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华三人组到了滑州,第一件事,得找地方住!结果因为范荣华的衣着档次问题,还险些让店小二当难民驱逐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有钱好办事!展平把钱拿出来,小二马上服了!甚至还嘟囔上了:
好么!我们这刚遭灾,就有人攀上外地的富亲戚了,真够幸福的,我要有个富亲戚多好啊!我也不干店小二了!
这是心里想,嘴上不敢说,店小二赶紧把钱交到柜上,带着三人就进了二楼的一间上房。再看这上房,桌椅板凳全都齐备,床还挺大个,床上被褥也是双铺双盖。当然了,条件跟汴梁是没法比,但也算不错了。
到了现在,小二一看,这里面有有钱人,也是特别热情,到了房间,又给擦桌子,又给打净面水。咱们说,这三人之中,除了范荣华之外,展平和冯焕都有外出的经验,对付这种势利的店小二手到擒来,所以冯焕又从兜里摸出了一两银子,在这小二的眼前一晃:“唔呀!小二哥!”
“哎,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我来问你,听说你们滑州遭灾了是不是?”
“可不是嘛!哎哟!最近可惨了,好多灾民都往我们城里涌,看样子惨透了!看样子可可怜了,没吃没喝的。小店呢,别的帮不了,只能是每天有点剩干粮剩粥什么的,就施舍给他们。”
“唔呀!看来你们也尽力了是吧!”
“是啊!小店肯定不能看着人饿死啊,可毕竟我们是小本经营,比不了大的店家。”
这阵,冯焕看得清楚,小二虽然在回答他的问题,但明显眼睛在跟着银子乱晃。冯焕一看,该问正问题了:“呜呀!小二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要答好了,这一两银子可就是小费!”
“没问题没问题,小人绝对据实回禀!”
“呜呀!我来问你,你们这是不是有个钦差大臣来赈灾的?”
“没错啊!”
“那是不是包大人?”
“包大人?是啊!不过这会也不知是怎么的,来了两位钦差,除了包大人,还有位丁大人!这两位都是一等一的好啊!”
三人组一听,哎!有点不舒服了!不过情况不太一样,范荣华呢,他多少年都没出过草桥镇,在他们那儿的县令,庸官居多,他也就碰上过包大人这么一个好官!所以听说有人能和包大人平齐,舒服才怪!而展平和冯焕,因为听了翻江鼠蒋平的说法,心里也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概念,这丁大人跟刘太后是一党的,他能好的了?所以俩人也不太爽。于是冯焕就开始问了:“呜呀!小二哥,这丁大人到底好在哪儿?能跟包大人比吗?”
小二还挺实诚:“哎呀,要说这丁大人到底是什么官,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我们看见的,他是好得不得了,跟包大人相比呢,可能还仁慈一点!”
“呜呀!真的假的?”
“是这样的,据说两位钦差有分工,包大人坐镇州衙,主理民辞,丁大人坐镇玄天观,负责赈济。包大人那不用说了,这些天已经判了多少案子了!那个丁大人,你们是不知道啊,真是解决我们的大问题了,听说现在,朝廷的赈济粮还没到多少,我们这的难民已经能全喝上粥了!您说厉不厉害?”
嗯?这一说,连范荣华都纳闷:“嗯?真的假的?难道这丁大人还有随时能种出庄稼的本事?”
“嗨!那倒没有!”,店小二看看,左右无人,直接凑过来跟三人说,“各位啊,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滑州那个玄天观!观里有个胖老道,叫玄天道长,这家伙明着是老道,实则是奸商啊!特别有钱,那跟我们这的知州和通判勾搭连环,都快成义兄弟了!你说平常霸道些,我们这些小民不理也就不理了,可都到这时候了,他们还闹事呢!我们这遭灾的,主要是白马县,胙县也有,两个县令依律上报,申请朝廷救济!可我们这知州和通判,竟然互相推诿,谁也不干事了,可那个玄天道长,人家屯着粮食啊,就借此哄抬物价!我听说啊,玄天道长赚的钱,他们也有一份。如今我们滑州饿死这么多人,他们要负很大责任!而这个丁大人到了之后,听说此事,直接下榻玄天观,在那儿收拾一顿,失职的知州和通判也让他给撤职了,把粮食也收归朝廷用,先解决目前问题。我们这个解气啊!”
哎,这话说完,范荣华直挑大拇指:“哎哟!没想到这个丁大人,有如此能耐!不错!是个好官!不过,丁大人把知州大人撤了,他能管得了吗?”
展平点点头:“大哥,这就不用咱担心了!咱们大宋的官员,想要在中央当上高官,那得在地方磨炼多少年!所以这套丁大人懂也不奇怪。嘿嘿,这么说来,丁大人别看跟包大人不是一派的,也算是国之栋梁啊!”
得!范荣华和展平全叛变了,冯焕急得直跳脚啊!咱们说冯焕,这家伙一家子都不靠谱,从他叔叔冯渊开始,耍嘴皮子,出鬼点子,这本事最大。所以冯渊歇假回家得时候,回家就吹牛,好像全宋朝就指着包大人了,当然了,这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己跟着这么一个牛人,多荣耀啊!而冯焕呢,耳濡目染,也想当然的这么认为,所以今天,他是打死也不信!所以他得找茬:“呜呀小二哥,你刚才还说什么?这个丁大人太仁慈?要知道这当官可不能仁慈啊,不然他能是个好官吗?”
店小二一听,挠挠脑袋:“哎呀,客官,您说得也太严重了。不过就我看,我还是觉得丁大人不错!您想啊,丁大人撤了知州和通判,可并没有处理那个玄天道长!说实话,就以玄天道长的所作所为,就是把他当街砍了,粮食充公,也没什么不行的!可丁大人说了,得讲道理!而且既然滑州遭灾,也得给他赎罪的机会,所以让我们有冤的写状子,由包大人统一管理。丁大人呢,也答应,用玄天观的存粮赈济灾民,让玄天道长将功补过。而丁大人虽然征用了玄天观的粮食,但仍然答应,这是用银子买,最后归了包堆算总账!您说这人是好还是不好?”
得!冯焕当时是瞠目结舌,这还有什么说的?他再想找茬,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把一两银子递给小二:“呜呀!小二哥,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还得叫你呢!”
“好嘞!客官您歇着!不过我可嘱咐您们一句,最近一段时期,您可小心点,这城里没事,城外可闹妖怪啊!”
展平一听:“哟!还有这事?闹什么妖怪?”
“哎哟!我也不知道,就是听灾民们说的,那妖怪可凶残,可邪乎了!您们可要小心为上啊!”
小二关门走了,展平和冯焕赶紧收拾东西,毕竟要去查案啊!结果再看范荣华,气鼓鼓的看着他们俩,俩人就奇怪啊:“范千…哦不,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范荣华瞪着眼睛:“你们俩这败家玩意啊!住这么贵的店房,已经够奢侈了!怎么这小费还给这么多啊!”
冯焕一听:“唔呀!大哥,您放心吧!我这自有用意!您想吧,这小二见钱眼开,有了钱,什么都说。咱们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打听打听不是挺好吗?”
展平也在旁边搭腔:“对!大哥,冯焕做的没错!这方面我们都有经验,肯定吃不了亏!行了,咱们别耗时间了,不是还得去查案吗?换衣服!”
就这样,展平和冯焕更换衣服,范荣华这包袱里,别看衣服挺旧,但洗的挺干净,就这样,两人把衣服换上,手头的兵器也给缠上布,展平的剑缠的跟要饭的棍相似,冯焕也把刀缠在包袱里,背在背后,这样不太明显。范荣华呢,把他的九曲弯弯棍也缠上布,追魂锣呢,擦擦,掖到肚子这。三人把包袱背上,里面还带着夜行衣,以防万一。
就这样,仨人上了街。可先去哪儿呢?这仨人倒是意见很统一,先找包大人呗!之前小二哥说得清楚,丁大人在玄天观,包大人在州衙,那咱们先去州衙呗!于是三人马不停蹄,直奔州衙!结果到了州衙门口一看,三个人彻底傻眼!怎么回事呢?只见州衙门口,百姓们乌泱乌泱围了一大片,好多都喊着:“我们要包大人断案!”
“我们要包大人主持正义!”
嗷嗷的,就差把房子盖掀起来了!再看州衙门口,小七杰分成两拨,正在维持秩序:“哎哎!别嚷嚷!有问题包大人都会解决的!来!排队!”
“对!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排队!分两队啊!普通的案件在左边,见血的案件在右边!”
范荣华他们一看,怎么还分两队啊!仨人也没说话,就在人群之中,往里观看,这一看,嘿!还真行!包大人把公堂分成两半,中间遮了一层幕布。包大人带着王朝马汉在左边,这算一班;另外坐着个大人,四十多岁多岁,长得面如冠玉,五绺墨髯随风飘摆,还挺帅,这位是包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将,师爷公孙策。再看公孙大人,带着张龙赵虎,在右边判案,好么!双线进行,效率也挺高。
再看包大人这边,包大人不愧是断案高手,这阵带上来俩人,俩人揪着就上来了。包大人一瞪眼:“你们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往下磕头:“回禀大人!小人张三,本是滑州附近的农户,如今遭了灾,流落到此!”
“为何来告状?”
“回大人,小人早上好不容易要了俩窝头,正打算吃,结果就是他!李四,直接给抢走了,小人往回要,他不给,他还揍我!”
包大人一听:“好!你叫李四是吧?张三说的可否属实?”
这个叫李四的家伙,鼻子一哼:“哼!包大人,张三说的没错!不过我也是遭灾的人,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今天吃饱了,您就算打死我,我也做个饱死鬼!包大人,您随便吧!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您了!”
得,还来个混不吝!包大人一看,倒也不怕:“好!李四,这错误你认不认?”
“我认!”
“好!来人呐!给我重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