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找,他们有好几个奴才伺候,知道怎么回来,你好不容易提前下职,还不带着自家媳妇到处去走一走,你别瞧此地偏僻了些,可这儿的景致是真的好。
你们若有闲心,还可登上那座高山,可将上京以北,尽数纳入眼中。”
温墨轻轻一笑:“阿姐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好好的地方。”
温溪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故意长长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姐夫,他整日闷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我怕他闷出了病,干脆寻了一处景致好的,也好在忙碌之余放松心情。”
“还是阿姐想得周到。”温墨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语。
“别在这干站着了,去吧,带阿若到处瞧瞧看看,山路陡峭,小心着些。”
“好。”
赶走了这夫妻二人,温溪心情不错地轻哼着歌,手上的工作不停,思绪飞得老远,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系统搭话:“你觉得,我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当姑姑?”
系统长长叹息一声,毫不犹豫地指责她:“亲,你堕落了,你居然想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你生侄儿!”
“嗐,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随随便便的听一听就算了。”温溪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竟然闲来没事干想到了这茬,很是干脆的转移了话题:“商城里有没有有武功秘籍,我兑一本试试?”
一提到有生意,系统的语气立马变了,狗腿的紧:“轻功水上漂,经济实惠,逃命必备,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积分点,承惠。”
温溪:“……你吸血鬼吧,什么东西能卖一万个积分点?”
话虽如此说,可当交易界面打开时,温溪还是半点不犹豫的将这本轻功水上漂买了。
怎么说呢,都说是逃跑必备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总有当游侠的梦想,她总要准备一手以防万一吧?
毕竟有梦想是好的,可在梦想实现之前接受一番来自亲娘的毒打,也是很必要的。
温溪愉快的为宁钟毓以后的课程再加了一门。
什么都可以省,就是不能省孩子啊。
对于家中的两个小东西,温溪向来大方的很。
于是,待温墨与陈微若散心回来,打算带着两个孩子回城中时,得到了一本顺手塞来的武功秘籍。
“你回府之后,若是闲来无事,就好好地琢磨一下这个,教一教钟毓。”
“这是什么?”
一边问,温墨已经一手翻开了这书。
不过才看两页,他的目光就渐渐的凝重了起来,再不敢将这本书当成寻常物件对待:“阿姐,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买的。”温溪眼也不眨的说瞎话,早就将理由想好了:“从一个落魄的老人家手里买的,花了整整一千两。”
陈微若捂着嘴,低低的轻呼出声:“一千两银子就买了一本书?!”
这么阔绰的吗?
对于夫君亲姐的富有程度,陈微若有了新的认识。
然而,相比新婚妻子的震惊,温墨却眼睛也不眨地点了点头,声音如常,语气如常:“阿姐这是捡到漏了,这是一很不错的江湖武功,若是学得好,飞檐走壁不是问题。”
温溪跟着附和:“我买的时候,那个老人家也是这样说的。”
根本不用温溪自己编造那不存在的‘老人家’的来历,温墨自个儿就在心中将缺少的资料不全了:“大概是从江湖上退隐下来的,朝堂虽不插手江湖事,可听旁人说,江湖上最近也乱得很。”
“唔,我也不懂这些,只要这书有用就成了,我那一千两也没白花。”
温墨承诺:“阿姐放心,等回去后我就督促团哥儿学习。”
“那就好。”温溪笑眯眯的,得知自己的孩子即将被多门功课所折磨,不止没有担忧,甚至还乐见其成,像是个后娘似的。
“我去与姐夫说一声。”
温溪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他忙的应该差不多了。”
人一走,屋内就只剩下温溪与陈微若两人。
温溪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微若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眉宇无疲态,温溪便知道她的小日子过得应当很是不错。
“与娘和阿嫂住一起,可还习惯?”
话是这样问,可陈微若心里清楚,没人想从他人嘴里听到关于自家老娘的坏话,更何况,这些日子温母对她确实不错。
于是,陈微若说了句公道话:“习惯的,这段时间娘与嫂嫂在后院辟了一处小菜园,我也跟着每日劳作锻炼,倒是让这生活更添了几分滋味。”
温溪颔首,语气中略带了几分歉意:“让你见笑了,阿娘忙碌了一辈子,让她突然停下来恐还有些习惯不了,你随她去便是,也不用过多为难自己一定要跟着一起,我理解你的难处。”
温溪是真的理解,毕竟当年她第一次穿越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对当时的境况很是绝望。
让自个儿一个普通人突然从死宅变成重体力劳动人民她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小姐了。
然而,陈微若却是摇了摇头:“其实也还好,府中有奴仆,我们只不过是在闲时浇浇水松松土而已。”
“这样便好。”
陈微若有心想与温溪多说几句:“这些日子,阿娘也开始在外面走动了,听说他老人家结交了几个同辈姐妹,时常在外约茶喝。”
“同辈姐妹?”
温溪顿了顿,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她是知道自家老娘差一点点就遭受了外人的挑拨,给自家儿媳妇儿立规矩的。
温溪试探性的问:“你可打听过是哪些人家?”
“未曾。”陈微若想了想,终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总觉得这是娘的私事,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插手太多,总归不好。”
“该插手的还得插手,因为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犯糊涂,再加上阿娘耳根子又软,你若是太过放纵她自己交友,迟早有一天会出问题。”
温溪鼓励她:“你也别怕,阿娘不会计较这些的。”
陈微若明白了:“您放心,等回去以后我就派人查查与阿娘喝茶的那些人。”
“这就好。”
两人说完话,温墨也从内院出来了。
开始他们是骑马,离开时因为多了两个小拖油瓶,再想骑马体贴不太现实,便只有坐马车回城。
别院内,夫妻二人继续忙活。
回到将军府,陈微若也开始忙活。
她向来都知道那个姐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那位既然特意提醒了自己这么一句,就代表着从前婆母在这方面是出过问题的。
陈微若不敢怠慢。
眼瞧着她兴师动众的要查几个老夫人,齐嬷嬷一头雾水:“这些人家与府邸向来无往来,夫人突然查他们做什么?”
陈微若道:“这几家的老夫人经常约阿娘出去喝茶,我总要知道原因,毕竟,万万不能让阿娘在我这儿被别人给欺负了去。”
齐嬷嬷顿了顿:“老夫人有心思往外面跑,才没心思找夫人您的麻烦。”
“话不能这样说,阿娘对我已经很好了,就算只为了维持我与阿娘之间的婆媳关系,也得多注意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齐嬷嬷不再插嘴,总归她不过随口提了一句罢了。
然而,不仅是齐嬷嬷没有想到,就连陈微若也没有想到,这一查,倒还真的查出了些许的问题。
其中某一户人家的老夫人,经常给温母上眼药,话里话外都在说,作为温家的媳妇儿,陈微若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舒坦,想让温母给她找些麻烦。
陈微若面色冰冷的看着前来回禀的人:“阿娘怎么说的?”
来人胆战心惊:“老夫人说,三善夫人不让她找您的麻烦。”
此话一出,陈微若的面色渐渐有些缓和,总归,这个婆母还是拎得清的,不至于让她太头痛。
然而,不等陈微若真正的放松下来,眼前人又继续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还有……”
陈微若轻轻的吸了口气:“还有什么你一并说出来,我受得住。”
“那家夫人还说,夫人您都和将军成婚几个月了,这肚子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不下蛋?”
“荒唐!”这次陈微若直接没忍住,失手碰碎了手边的茶杯,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家夫人姓什么?”齐嬷嬷也跟着皱了皱眉。
“姓刘,家中有个七品官员。”来人如实回答。
“刘家的?”齐嬷嬷若有所思,原本他还想回宫中给帝后上一上眼药,可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官员,用帝后压制,未免也太大材小用。
想到这儿,齐嬷嬷也犯了难。
“不能在这般任由他们胡说下去了,如若继续这样,就算婆母原本对我没意见,也会被她们挑拨的有意见。”陈微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平复了气闷的心情。
“是否要去寻三善夫人帮忙?”齐嬷嬷随口一问。
“此等小事,唠叨阿姐实在不好,还请嬷嬷教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那刘家老夫人闭嘴,又不让婆母对我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