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如意下楼梯到了转角,扫了一眼来人,就快速转身上了楼。
开什么玩笑,这法兰大王是拖家带口的过来喝茶吗?
几乎有的王室的人都在了。
不过这人也够痴心,就这么一个后宫,也只有一个女人。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
法兰大王过来难道是发现了之前欺骗他的事儿?
那也不应该,如果是发现了那件事。那就是要抄家的节奏了,绝对不会像是这样会和声好气的。
“你们慢慢聊,我上去看看。”
声音有点耳熟,江如意看着下面要起身的女子,又被法兰大王拉着了。
“我和你一起上去?或者就让他下来不可以吗?”法兰大王似乎带上了些恳求。
“大王说笑了,你来拜访大将军,我是想来看看我哥,现在大将军在,你怎么好把人家冷落呢。”应柔抿嘴露了个笑,“等下在一起回去就是了。”
艾薇儿在一旁头痛,听着话也不想说,只是呆呆的坐着。
那法兰大王想等她开口的心思也没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无济于事,还不如放宽心,让它顺其自然?”应柔微挑了下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法兰大王再怎么不甘,也只能随她。
江如意心里正好奇着这人是谁,应柔就走了上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打量了她一眼,心里已经得出了她的身份。
她身上有那个人的味道,一定是他的亲近之人。
“打扰一下,请问你叫什么?”
一双眼眸明亮,看得人有些不好意思,江如意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但又说不出来。
“我叫江如意,请问您是?”江如意也反问,准备等下回去问问田清远。
应柔轻声回,“我叫应柔。”
江如意微微笑了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应柔颔首,“请问百来解是在哪个房间?”
“我带你去?”江如意想了想也形容不出来,只好出声主动带路。
“多谢。”
两人简短的交流,江如意就带着她到了百来解的房间门口,回想者她刚才的话,都有了想跟她交朋友的心思。
“叔,有一个女孩子找你。”江如意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百来解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应柔,也没什么表情,侧身把人让了进来。
两人进去,就也看到了田清远在里面坐着。
“夫君!”江如意不解,“你怎么是在这里?”
“我听说应柔过来,就在老人家这里等着了。”田清远解答后对她身后的应柔微点了下头算是问候。
“又见面了,我该称呼你为田将军?无名?还是谁?”
田清远淡然一笑,“都可,不过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江如意皱眉,他们说的字自己都学过,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田清远给她倒了杯水,江如意企图从他那儿问一个答案,但后者却是摇摇头。
江如意有些气,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咬了下牙,静坐一旁。
“这么多年没见,老了没有?”百来解挑眉,明明是询问,下一秒话语却又是责怪,“我看你也忘了我这个哥哥,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捎个信过来,还以为你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收尸。”
应柔摘下面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睛却是盛了一抹哀愁,“哪儿能呢,当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害死了那么多人,哪儿还有脸见你呀。”
百来解给她倒了杯茶,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田清远在一边完全不出声,现在还不是他能插话的时候,等等也没事。
江如意却听着不对劲,就又自己想了一下,却突然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她记得好像百来解说过,而且自家夫君三五次跑宫里去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江如意不可置信,“你就是那个应柔?”
应柔侧头看她,眼睛微睁,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听你这样说,想必是听说过我咯?”
江如意有些木呆呆的点点头,“是,听说过你的故事,你是一个敢爱敢恨奇女子,我很佩服。”
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夸奖,应柔饶有兴趣的看她,“说说看?不过你是在哪儿听来的我的故事?”
百来解轻咳一声,“你不是过来见我的吗?怎么,又和一个小丫头聊上,把我晾在一边?”
“难不成是你?”应柔挑眉反问了句,才回,“你不就是只想确定我是生是死而已吗?”
看起来这两兄妹相处的方式,也类似那种相爱相杀的剧本,江如意看看百来解,又看看应柔,才点点头,“是……”
“如意!”百来解叫住她。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是你了欲盖弥彰这么明显……而且当初的事儿你又知道多少?也不怕把人给误导了?”应柔的眼里带着一抹难以忽视的嫌弃。
百来解撇嘴,“你说的倒是轻巧,当年的事儿你全经历,怎么不说出来,只自己留在心里当个闷葫芦一样困着,二十多年都把自己给囚禁住了。”
应柔不说话了,面色也沉了些,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田清远则是心里想着什么,也没表露。
江如意轻声解释,“姐姐,其实叔他只是为了见你,而且为了帮我解毒,他做了好多事情了,其实他也是真想你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不太确定的消息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应柔看她,“你倒是嘴伶的,替他说话。”
江如意抿嘴笑笑,“只是不知道姐姐你是什么心结,让自己困了二十多年走不出来。”
应柔摇摇头,以往的种种又涌上脑海,可她旁边的人那时,独自一人进宫,说是为了一个人,想着恐怕就是面前这位了。
你不懂,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问,“你觉得,如果你深爱的人,背叛了,你会怎么做?”
江如意看向田清远,田清远也看她。
江如意忽然就安下了心,摇头坚定的道,“不会的。”
应柔微皱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不会?”
“因为我们发生了很多事情,在那种糟糕的情况下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我,那又怎么会背叛我呢?”江如意反问。
应柔道,“我说的是感情,他要是背着你有了别的女人,或者是压着你给他纳小妾?”
百来解皱眉,“你这些都是什么破问题,人家还怀着身孕,你要把人气出个好歹来……”
江如意摇了下头,“没事的,因为她问的这些事情我都经历过了。
说着江如意又看向她,“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因为娘要给他纳妾,把我气走,才有了后来这种种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情,但是这样他都在我身边,包容我的坏脾气,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怀疑他呢?”
应柔的样子一下就变得难言,摇摇头,“那我真的是羡慕你了。”
百来解在一边捅刀,“所以我说人比人气死你,可你还是那么笨,不仅不听劝告,还那么蠢的困了自己二十多年。”
“是啊。”应柔挑眉,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而且我还帮他养了他儿子二十多年。”
百来解疑惑,“这么说来,那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是他和那个女人的。”
江如意的心快跳了几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应柔把当年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语气控制着没有其他,但握着杯子的手还是轻颤了下。
幅度不大,如果不是全程注意都很难发觉。
这种说自身的故事,无疑是自揭伤疤。
应柔道,“二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