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裔自寒,曼文就有说不完的话,都是吐槽他的。
看到这样的曼文,赫连枫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们两个人看似水火不容,但赫连枫感觉他们两个人欢喜冤家。
不知是不是错觉,赫连枫总感觉曼文是喜欢裔自寒,如若不喜欢,以裔自寒的所作所为。
“皇上,这真的是您内心对国师的评价吗?你的心里也如你嘴里所说的那样,讨厌国师吗?”
曼文愣了愣神,利落的答了一句“当然。”
赫连枫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给曼文倒酒,这句当然,听在赫连枫的耳朵里别有一番风味。
曼文牵着赫连枫的手,勾唇笑道:“像你这么温柔善解人意的男子,才是朕所喜欢的,国师那种人,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朕也不会喜欢他。”
赫连枫笑道:“皇上这样说,被国师听了去,国师又要吃醋了。”
“吃醋?”曼文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赫连公子怕是不了解裔自寒,像他那种冷血无情的家伙,连心都没有,又怎么会吃醋?”
“只要是人,又怎么会没有心呢,只是有些人表现的不太明显罢了,草民虽跟国师仅是有一面之缘,但草民可以的看的出来国师对皇上您的在意,正如皇上所说,像国师那么冷漠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人呢,若真的在意,那便是上心。”
曼文犹豫半响,努力的回想着裔自寒的所作所为,难道他真的是在吃醋?
难道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真的爱上了自己?
这样想着曼文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百感交集。
“皇上是否也喜欢上国师了呢?”赫连枫试探的问着。
曼文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样子即为夸张:“赫连兄真会说笑,朕怎么会喜欢上像国师那种冷血无情,不懂情绪的人。”
“当真是这样吗?”赫连枫呢喃的嘟囔着,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话。
曼文收起夸张毫无违和感的笑容,盯着赫连枫看了半响:“赫连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草民就是觉得皇上对国师很不一般。”赫连枫自饮一杯酒。
曼文皱了皱眉,她对裔自寒很不一般吗,为何她没有感觉:“赫连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朕怎么会对那个混蛋不一般,朕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很多事情皇上身为当事人可能看不懂,但我们这些旁观者却看的很清楚。”赫连枫停顿了一会,接着道;“国师跟太傅都怀有不轨之心,可皇上可以包容国师,却无法包容太傅,皇上说您对国事是否不一般呢?”
曼文一愣,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赫连枫说太傅的时候,她能明显的察觉到赫连枫对她的恨。
只可惜等她定眼去看,想要捕捉的时候,赫连枫已经很好的将情绪给隐藏了起来。
曼文犹豫了一会,解释道:“太傅跟国师是有所不同,虽然两人都有不臣之心,但国师没有举兵谋反,而太傅却这么做了,单凭这一点,朕无法容忍,若太傅老老实实,乖乖做他的太傅,朕绝对不会对他如何,定会让他安享晚年,但是他没有珍惜朕给他的这个机会,所以,朕只能除掉他。”
“既然这样,那皇上为何明知道国师有不轨之心,还要重用国师,将朝中政务都交给国师,您这样做就不害怕国师抢走您的江山?还是说从心里面皇上是相信国师?”
赫连枫难以控制情绪,激动的说着。
曼文不解的看着赫连枫,不明白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有些事情朕无法同你讲,但朕要告诉你的是,无论对谁朕都是一视同仁,若国师此刻举兵谋反,朕绝不姑息,一定会将他满门抄斩,如同对待太傅一般,皇族的威严不容挑衅。”
“为何草民听说,国师已经不止一次有想要举兵谋反的举动,而且好几次都濒临城下,为何不见皇上将国师满门抄斩?”赫连枫咄咄逼人,想着死去的父亲,他就不受控制失去了理智。
站在他身后的从阳紧张不已,生怕赫连枫那句话说错了,让曼文发现什么端倪。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怎奈赫连枫没有听到他的提示,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皇上可以给国师那么多次机会,为何就不可以给太傅一次机会呢?太傅一家上百口人,何其无辜,就算太傅有错,但为何要殃及那些无辜的家人?那里面还有很多刚刚出生的婴儿,试问皇上,他们可有犯过错?”
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对于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虽说太傅犯下了逆天大错,理应满门抄斩,可她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觉得这样的惩罚有些残忍。
“少爷,您喝多了。”从阳小声提醒,赫连枫今日这样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早知道他就应该拦着,不让赫连枫喝酒,这样他也不会说错这么不知轻重的话。
赫连枫苦涩的笑着,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明白从阳在害怕什么:“我没有喝多,从阳你先下去,我想单独跟皇上谈谈。”
从阳心里一紧,惊慌的看着赫连枫:“少爷,你……”
“我只是不希望被人打扰而已,下去吧,皇上宽宏大量,我想皇上一定不会因为我一时失言而责怪与我。”
从阳犹豫半响,见赫连枫一脸坚毅的样子,最终执拗不过,只能放弃的离开。
随着从阳的离开,屋子里重归平静,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曼文缓慢的开口:“你姓赫连,太傅一家的姓氏也是赫连,在提到太傅一家事情时你很激动,眼里写满了对朕的不满,告诉朕,你跟太傅是什么关系?”
“若草民说草民跟太傅没有关系,皇上可会相信草民的话?”赫连枫一眨不眨的盯着曼文看。
曼文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赫连枫,半响缓慢的说着:“在太傅被斩首时他曾求过朕,要朕因为他的死而不要责怪赫连家,当时朕还不明白,现在朕想朕应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