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毒的女人!
陆麟祁蓦地抬起眼眸,看向牢笼之中那个女人。
“你就从未有过半分犹豫?”
他实在不懂,为何真心相待,会换来这样一个下场,他们之间,说不上有什么关系。
但却也有几日的相处。
他以为那几日,这个女人是真心地,而今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局。
“呵,堂堂大夏陆将军,居然这般天真。”若烟嘲讽一句,那般口吻,令人生厌。
她就是要这样,要陆麟祁痛下杀手,而不是去缅怀那段她也不敢去面对的过往。
“找死吗?”
陆麟祁伸手,手死死的掐着女人的脖子,一如被刺激之后,暴怒的模样。
他的眼底,满是怒气。
若烟忽而释怀地笑了,她就是要这样,要陆麟祁下杀手,这才好过让自己不心存侥幸。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那股子窒息的感觉在整个胸腔蔓延。
“杀了她,你也活不了,不要小看她的蛊。”洛虞提醒了一句,她抬头,看着那个甚少言语的君逾墨身上,“督公大人觉着呢?”
总归这个男人,才能压住被若烟刺激的陆麟祁。
君逾墨不说话,他无意:“陆将军做什么,无需本座批准,再说了,你们本就是刺客,杀了,也不为过吧?”
他冷声道,不带一丝的感情。
竟然比陆麟祁还要绝情的多。
洛虞一下子碰壁,她的神色有些怪异,压低眉头:“不为过,那便动手吧。也好过在这儿磨叽。”
她嘲讽了一句。
君逾墨就站在陆麟祁的身后,他完全遵从陆将军一切的决定。
虽然擅自将陌生女人带入军营,这一项,足以受罚,可君逾墨倒也没那么在意。
陆麟祁攥着手,他低声道:“如若我自废心脉,你也不怕吗?”
“!”
若烟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自废心脉,蛊会死,你也会死,怎么,将军是要跟我共赴黄泉?”若烟冷声道,“没想到你还这般深情。”
她一笑,眼底全是空明。
陆麟祁的神色骤然间变了。
他哼了一声,一拂袖。
“呵。”
陆麟祁转身便从那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若烟松了口气,他到底还是没能下死手。
君逾墨也没有多逗留,本也是为了帮助陆麟祁,如今想来,这个女人,当真是故意为之。
这般心机,一般人可比不了。
“怎么了,陆大将军这是动心了?”君逾墨走在身后,调侃了一句。
男人蹙着眉头。
恍惚间想起之前的岁月,默然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是我的过,大战在即,还这般。”
“无碍。”君逾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经历情事,你也不会成长。”
“话是好话,听着怎么怪怪的。”陆麟祁蹙着眉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来接话。
他知道君逾墨是为了自己好,可终究还是自己的错。
“我甘愿领罚。”
“罚什么罚,趁着身体痊愈,就将北寒夺去的,全部都拿回来。”君逾墨呵斥一声,道陆麟祁这是被个女人磨去了意志。
陆麟祁深呼吸一口气,暗自叹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
“呵。”
君逾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冷声道:“丢下的烂摊子,不需要我来收拾了吧?”
“行,劳烦督公大人这几日辛劳了。”陆麟祁半开玩笑的口吻,有他在,大夏倒是不用担心覆灭的问题。
可若是他走了呢。
陆麟祁有时候也觉得缥缈,明明人站在自己跟前,可却觉得君逾墨离自己,隔了很远很远。
天将暮。
君逾墨暗自压低眉头,看着边城那个方向,心里的思念化成水,在脑海之中萦绕。
“怎么了?”
“没什么。”君逾墨自然不会说,在想念那个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要不热得被人看轻了。
城主府内,女人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刚过乱葬岗回来,鼻息之间还是一股子臭味,她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吃点吗?”萤时拿着筷子,在那儿大快朵颐,却发现云楚越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关切地过来问了一句。
云楚越摇了摇头:“不吃了。”
“怎么,胃口那么差,还恶心反胃,莫不是有喜了?”她一笑,眉眼之中,满是云楚越。
女人蹙着眉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别胡说,什么有喜了。”
“咳咳,你跟君逾墨他……”萤时故意将那话延长,眼底满是八卦之魂燃烧。
“吃你的。”
“害羞什么呢,都是成年人,说吧。”萤时靠了过去,忙问道。
云楚越摆了摆手:“没有怀孕,只是心里承受能力差了许多,大概如今心性善良,见不得这些东西吧。”
“咳咳。”
萤时险些呛了一口,她,还见不得这些东西。
“怕是太过依赖那个男人了。”萤时嘟囔一句,“你这模样,难得一见呢。”
“吃吧,吃完了去个地方。”
“哈?”萤时又喝了几口汤,这老鸡炖汤还算不错,怪香的。
也怪自己太饿了,吃起来就没个完。
可云楚越说要带自己去个地儿,她倒也没有耽搁,跟在她的后头,离开了城主府。
两人是偷摸出去的,没有知会城主府内任何一个人。
“咱们要去哪里?”
“买花儿。”
云楚越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要给她挑选一束最美丽的花。
萤时从墙壁上跳下来,无奈的很:“买个花而已,至于这样做贼吗?我还以为什么刺激的事情呢。”
“走吧。”
云楚越没有多做解释,在前面带路,很快他们便到了西街一条花巷,满巷子都是花香,这地儿水土好,养人养花,各种颜色,各种模样的花都不缺。
“两位姑娘,想买点儿什么?”老板娘热情的凑了过来,问道。
云楚越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那花。
“你们这儿离天山近,难道就没有凌霄花吗?”
那老板娘的神色一下子变了,似乎很为难。
她慌忙凑了过去:“这凌霄花难以保存,从天山下来,差不多都枯萎了。”
“嗯?”萤时一愣,“那城主府内,怎么天天都有新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