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二这副反应,萤时尤为自得。
可一侧的顾清明,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呆子?”
“顾大人只怕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吧。”云楚越一笑,率先进了那包间,鱼贯而入的食物,样样都很精致。
顾清明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低头,他浅声道:“云姑娘说笑了。”
“吃醋了?”萤时抓起一根鸭腿,扬了扬,“是不是吃醋了。”
她眯起眼眸,一副要打趣顾清明的模样。
男人脸色一下子红了:“嗯。”
淡淡地应了一句,却是这般真实的反应。
此刻云楚越才觉得自己有多多余,起码不该出现在这个包厢里头,平白地成了这二位的灯泡。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怪羞耻的。”云楚越皱了一下眉头,在旁边嗑瓜子。
“得了吧,楚越,少打趣我了,你说这雕花楼楼主会是什么出生?”萤时好奇的很。
云楚越勾唇:“先不管这雕花楼楼主了,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一笑,手落在桌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萤时一拍脑门。
“对,来找君逾墨的。”她从云楚越的手里接过那根布条,是君逾墨之前贴身之物,用来寻找他最为妥善了。
险些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迷蒙了双眼,还好云楚越尚且清醒。
果真是自家的男人,多少上心一点。
萤时的手,慢慢捏诀,她忽而闭上眼眸。
却见那抹红色的光芒,自眉心迸射。
“破!”
桌上的小纸鹤慢慢飞了起来,可很快,摇摇欲坠,落在了那儿。
萤时眉头一皱。
“不对劲呐。”
“怎么了?”云楚越看不懂这些玄学,不懂其中奥妙,故而等着萤时给她解释,可女子却是一副忧愁模样。
萤时撑在那儿,摆了摆手,说不可能会是这样。
“不对,重新来吧,兴许是我状态不对。”
她慌忙坐了下来,重新又合起掌心,又来了一次,可结果与上一次一样。
没有半点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可真是邪乎了。”萤时不可置信,她咬着下唇,“难道真的是这样?”
“究竟怎么了?”云楚越关心的很,莫不是人没了。
这纸鹤就飞不起来了?
她的一颗心,再度悬了起来,实在太怕,君逾墨会遇上危险。
萤时揉了揉掌心:“依照目前这个牌面,他应该就在雕花楼附近,可是督公那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庸俗之地?”
因为太近了,纸鹤飞不起来,也因为感应太过强烈。
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在这楼里吗?”云楚越面色一沉,跟着那位圣女到了这里?
君逾墨,你倒是有点本事呢。
萤时嗅到了空气里一丝丝奇怪的气息,她浅声试探:“万一真的有事情呢。”
“来这烟花之地有事情吗?”云楚越一下子站了起来,“走,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萤时一个激灵,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总归这会儿瞧着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君逾墨,自求多福吧。
此时,雕花楼三楼,雅间内,白衣男人一脸错愕:“什么,你说有人拿着金函入内?”
“是主子,人就在楼下呢。”小二候在一侧,也是恭敬的很。
那白衣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面露喜色。
他收起扇子,往手心里一打。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兄长有救了,快,带我去见她!”
白衣男人一愣,跟在小二的身后,往外头去。
觉着不妥,又站住了脚跟。
他还没有想好,该用一个什么样子的出场方式。
一别经年,她应该变了个模样吧,也不知道如今这时候能不能认出他来了。
“主子?”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过去。”白衣男人浅声道,也不想暴露自己是雕花楼楼主的身份。
他坐在那儿,心里激动不已。
可谁曾想,门外啪地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那扇门,来人气势汹汹。
“姑娘?”
“一个人?”云楚越身上的怒火,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她剑眉冷目,盯着白衣男人,那男人却是被这架势弄得有些呆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云楚越直接关了门。
她啐了一口“傻子”。
她还不信了,雕花楼就这么几个房间,她一个个找过去,还找不到那狗男人。
她绝对要他试试,她亲自为他研制的药。
但凡在外头胡来,也是能耐呢。
白衣男人一个晃神,还未从刚才那惊愕之中醒悟过来,房内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
还有女人的那张脸。
“好美?”
人间有绝色,宛若仙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低声喃喃,云楚越的出现,一下子撞开了他的心扉,就好像是一头小鹿,冷不跌地闯入他的怀中。
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奇怪了。
白衣男人急忙跟了出去。
而此时,云楚越已经开完了三楼所有的房间,她往楼上去,却见楼梯口,两个戴着金面具的侍从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是禁地,不能上去。”
“滚开。”
“有贵宾卡吗?”
“有这个。”
云楚越从腰间拿出两根银针,还未出手,那俩侍卫便放了行。
云楚越一皱眉,难道她如今这副样子,当真恐怖吗?
可她哪里知道,跟在他身后的白衣男人,给两位侍从使了个眼色,当下给她让开了。
四楼是封闭的,不似底下那般敞开,可走廊里头全都是花,五颜六色,光芒映照在墙上。
就像是波光粼粼一样。
四周的香味很浓。
她站住脚跟,这地儿可真是美轮美奂。
云楚越勾唇笑了一下,往那间屋子过去。
而此时,屋内女子温婉的靠在那儿:“督公大人亲自来看奴家,奴家已经感激不尽了,怎生还劳烦您动手。”
“无需客气。”君逾墨低声道,“之前劳烦姑娘找的人,可有下落?”
女子勾唇,挑起眼眸,满是浓烈的暖意。
就像是挑着男人的心一样。
有人说她眉娘的眼,就跟邪魅儿一般,能摄魂,可对面这个男人,却半点不为所动,她已经施展出浑身解数,却是半点不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