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进入州衙,本想面见包大人,结果因为太忙,没见到,但跟展昭聊了两句。结果就说起了刚刚看到的屠夫失踪案,展昭也挺没脾气,直说这案子难办。
可范荣华不明白:“展大人,您不都说了吗?他们是被人领走的,还给了家里定钱。那把这个人画影图形,按图抓人得了!这活儿,连管我们草桥镇的知县都会干!你们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一说这话,展昭一身的冷汗:“别提了!这些女人们唧唧喳喳的,画个图形都能吵半天,似乎这给钱的人还长得不一样,吵得我们脑袋都大了!到现在,只能分别画图,还没画完呢!”
范荣华一听,更有意思了:“那我们能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吗?”
展昭一听,还真犯难:“这……,范千岁,这不太方便吧,我们办案,就怕案情泄露,万一……”
范荣华一听:“呀!展大人,您是怕我给您们泄露案情?开玩笑吧!包大人那是我干哥哥,我干嘛跟自家人过不去呢?还有,展大人,我也明白,您是不想让我遇到危险。现在呢,我就是好奇心泛滥,您让我看看,我保证!我们立刻回东京汴梁,怎么样?”
这会儿,正好有人进到后院,只见此人长得挺特殊,不到三十岁,一双白眉毛,展平和冯焕一下就注意到了:“哎我说兄弟,这不就是?”
“呜呀没错,就是他!”
俩人这一说暗语,范荣华愣了:“二位兄弟,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我听不明白啊?而且展平,你不是脸盲症吗?这人你也认识?”
“哎哟大哥,这人可太著名了!白眉毛为记,白眉大侠徐良!”
“呜呀没错!大哥,这人可是包大人手下最厉害的校尉,也是武林高手,我们都知道!”
这正说着呢,徐良给展昭鞠了一躬:“展大叔,包大人那叫您!”
展昭一听,哎!正事来了,赶紧答应一声:“明白了!马上就到!”
这会儿,展昭也乱了,赶紧跟范荣华说:“那范千岁,咱可一言为定了,我让您看看画像,您可立刻走啊!我们这边您就不用担心了,再大的案子,包大人和我们都应付得了!我这先去忙了。你!把画像给范千岁拿过来几张!”
“哎!”
展昭再回头看看展平和冯焕:“展平!冯焕!”
“在!”
“等范千岁看完,你们俩赶紧护送他离开,不然出了事,你们最轻也是个失职之罪。要是重一些,包大人一怒之下,能把你们塞狗头铡里去!快走吧!”
展昭走了,下人不敢怠慢,赶紧把画好的画像拿过来几张,范荣华一看,差点把茶喷出来!好么!这画上的形象,的确不太一样,有的黑脸,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脸上还有个带毛的大痦子,但有一点很统一,那是个胖子。而且看面相神态,怎么看怎么像范事!范荣华还有点不自信,回头看看展平和冯焕,冯焕小眼瞪得溜圆:“呜呀大哥,我怎么感觉这都是范事啊!”
展平一听:“啥?都是范事?这能是一个人吗?除了胖之外,你看看,形象都不一样。”
范荣华和冯焕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得!展平脸盲症,这事没法征求他意见。但至少这回确定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的范事,很可能在这!
等确定了,范荣华赶紧说尽了好话,辞谢了包大人这的人,三人转身出了州衙。这阵,展平看看:“大哥,刚才您都说了,咱们要尽快赶回汴梁,几时动身呢?”
范荣华一听,抄起九曲弯弯棍,当时给了展平屁股一下:“废话!还走什么走!不走了!”
“可您答应我爷爷了呀,不然我们也得一起倒霉!”
“哼哼,要是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的确帮不上忙。但这回,范事在这,这可就跟咱们有关系了!这回我一定得把他逮住,看看这小子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展平还不明白:“大哥,您怎么确定那是范事呢?我看那画像都不一样吧!”
这会儿,冯焕也气得给了展平一巴掌:“呜呀闭嘴吧!展平啊,你个残头萝卜缨子,我看你这脸盲症这辈子都治不好了。这样吧,以后这种事,我和大哥意见统一,那就算成了!你跟着我们学学经验,治治你的脸盲症,别到时候结了婚,第二天都得问你媳妇是谁!”
“那不至于,不至于!”
这阵,冯焕看看范荣华:“呜呀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范荣华想了半天:“二位兄弟,说实话,咱们现在,除了大概确定范事在这附近之外,别的不知道啊!你们也都是开封府的子弟,这破案,下面该怎么办呢?”
这话一说,展平、冯焕都挠头:“大哥,我学过一点技术,就没学过破案流程,我爷爷也不教啊!”
“呜呀大哥,我叔叔不教我,我也不知道啊!”
范荣华一看,叹了口气:“那好吧!咱这仨白丁也没别的办法了。不过你们看见没,现在包大人碰上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咱们呢,不行就在滑州一带走一走,一则寻一寻范事的踪迹,二则咱们解决解决这些小案子,给包大人分忧,咱们也长长经验。怎么样?”
“哎,我看行!”
“呜呀我也同意!”
于是三人打定主意,就先在城里遛了两圈,找了个灾民打听:“哎我说兄弟,咱们滑州哪儿受灾最严重啊?”
灾民倒也明白:“哪儿严重?白马县啊!主要决口的地方就在那儿!”
行了,这也有目标了,于是三人直奔白马县。这时间还不短,走了小一天才到。等到了白马县,已经是下午申时左右。三人一看,还行,洪水暂时已经退了,决口的地方也补上了,当然了,房子都塌了。现在,无数的人正围着一个大棚子,不知道干什么呢!范荣华他们凑过去一看,哎,这是个粥棚,门口有人维持秩序,里面有人在分粥,该吃饭了!灾民排好了队,一个一个往里进,盛完了粥,那边出来,人们就三三两两散开,蹲到一起,开始喝粥。
范荣华一看,明白,之前听说了,钦差大臣特别设立了粥棚,给灾民分粮食救急,这还真不错啊!范荣华想到这,就带着展平和冯焕走着看,哎,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怎么领完了粥的人,大多不高兴,都愁眉苦脸的,这是怎么回事?范荣华他们就奇怪,想到这,范荣华跟展平和冯焕耳语了几句,三个人分开,分别凑到人堆里。
且说范荣华,他凑到一拨人边上:“哎我说兄弟!”
被问的这几位一听,有人,再一瞅,他手里头没碗,赶紧后退两步,把粥碗一护:“干什么干什么?想喝粥,自己去粥棚,别抢我们的!”
范荣华一听,乐了:“哎哎,各位放心,我不抢你们的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都喝上粥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这几位一听,也怨气挺大:“能他妈高兴得了吗?我就没喝过这么难喝的粥!动不动还硌牙呢!”
“可不是,里面有沙子,能不硌牙吗?”
范荣华听闻此言,仔细一看,是大吃一惊!还真是,粥里有啥子,甚至还有小个的石头子。但这人话音刚落,旁边有人不干了:“得啦得啦!兄弟,现在这情况,有口吃的饿不死,已经算万幸了!你还挑呢?”
“没错!你们竟说有沙子了,你看看这,还有肉碎呢!所以说,咱们这钦差大人够好的,给咱们的粥还算肉粥呢!真要挑的话,就是这肉,似乎味道有点不对。”
“行了行了!别挑了,咱这情况有肉粥喝,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肉有点味,也喝不死人!”
哎,大概是这么个情况,范荣华反身找到冯焕一问,也差不多。嗯!看来就是这样,哎?展平干什么呢?
怎么回事呢?范荣华和冯焕一看,展平没动地方,就在人群里蹲着,往一个方向看。范荣华过来拍了一下展平:“展平!你看什么呢?”
展平当时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范荣华,不担心了:“大哥,我看咱们用不着这么费劲!”
“嗯?什么意思?”
“我似乎找到熟人了,找他打听打听,肯定比咱们这么问强!”
冯焕这会儿也过来了,一听,还取笑呢:“呜呀!展平,没看出来啊,你这个脸盲症竟然跟这里还有熟人!谁啊?叫过来我们也认识认识!”
“他!”
范荣华和冯焕顺着展平的手指一看,粥棚里有个老道,大概五十多不到六十,一身道装,带着道冠,长得还挺帅,一对狐目炯炯有神,五绺长髯飘摆胸前,那是根根露肉,条条透风。这人范荣华不认识,可冯焕看着眼熟:“呜呀展平!我怎么觉着眼熟呢?不对,也有点眼生,我似乎见过,但最多一面!这谁啊?你给我提个醒!”
展平这回可得意了!说实话,拼嘴皮子,他往往不是冯焕的对手,这回也算是难得占上风:“嘿嘿!冯焕,这位你不熟也不奇怪,我熟啊!你可知七侠五义的说法吗?”
“呜呀废话!展平啊,那是咱们爷爷辈的英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嗯!七侠之中,有位最神秘,也是最有智慧的,他本人也姓智,那就是东方侠,也称黑妖狐智化!你知道吗?”
“呜呀!智化!智爷爷!原来是他!我怎么把智爷爷给忘了呢?”
“嘿嘿,冯焕呐,你不熟也不奇怪,我听我三爷爷说过,咱们这位智爷爷,脾气古怪,当年他也立了功。可朝廷的封赠,人家一点不要,纵使好朋友,包括义子,咱们的艾虎叔叔,都在开封府。可他就不去!还在江湖游历。这些年了,可能也就是我们家,人家去得多点,所以我比较熟!既然他在这,咱找他打听不就结了!”
“呜呀!说的也是!”
于是,展平走上前去,就要参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