派出了两个。
离王殿下抬眼看季若墨,“父皇此举一来想要挑拨我们两个,那么我们两个必然有一个人是回不来的,二来应当就是如四弟和弟妹所想的一样了。”
让墨王殿下出京是因为太过忌惮他,要在外面解决了他。
墨王殿下苦涩笑一笑,虽早有准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悲凉。
抱歉的看离王殿下,“六弟早已陪着弟妹去庄子上,三哥再出京,精忠就没有帮着我打理墨王府,打理我的势力了,这次说来是弟弟连累了三哥。”
皇帝陛下想得倒好,京中没了主帅,墨王府就如一盘散沙,一击即溃。
楚王、淳王他从来不放在眼中,可以一次处理了自己几个儿子,就没人觊觎他的皇位了。
季若离摆摆手,表示他们如今不用这般生疏客气。
淡笑着一点都不担心,“父皇终究还是看轻了弟妹,认为女子成不了大事,他总是会在这个上吃亏的。”
墨王殿下笑容就更加无奈了,“我就是怕这个呢,灵儿性子刚烈,她若和父皇硬碰硬起来,万一出事……”
到了岔路口,离王殿下拍拍他的肩膀,“弟妹聪颖灵慧自懂变通,四弟不用太过担心。”撩了帘子打算回自己府上去,“前路艰险,咱们还是做好准备,京中之事四弟大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说完跳了下去,墨王殿下危险,他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虽是秘密出京,但按皇帝陛下的出事方法,一定会让楚王殿下知道的。
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不会自己动手,自然得先让人帮他打个头阵。
楚王殿下心中,可是想要把他们这些皇子全部杀了的。
到得墨王府门前,一向坦荡磊落的墨王殿下开始踌躇了,仿佛门槛上有刀山火海一样,就是跨不过去。
也终于明白了人家说的近乡情怯是什么意思。
这怂哒哒的模样,就是后面的小安子、小钱子都看不下去了。
一点不像离王殿下,大大方方回家,立即紧锣密鼓安排起他离京之后的时候。
有点鄙视自家殿下,小安子忍不住向前,“殿下不管在这里走多少圈,总是要进去的。”
在门外多浪费一点时间,就少几个时辰安排事情,与于妃娘娘道别。
横了他一眼,季若墨终于鼓足了勇气,把手往后一背,大摇大摆就进去了。
这般壮士断腕,其实心里是很忐忑纠结的。
进了灵犀阁一句废话都没有,“父皇已经下旨,让我明日就和三哥出京亲往运城。”
于歌灵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笑颜淡了下来,也没有废话。
指着锦兰几个,“去给殿下收拾出京的东西,多带些银票,衣服什么的不用太多,到地方再买就是,还有各种伤药,一定要备得齐齐的。”
完了看向墨王殿下,“外面护卫的事儿,你自己安排的。”
发现她表面淡定,但是声音有些抖,季若墨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不会有事儿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小钱子一挥手,原本忙忙碌碌的人就都退了出去。
还顺便给他们把门关上,此去山长水远祸福难料,两位主子必定有很多话要说。
良久之后,季若墨才放开于歌灵,与她对坐着,“我会把暗卫带走大部分,出去必定无事,你不必担心,倒是京城之中危机重重,你自己要小心。”
细细交代,若他回来之前京城风云变幻,她就和林家一起退去东都,不许死守着。
墨王殿下心中皇位固然重要,但于妃娘娘依旧重要,绝不会牺牲他来求自己盛世功名。
于歌灵也点头应了,叫他出去好好办事就是,不用想着府里,她就是再惫懒,关键时刻还是愿意出手的,必不会让他有任何后顾之忧。
就是宫里,淑妃娘娘那边她定然也会想办法护她无忧。
墨王殿下就把和怡妃的联络方式都告诉了她,好让她们可以里应外合的,将淑妃偷渡出来。
他没回来,淑妃以太后的身份坐镇东都,也可以让人心安一些。
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人,他解下腰间那据说开过光的玉佩。
“这个你好好收着,与你手中的另一半合并可以号令咱们王府一千府兵、京城巡防城卫,丰城守军和外面的驻军。”
这就是五万的兵马了呀,于歌灵觉得手中的玉佩有些烫手。
有了这些人,她何愁逃不出京城,平安到达东都。
林家可是还有府兵与底牌呢,不然如何能在京城立足。
可墨王殿下依旧不安心,“三哥与我一起出京,六弟在丰城别庄,明日我们走后,就只有你一人独自撑着京里了,遇事万不可逞强,能退则退,先受些委屈也无妨,记住那些人的名字,等我回来与你报仇。”
对她温存,对别人心黑手毒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你不必管府中之人,自己带着锦兰他们走就是了。我走后可不能让锦明、锦清离了身,我回来要看到如现在一般的你。”
与他抵着额头,于歌灵都快哭出来了,“那你也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然你受了多少伤,我必也是感同身受的让自己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