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唤面色煞白,一下子从幻觉之中清醒过来。
冷不防看到君逾墨的出现。
他还在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男人又是谁,可他这般亲密地牵着云楚越的手,实在让他嫉妒的很。
现实和梦境的落差太大了。
萧如唤死死地攥着手,满脸不甘。
他从未在云楚越的脸上看到一个欣慰的笑,在他的身边,就这样委屈了她吗?
“你能破了这阵吗?”云楚越狐疑,看着身侧男人。
她并未见过他的本事,尤其是在奇门遁甲这儿。
“小看你男人了吧。”君逾墨嗤地一笑,他抿唇,略微得意的很,“怕是我在玩奇门遁甲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糟老头子。”云楚越翻了个白眼。
却见君逾墨的脚下,忽然多了一个光圈,泛着金色的光,像是落叶的光辉一样。
她皱着眉头。
“这是?”
紧接着,一道光在前面引路。
君逾墨拽着她的手,强行从那条路走了出来。
“强行压住对方的阵,自己制作生门,你几时有这样的本事?”云楚越骇然,实在不知道,君逾墨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男人挑眉笑道:“现在知道你家男人多厉害了吧?”
“呵。”
两人一瞬间,从那阵法内瞬移到了老庄主的跟前,之前还是那般严肃的人,面容缓和。
老庄主叹了口气:“你还是跟你父王一样,天赋异禀。”
“多谢老庄主留情。”君逾墨浅声道,反倒是给了几分颜面。
不像是从前那种作风。
“是少主子给我们面子,不然的话,老朽这庄子,只怕保不住了。”老庄主沉声,满脸无奈,“你破了无涯的阵,他自会有所感知,到时候便会找上你,希望少主子做好准备了。”
“呵。”君逾墨冷笑一声,“他若要来,随时可以上门,我又不介意。”
“生逢乱世,谁都是缥缈的浮萍,说不准,会飘到何处,少主子走吧。”老庄主沉沉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也并没有要跟他们做什么的意思。
云楚越皱着眉头,这会儿倒也懂了,听这口吻,想来是前朝旧人,算作是卖给君逾墨一个面子。
“嗯。”
男人淡淡地道,牵起云楚越的手往庄外去,老庄主给了极大的面子,让人一路往外头指引。
“父亲大人平日里不是很有脾气吗?怎么这会儿这么怂了。”萧如唤阴冷着说道,满是看不起他的模样。
“你懂什么。”
老庄主呵斥一声,胡闹的很,这般性子,半点沉稳都没有。
虽说如今已经不是旧朝,可这些面子总归是要给的。
“不就是一个前朝旧人,就算是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败了。”萧如唤冷哼一声,咬牙,“父亲大人何惧?”
“就算前朝覆灭,他也不是一个你能招惹的人,做好自己。”老庄主凝声,“许是最近我没有管束你,反倒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她是我的娘子,你就这般任凭旁人将我娘子带走。”萧如唤气急,怒目瞪着他,“你从未做过一个父亲该做的,你只是喜欢这种将所有一切,都握在掌心里的感觉,包括我,难怪母亲会离开你,难怪你会被落月坛压着。”
“放肆!”老庄主一抬手,一道掌风扫了过去,将萧如唤打在地上。
男人噗地一下,吐出一口血。
他的道行浅,在入阵的时候,便已经被阵法所伤,而今又被老庄主这么一下。
“好好反省反省。”
老庄主转身便走了。
此时,出了云水山庄的两人,稍稍缓和了口气。
云楚越嘟囔一声:“想不到你这个前朝皇子的面子还挺好用的。”
“也就是云水山庄,这庄主看着凶,其实还算有骨气,虽说被落月坛压了一筹,可到底还能审时度势。”君逾墨浅声道,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开打了。
不过他又不惧怕,就算动手,也能将这云水山庄夷为平地。
“还好。”
云楚越笑笑。
男人攥着她的手,捏了捏掌心,眼底满是歉意:“抱歉。”
“嘘。”女人慌忙捂住了他的唇瓣,“我不要听,也不需要听这些话,本也是我大意了,还以为那是诡异的事情,其实一切都是香在作祟,那老婆子找到了吗?”
“还没有。”君逾墨微微皱着眉头,“已经派人在行江找了。”
他抱起她,一路往船上去。
所幸无事,不然的话,君逾墨还真不知该用什么心态继续活下去。
越是这般,越是发现自己命中少不了这个丫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婆子是山庄的人吗?”
云楚越皱眉,看样子不太像呢,就好像是故意扮作那般模样。
“不是。”君逾墨浅声道,“倒像是个会用蛊的。”
“南疆多蛊娘,这一路,千万小心,先赶路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云楚越提醒了一句,那人看着不像是云水山庄的人,也不能排除,是不是故意在这里拖慢他们行程的人。
如若是,那么意味着战场之上,陆麟祁陆家军,肯定遭受了重创。
因为在水上耽搁了几天,这几日,消息都很阻塞。
他们到了岸边跟萤时会合,立马便上了船,一路往北。
萤时死死地攥着云楚越的手,她深呼吸一口气:“幸好幸好,我替你卜了一挂,大凶之兆。”
“你个乌鸦嘴。”云楚越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次险些栽了,我还真以为有什么河神娶亲,不过都是迷幻之物。”
“唉。”萤时叹了口气,“可惜被那老太婆跑了,瞧她在水底那样,也不像是老太太。”
“走吧。”
几人站在船上,开始交谈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个都历历在目。
“对了,青蛇找到了吗?”云楚越蹙眉,总不能那一船人,都没有找到一个,还是说她隐藏的太好了。
君逾墨抿唇:“早在上船之前便走了,极影给的消息。”
男人将纸条递了过去。
云楚越一愣,拍了脑门:“对了,忘记跟他说了。”
“已经知会过了。”君逾墨立马说道。
云楚越看了身侧男人一眼,何其贴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