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霄看了看自己手掌心里面那团黑漆漆的墨水，又说道：“黄总，您这画您说您上午买的，我实话实说啊，我怎么觉得不像是上午买的，您这像上午画的呀！我这刚才碰了一下，您看这手上墨。”
他说着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掌心对着那位黄总，那黑漆漆的墨汁格外显眼，黄总一看就傻眼了。
他皱着眉头凑向那幅画：“不可能吧，不会受潮吧？”
高云霄一脸坚定的摇摇头道：“受潮倒不可能，咱这北方天气，这……这天儿多干燥啊，还能受潮？您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黄总。”
他这人向来最快，都没经大脑思考，这话就脱口而出，好在黄总也没生气，只是蹙着眉头道：“那不可能，我都找大师看了。”
高云霄一听又激动了，摆摆手道：“不是，您找大师？现在大师有好多都是假的，这这这……画画那个画幅假画找大师，给他大师点钱，大师就说是真的，就是骗您钱。”
他看过好多人被骗，所以忍不住想提醒这位黄总，结果对方却怒了。
“你懂不懂啊？你不懂别在这瞎白话。”
“不不不，”高云霄见他不高兴，连忙摆摆手道：“我可……不是，好好，我不懂我不懂，我真的其实不太懂，我就瞎说的，咱说课程这事啊！”
中国人都流行一句俗语，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没有人指出过这个问题，那他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怀疑，可是一旦有人说出来，他就会忍不住起疑的。
黄总听他那么一说，自然有些怀疑这幅画的真实性了，只是当着高云霄的面，他又不想表现出来。
结果高云霄却在这时候提起课程的事情，他自然不爽了。
“我哪有心情跟你上课呀？”
“哎，别介，黄总，”高云霄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这幅画的事情惹他不高兴了，他连忙指着那幅画，假的不能再假的说道：“您看您这画是真的，我正瞎说的，您别听我的。”
黄总刚才对他还有几分耐心，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厌烦的道：“不懂就走。”
高云霄还伸手在自己口袋里拿关于课程培训的文件呢，黄总他就一个劲儿的推着高云霄往外面走了。
“别啊……”
“快走快走……”
“哎哎，黄总黄总，你这画是真的还不行吗？黄总……”
高云霄敷衍的话那位黄总也不听了，直接推搡着他出门，高云霄心里懊恼也晚了，这个单子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回到公司以后，有同事在休息室里打乒乓球，高云霄一时手痒，也凑上去打了几局。
正打着呢，杨玥就从外面叫嚷着进来了，高云霄瞥了一眼，就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直直的朝着一旁正在玩儿手机的苏凯走过去了。
“苏凯，苏凯你看，”她嗲声嗲气的凑到苏凯跟前，嘟囔道：“我最近是不是黑眼圈特别严重？”
“是吗？”
苏凯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头也没抬，杨玥不乐意的娇嗔道：“看看吧！”
高云霄在一旁看他们俩讲的热火朝天的，又凑的很近，他心里有些发酸，把手里的球拍递给旁边的人，自己故意往这边凑了凑。
苏凯随意的抬头瞄了一眼，然后又低头搅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哦，还真是。”
“哎，”杨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把那镜子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脸，抱怨道：“都怪那个吴医生，有事儿没事儿老给我打电话，半夜还给我发骚扰信息呢！”
“是吗？”
苏凯这下抬头看着她，有些惊讶。
杨玥用手不停的戳着自己的眼角，闷闷的点点头：“嗯……”
“那他这单咱不做了。”
杨玥一听，连忙看着他惊叫道：“那不行，多可惜呀，我都跟了这么久啦！”
苏凯还算是一个有责任心的队长，他可不希望自己下面的员工就因为一个单子，而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可是杨玥却心疼他那个单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单子，像吴医生这种色咪咪的男人，杨玥早就一脚给他踹的远远的了。
“有什么可惜的啊？”
在他看来，女孩子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再说也就是一个单子而已，没有就没有了吧！
高云霄本来是在旁边偷听的，结果越走越往这边走，他也就能把苏凯和杨玥说的话听的很清晰了。
苏凯的劝说高云霄听得很清楚，他也担心杨玥的安全，跟着劝说道：“那个……不可惜啊，我在旁边听了一句，不可惜不可惜，玥玥，你为这样一人，你要再把这人搭进去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你脏活累活就让我来，我替你。”
听他一说，苏凯就没忍住在旁边偷笑，见他说的这么直白，苏凯没忍住就想打趣他几句。
“哎，我说老余。”
“嗯？”
苏凯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故意问道：“你这什么意思啊？明目张胆的抢单是吗？”
“这……这什么抢单？”高云霄被他问得一脸懵，看了看杨玥，问道：“这怎么能是抢单呢？这个……我是说我是说……”
他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清楚，苏凯戏谑的打趣道：“你是说……你说的很明确了，是不是？就是抢单。”
高云霄愣住了，没说话，苏凯故意崩住笑，提高分贝问道：“你们领导呢？”
“哎……”
“有没有人管啦？于小虎呢？”
苏凯大声的朝着周围瞎喊了一通，高云霄见他声音太大，怕招来其他同事看他笑话，连忙制止住他。
“哎哎哎，行行行，这事你别再让我们队长知道了，就当我没说啊！”
高云霄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瞥了瞥苏凯和杨玥，才讪讪的又走回乒乓球台去了。
杨玥一脸嫌弃的瘪瘪嘴：“切，有他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