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户听说他的来意之后，毫不意外的委婉拒绝：“近期呀，公司生意不好，产品卖不出去，银行贷款又催紧，忙的我都焦头烂额。”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再来打扰我了，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往这个方向想的，可惜于小虎就偏偏不是个正常思维的人。
“那正好呀，你来……来我们这边听课，我们这课特别好，就是专门教这个……这个……这个销售啊，去怎么做销售？怎么……怎么把产品卖出去？去去……去教这些东西，然后就来我们这听课的学生啊，就就就……这都说我们这的课真好……真好。”
“你这段时间就别来了先，等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再详细的介绍，最近事多，不能分心。”
男人被小虎缠了很久了，多次拒绝无果，只能使用这样的拖延战术。
小虎却丝毫没听出来，反而激动的嗫嗫嘴唇，许久才问道：“真……真给我打电话啊？”
那人点点头，道：“真给你打电话，这你放心。”
“说……说话算数？”
“算数，就先走吧，先回去吧！”
小虎情绪有些低落，碎碎念道：“那……那行，打电话，说话算数啊，说话算数。”
这男人看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考核的期限越来越近，钟灵再一次来到公示牌面前，于小虎和高云霄那一栏都赫然写着几个大大的零，钟灵苦笑。
陈杨对于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毫不意外的，甚至他心中还有一些窃喜。
还好当初于小虎没有选择他的队，要不然的话，他跟钟灵的pk，他肯定输定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钟灵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沈芸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滔滔不绝的陈杨站在他们两人的中间。
“各位，这个距离高云霄和于小虎约定好的日子可就差两天了。”他转过头看向钟灵，说道：“他们俩可还没出单呢，你们看，该怎么办？”
沈芸没搭话，钟灵问道：“他们人在哪儿？”
陈杨朝外间办公室努努嘴，道：“高云霄是在那儿打电话呢，于小虎压根儿就没来，我估计呀，他是不会来了。”
“他应该还在外面跑，”沈芸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人呀，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的。”
钟灵也跟着说道：“他是这批员工当中最敬业的一个，最努力的一个，但是却没有出单。”
她的语气有些感慨，陈杨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我说什么来着？我当初就说于小虎不适合干销售，他就适合干那个……干那个工人，他要去干那速递去，这得创多少利润啊！”
钟灵不赞同，反驳道：“没有人天生是干销售的。”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怒意，陈杨转过身来，双手撑到她桌子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不是，你你你……你还要对他网开一面啊？”
钟灵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按制度办事。”
得了她的保证，陈杨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去洗手间的时候都是满面春风的。
苏凯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在洗手，见陈杨进来，他阴阳怪气的叫住他。
“哎哟，陈副总。”
陈杨和苏凯一向不对头，刚进来的时候，陈杨就看到他了，只是他不想理会，结果苏凯话都出口了，他也只好停住脚步。
“您这也亲自上厕所啊？”
苏凯生了一张不饶人的嘴，陈杨是早就知道的，他白了苏凯一眼，说道：“你小子能说点正经的不？”
“我说的不正经吗？”
“呵呵，”陈杨轻笑一声，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领带，问道：“哎，苏凯，最近这工作干的不错啊！”
苏凯愣了一下，才戏谑的打趣道：“领导有方。”
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笑起来。
“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有吗？没有吧！”苏凯笑着指了指陈杨的大腿，说道：“就怕拍你马腿上。”
陈杨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不耐烦的说道：“哎呀，行了行了，别给我臭贫了，啊，那个，过两天跟我出来坐坐，跟你说点事儿，正经事儿啊！”
“行啊，我请客啊！”
“别别别，我来我来。”
“那你方便，我先出去。”
“好”
“不用帮忙吧？”
陈杨看了看旁边的小便池，故意笑着说道：“那个……来，给我扶一下。”
苏凯用手指了指他，两个人哈哈哈的笑了笑，苏凯便转身出去了。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陈杨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对着镜子推了推自己脸上的黑框眼镜，一张脸瞬间变的阴冷可怕。
苏凯回到办公室里，众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苏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动过了。
他愤怒的指着电脑页面大声问道：“谁动我电脑了？”
其他人回头看了一眼，没人说话，苏凯也没再问了。
视线瞄到于小虎空荡荡的办公位，又看到旁边正在跟同事讨论问题的男人，苏凯问道：“哎，李俊，这两天怎么没见小虎啊？”
李俊抬头，看向小虎的工位，似乎想了一下，才道：“啊，他这两天一直在外面跑呢。哎，我跟你说啊，这小子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除了打电话，就是在外面见客户，那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办公室里小虎位置旁边的男人，听完李俊的话后，摊开双手，故意大声的说道：“唉，你说，奇了怪了，不就是谈个业务吗？犯得着这样吗？”
苏凯有些不高兴他的话，李俊却先他一步开口说道：“我跟你说啊，在别人那边那么容易的事情，在他那儿就特别难。”
李俊直起身子，跟其余众人说道：“哎，你们看啊，咱们这一批一起来的人，是不是都出单了？小虎呢，到现在连毛都没见到一根儿，你们说，为什么呀？”
高云霄听到同事这样说，不自在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又默默的转了回来，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