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个男人哪里是想跟她说秘密?目的就是想让她不自在吧!
等那种感觉消失之后,乔菊尔才微微点头,示意他有话就赶紧说吧。
瞧着她那洋装淡定的模样,季之洲就不由自主的想笑,他带着笑意说道:“不必太过担心,并不是你的母亲,而是你父亲。”
他心里清楚,这个小女人非常重感情,但是仅仅注重母女之情而已。
至于她跟乔家属之间的父女之情,那几乎是不存在的。
她虽然是乔家的大小姐,但却并不适合重视,因为她不是嫡出的,以前因为乖巧懂事,乔家主还能看她两眼。
可是后来她未婚先育,名声彻底变得不好,让她唯一的价值,联姻都失去了,所以全家人对她都没有好脸色,处处排挤诋毁,比外面的人还要严重。
毕竟,乔家主并不是什么专一的人,他娶了六七房侧室,这些侧室又给他生了好多个孩子,所以对这么一个女儿,他并不是很在乎。
果然,季之洲说完之后,乔菊尔脸上担忧的神色,瞬间就没有了:“不是娘亲就好,至于其他的人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啊,乔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娘亲那么善良的人在里面,我可不放心,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这次把她接出来……”
其实只要女人嫁了人,就要一辈子待在丈夫家,只有丈夫同意了才能回娘家,至于离开家去别的地方,那绝对是闻所未闻的。
乔菊尔心里开始惦记起生病了乔家主了,她那个落井下石的父亲也会生病,而且能被季之洲提出来,想必不是什么容易治好的病。
乔家的产业嘛,比较庞大,而乔家的男继承人却没有几个,一个两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乔家主不可能放心自己病倒。
所以呢,她没准可以借这个机会,把她母亲从乔家接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
季之洲轻轻拍了她一下肩膀:“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但是今天已经累了一晚上,你得好好休息,才能去想怎么把你母亲接出来。”
毕竟人就在那里,还健健康康的,想接出来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算乔菊尔想的办法行不通,他也完全可以去派人把乔母接回来。
所以啊,可不能累坏了他的小女人,一定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乔菊尔默默的点了下头,这个男人还真是处处为她考虑,还派自己的人手帮她打探消息,真是……
他有那样的想法,可是她现在并没有,而且也没想着以后再找一个男人,注定他对她的好都要落空啊。
“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好,你知道的,我觉得有团子就够了,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可能以后也不会想……”
毕竟在这古代,除非嫁给一个农夫,让他穷的娶不起第二个老婆,不然是个男人,稍微有点家底,就会再娶一个回家。
乔菊尔的娘亲是第一个嫁给乔家主的,按理说应该算是正妻。
可乔家主因为要挣钱,想要得到有钱人家的助力,娶了人家的女儿,才得到今天的发展,有了如此家业。
乔菊尔的母亲就成了牺牲者,明明是正妻,最后却成了侧室,乔菊尔是第一个出生的嫡女,身份却不上不下的难以定夺。
所以说原主在乔家过的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她所承受的苦难,大部分都是来自乔家主的漠视。
乔菊尔能从原主的记忆中感受到,她的心里完全没把乔家主当成父亲,原主心里只尊敬含辛茹苦养大她的母亲。
她被赶出家门,而不是被浸猪笼,都是靠她母亲的维护和隐藏,才在得以生下孩子之后,实在瞒不住了,才有后来的那些遭遇。
那个时候乔母也拿出自己所有的,为数不多的嫁妆给了女儿,含着泪嘱咐她以后一个人养孩子,一定要节俭些,硬气些。
现在乔菊尔想起自己的母亲,眼睛都不由自主的会泛红。
季之洲并没有说话,一是他不想说话,二是众人已经到地方了。
没顾家大小姐那么豪华,想必郑家人也没那个意识,所以昏倒的郑老爷只是被放在床上,而周围一块冰都没有。
会有丫鬟不定时的给他擦脸,然后喂一些水喝,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虽然他的时间短,但情况比顾家大小姐要严重一些。
不过乔菊尔跟安远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症状。
“两位可曾看出什么了?”郑夫人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发现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家大小姐的病是乔菊尔治好的,所以安远很自觉的退后一步,让她说话。
乔菊尔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这跟之前我治疗的一个病症一模一样,想必也是相同的东西,按照我的吩咐准备几样东西,马上就可以给郑老爷治疗。”
她说话,转头去跟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丫鬟说了一通,把之前在顾家用的东西都报上名号,让他们去准备。
她还多说了一个益气补血的药,一定要先给给郑老爷服下,等他气息稳定之后,再解他身上的蛊毒。
毕竟郑老爷年岁已高,顾家大小姐如今年纪轻轻的,身体底子还在,就算用蛮力把飞蛾揪出来,也不会太影响她的身体。
可是郑老爷就不同,他年纪很大了,这些年经常走南闯北,身上留下一些病根,体力也不行,要符温养的药后,才可以对他治疗。
“坐下歇歇吧,熬药喝下去,再等到药发挥作用,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呢,等那个药箱找回来也要一段时间,你再马车上都没休息。”
季之洲从来都不知道,他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唠叨的时候,盯着这些琐事在女人家耳边说。
乔菊尔的确是累了,因为别人能在马车上休息,她却实暂时适应不了,身上痛的不行,早已经散了架。
精神也十分困顿,现在能睁着眼睛说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