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被迷惑了。
那双眼睛,就那样盯着云楚越的身影,看了许久,才慢慢将思绪抽离过来。
云楚越将手里的笛子递了过去。
“好好学吧,没有悟性就算是手把手,也不可能教的会。”她一笑,将那笛子递了过去,翩然从屋顶跳了下来。
清晏蓦地蹙眉。
她是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一个翻滚,灵巧的很。
没有半点儿轻功的底蕴。
这个女人,还真是令人着迷。
樊城的夜色颇深。
云楚越回到客栈的时候,比君逾墨他们还要早些,她抄了近道,免得被那男人察觉出来,她和衣躺下,等到那扇门吱啦一下被推开。
云楚越迷迷糊糊地搓了搓眼睛。
“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君逾墨柔声道,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揉了揉这女人的脑袋,“对不起。”
“找到了吧?”云楚越探出脑袋,摇了摇头,笑着问道,“她为什么要走?”
“她就是亓儿。”君逾墨浅声道,将云楚越的脑袋,放在腿间,“应该是想起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了吧,玄朝覆灭那晚,她做了一些事情。”
“嗯?”
云楚越一愣,这男人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难怪之前说什么过去便过去,敢情心里都是清楚地很。
“她领了一个人入宫,那人是叛贼奸臣,亓儿不知,自己这一个举动,会是导火索。”君逾墨低声道,就像是过往的事情一般,倒是没再继续纠结这个。
云楚越压着眉头:“她带了一个人入宫?”
“当朝太傅,她的老师,说起来那时候的亓儿,倒是天真烂漫。”
君逾墨不愿意多想那些事情。
云楚越也没有多问,大概清楚是个什么样子的经过就行。
女人微微叹了口气。
“可惜了。”
她伸手,抓紧男人那染了风霜,隐隐有些凉的手。
“所幸如今都回来了。”
“嗯,睡吧。”男人褪下外面的袍子,躺了过来,“谢谢你,越越。”
“嗯?”云楚越一愣,想要转过身去,“唔。”
“做什么?”!?不说话,当她死的吗?云楚越不假思索,就出手,稳稳地打在他的脸上。
“嘶……越越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呢?”君逾墨问道,他的眼底含笑,那般柔和。
一翻身。
云楚越呆滞了一下,看着身前这一片美色,脑袋嗡嗡嗡的。
“怎么了?”
她低声道。
“如何,手感可还行?”
某人不要脸的问道。
云楚越嗤地一笑,自得一笑:“不错,还算过得去,勉强过关。”
“勉强?”君逾墨眯起眼眸,眼中满是威胁,他咬牙,“怎么,越越要是不满意的话,可要提前说,不许藏着掖着。”
“唔。”
云楚越蹙着眉头,不敢去看男人那般深邃的眼眸,带着威胁。
她一笑。
“满意,很满意。”
两人的身子,一下触碰到了一块儿,冷冽和热气萦绕在一起,云楚越还未躲开,整个屋子里的气温,就在慢慢上升。
而此时,坐在屋顶上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寂静的夜,吹得不成调子的笛声在屋顶响起。
一阵风吹过。
落叶被吹得哒哒哒作响。
一晌贪欢。
云楚越沉沉地睡过去了,也是累了,遭不住这般被人折腾,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而此时。
那笛声还未散去,男人穿好外袍,一翻身,便上了屋顶,他的眼底,起了一丝杀气。
清晏想跑,却是没有来得及,他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无奈的耸了耸肩:“君公子这般模样,似乎来者不善呐。”
“呵。”君逾墨冷声道,往前走了一步,“藏好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哦?”
清晏心里倒是不怵,反问一句,他攥着手里的笛子。
“如若你敢对她存了歪心思,本座定会让你,尸骨无存。”君逾墨低声道,看向清晏。
男人一个激灵。
居然都知道了呢。
“我怎么敢,一心求学,绝不敢胡作非为。”
“最好是这样,离我的女人远些,没必要的时候,再敢出现,我就断了你的腿。”男人嗖地一下,暗器打在那人的头发间。
清晏浑身一颤,冷冽的风吹了过来,却是躲也躲不开。
这男人的气场,一下子扫过来,吓得清晏脚下一个哆嗦,险些从屋顶上摔下去。
幸好站着稳,没有被这个男人吓着。
他看着那道黑影消失不见,才啐了一口:“又不是抢了你媳妇,着急什么呢,这般护着,到时候也得这般护着才好。”
君逾墨,你也该明白一件事情,她从来,都不是你的附属。
男人的眼眸,深邃的很,落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
晨起时分,云楚越整个身子都要断开了,酸痛难耐,她咬着牙关,慢慢爬了起来。
“该起来了。”
萤时早早便过来了。
“督公呢?”她坐了起来,问道。
“隔壁呗,一早就被喊过去了。”萤时浅声道,“这大概是知道自己前朝公主身份,开始娇贵了,之前被那兵痞子那般欺负,也不见得这般脆弱。”
“嘘。”
云楚越低声道,看了四周一眼。
君挽亓好歹也是君逾墨的妹妹,总归爱屋及乌,云楚越还没那么小气。
“我开玩笑呢。”萤时眨眨眼睛,她笑着道,“不过你得留个心眼,总归不是熟人。”
“知道了。”云楚越笑笑,伸手推了她一下,“该回去了,我怎么瞧着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
萤时叹了口气,此番说是协助大理寺查案,可她从司天监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
如今再回京城,怕是得闹翻了。
她这个小国师,也不过是拿着个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