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乔家门口,乔菊尔从季之洲的怀里下来。
“等等。”
季之洲叫住了她,伸手把她头上的一片树枝叶拿了下来。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不注意头上落了什么。”
听着是责怪的话语,可是乔菊尔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丝宠溺的责怪呢?
她抖了抖嘴唇,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出于礼貌,她点了点头,看向季之洲,“谢谢你。”
说完,乔菊尔走到了乔家大门,看着被从里面锁着的朱漆红门,她打算正大光明地走进去,这样可以观察到更多的情况。
如果从房顶上过去,那黑衣女人万一叫人来可就不好了。
她并不是怕那些人,因为就算来再多的人,也无非就是把整个乔家的仆从都叫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她身后男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甚至搞不好还会出人命,所以她当然不害怕了。
她害怕的第一她是怕黑衣女人把她私闯乔家的事儿闹大,这样对她的名声不好。
第二是怕进去以后躲着乔家其他人反而观察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情况。
这样想着,她就已经走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敲了好几下才有仆从跑来开门。
“大小姐?”
乔家的大门打开,穿着一身很朴素,甚至有些简陋的衣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应该是乔家的一个普通的仆从。
仆从打开门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前的乔菊尔,出于礼貌,虽然乔菊尔已经被赶出来了,不是乔家大小姐,但他还是下意识用这个以前的称呼问道。
乔菊尔嗤笑一声,大小姐……呵,这不过是一个称呼……
乔家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大小姐?
甚至连乔家那个什么夫人生的二小姐都不如,甚至乔家老爷都不认她这个女儿,准确的说她和她那个妹妹同样是小姐,她还是大小姐,但她们在乔家的身份地位可以说应该是天差地别。
乔菊尔点头又摇头,直接说道:“我已经不是什么乔家大小姐了,甚至我连乔家人都算不上,不必如此称呼我。”
话语虽然说的坚毅甚至有些决绝冷漠,但还是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悲凉……
不禁让季之洲有些心疼,乔家可是她的家啊……
可是她最最亲爱的家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把她狠心赶走,不顾她的死活。
她只是个小女人,当初被赶出去还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含辛茹苦地生下了他们的儿子,把他养的那么大,那么可爱。
乔家的人心是有多狠,才会把自己的家人赶出门,尤其是乔家老爷,他的心可是真够狠的……
乔菊尔现在这么说一定是被伤透了心心寒了才会这样吧?
想到这儿,季之洲突然想到了团子,他不禁在心里假设,如果团子是个女孩,跟乔菊尔一样未婚先孕还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他是肯定会生气的,但他怎么也不忍心把团子赶出去。
因为再怎么样,团子也是他的孩子。
有那样的遭遇,也跟家长脱不了关系,甚至还要怪家人没保护好孩子。
这样想着,季之洲把他的小女人护在身后,对着仆从冷冷地说道:
“我们是来见一个人的,让我们进去。”
听着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可是这话被季之洲说出来,有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和威胁感,让人乍一听到会被这男人吓一跳。
仆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有些胆怯地连头都不敢抬,把手抱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
“小姐,老爷和夫人交代了,不可以让你进来的,不然我们下人会受到惩罚的,您不如就体谅体谅我吧。”
“可是……我是……”乔菊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从季之洲背后走出来,有些生气地看着仆从。
现在整个乔丰镇的人有很多人都病了,而且这件事跟那个黑衣女人脱不了关系。
虽然知道这事儿跟那个黑衣女人脱不了关系,但是在没有确切的确认之前,她就算再肯定,也不敢擅自断定,因为万事都有万一,她认为肯定的不一定真的就是对的。
而且如果真的是那个黑衣女人做的,当面见到以后她说不一定还能找到什么破绽,或者是谈判,让黑衣女人住手。
可是她现在被乔家人阻止着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谈要跟那个黑衣女人见面并且谈判。
而这一切,只能怪黑衣女人手段太卑鄙,用蛊虫控制乔家,乔家人还不让她进门!
仆从死活不让他们进去,如果是别处,季之洲只要把他王爷的身份一亮,除了皇上其他人都不敢将他堵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可是没有小女人的允许,再加上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他这次的行动就会直接暴露。
所以他不能直接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正当乔菊尔觉得今天没有什么希望进去,打算离开时,从乔家走出来个人,是乔父乔家老爷。
乔家老爷刚刚在大门的右边躺在躺椅上休息,就听到了大门那边的吵闹声。
他这些天咳嗽的要死总是睡不着,整个人又难受,又没什么精神,今天趁着大好的太阳想在太阳底下睡会儿的,可现在被吵醒,心情自然是不美好的,他三两步走出门,嘴里还大声喊道:
“谁啊这是?怎么这么吵?让人连觉都睡不了。”
乔菊尔疑惑地看着他,他今天的脸色苍白,说起话来嗓子沙哑,还连连咳嗽,一听就是感冒了。
等等……
感冒?
怎么他也感冒了?
不会那么巧合吧?难道是黑衣女人做的?
带着疑惑,乔菊尔凑近乔家大门往里面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以她多年的医术以及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乔家老爷和其他乔家的人身上应该已经没有蛊虫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咳嗽。
乔家老爷走过来看了眼来人,顿了顿,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因为长期咳嗽不止,所以他的嗓子已经被咳破了,咳出了一团血,他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旋即淡淡地扭过头看着乔菊尔说道:
“你都已经不是乔家人了,还来乔家做什么?”
他完全对之前的事儿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