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娘略一勾唇,大红唇那般耀眼。
“公子要找之人,命格属阴,命途多舛,颠沛流离,怕是难找。”眉娘淡淡地笑。
那双眼却一刻都不曾离开君逾墨。
云楚越站在门外偷听,她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
要是轻易能找到,还来找你做什么,会成语了不起吗?
“还请眉娘指点。”君逾墨皱眉。
都说雕花楼眉娘有个祖传秘术,能替人找寻失踪之人的线索,只不过禁忌许多。
女人抿唇:“公子应该听说过,我眉娘的规矩,要找寻一样东西,就得失去一样东西。”
“?”男人略一皱眉,微微有些不耐烦了。
“奴家看上公子一物,不知公子可否愿意?”眉娘的视线,落在君逾墨腰间的对玉上。
环抱在一块儿的兔子,通体粉红,一看就是上乘之物。
“什么?”君逾墨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感觉,尤其是被这样的女人盯着。
可如若不是因为见过孟渡,又让他重新燃起那些希望。
他大概不会来这里。
“腰间这玉不错。”眉娘笑着道,伸手想去解那对玉。
却被男人一下子躲开了。
门外女人幽怨地咬着牙,看不见屋内什么情况,那对玉可是她亲手雕刻的,这狗男人若是敢将其送人,等着死吧!
云楚越恶狠狠地攥着手,一副要冲进去抓奸在场的模样。
她的理智告诉她,得再等等,时候不对。
这会儿还太早。
“不行。”男人勾唇冷笑,“此物乃所爱之人相赠,不能给你。”
“是吗?”眉娘那神色一下子便僵直了,整个人都不对了,尤为尴尬站在那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爱之人?
君逾墨这般宛若谪仙的公子,居然有所爱之人,也是太过诡异了吧?
“嗯。”君逾墨冷声道,“本座可以许姑娘一个要求,我督公府所能办到的皆可,只要姑娘能替我找到这个人。”
“呵。”眉娘笑了一下,略微耸肩,她倒也不敢直接得罪君逾墨。
早前她就见过督公一次,见识过他的手段,其实不说什么要些东西,就算是帮个忙也好。
“好啊。”眉娘一笑,转动桌上的龟背,她的手指尤为白皙,落在几枚铜板之上,“奴家自幼修习这些,机缘巧合被一得道高人指点,才有了这些法子。”
她笑着道,伸手将那人的生辰八字写下,慢慢闭上双眼。
不多时。
铜板落地,连成一串,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很快,嘴里喃喃着什么。
她的眼角,七彩的光闪烁着。
眉娘紧闭双眸,手却落在那上头,在纸上写下一段话,文字很奇怪,不是大夏的文字,君逾墨微微皱眉。
却见一抹血光迸射,眉娘睁开双眼:“得了。”
“她在何处?”男人浅声道。
“公子无需担心,这结果是好的。”眉娘缓步往前面走去,手慢慢往前,将那张纸捏在掌心里,倒是没有半点儿保持距离的意思,那手很快就要朝着君逾墨的心口去。
云楚越气得牙痒痒,跟个女子独处一室也就罢了,现在还靠得这么近。
虽然看不出在做什么,但这么近的距离,简直了。
“此人命中有贵人,被人收养,如今人在北部边缘,命中注定是能再见面的,还请公子无需这般担忧。”眉娘一笑,她忽而说道,“公子这般费尽心机地去寻找,是为了所爱之人吗?”
云楚越的手一下子僵直了,她咬着牙关,马上就要冲进去了。
就在君逾墨要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眸略微一挑。
门上那道影子。
已经在了许久了,这女人却不进来,倒是沉得住气。
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能让这小猫儿的醋意彻底激发出来。
君逾墨早早地便赶紧道她的存在了,无奈云楚越以为自己没有打草惊蛇。
“就这般过问客人的隐私吗?”
男人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杯。
云楚越这下子彻底气炸了,还赖着不走了是吧,她一伸手,咣当一下,一脚踹了过去。
那扇门,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
眉娘一个激灵,吓得要命,她忙不迭地朝着君逾墨怀里去,可谁知不小心踩着裙角,一下子摔了过去。
她尴尬地趴在那儿,掩饰自己的不安。
“哟,这哪儿来的美娇娘呢?”云楚越咬牙,酸溜溜地开口。
君逾墨噗嗤一笑:“越越怎会在此?”
“怎么会在这里啊,不小心溜达到这里了。”云楚越冷声道,“没有打搅到督公大人的好事吧?”
“姑娘若有些礼貌规矩,都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眉娘幽怨的很,这下好了,门坏了,跟君逾墨独处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真是被这女人害惨了。
云楚越翻了个白眼:“是啊,我没规矩,我下作,比不得姑娘冰清玉洁,也难怪督公大人喜欢姑娘这般人物,二位慢聊,小爷我先走了。”
她恶狠狠地咬牙,一转身往外头去,冷不防撞见那一抹白衫。
险些吓了一跳。
那公子也是个呆愣的,被云楚越扫了一眼,整个脸色都变了。
“让开!”
“抱歉姑娘。”男人呆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副被摄魂的样子,看着不太聪明。
云楚越绕过他,径直下了楼,速度极快。
她实在是气疯了,也是犯贱,平白无故地追踪到这儿,没想到这男人却是与佳人有约。
简直气煞人了。
身后君逾墨紧随其后,他走到那儿,盯着那白衣男人看了一眼,忽而皱眉。
“城主大人好心境?”
“呵。”白衣男人一笑,“莫不是你的相识?”
“嗯,我家夫人。”君逾墨抿唇,厚颜无耻的道,“不过似乎在气头上,本座先不奉陪了。”
君逾墨走得很快,那几个字就跟棒槌一样,重重地打在白衣男人的头上。
他家夫人?
督公府几时有个女主人?
不对啊。
“憬悟,去给我查查,督公身边的女人是谁?”白衣男人眼底的神伤,那么深的失落,他微微皱眉,看了眉娘一眼,“眉娘如今好本事了。”
“承蒙楼主照拂。”眉娘微微颔首,将两个人目送走,心下却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