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卑微的语气,简直就是将自己低微到了尘埃里。
肖逸南看着纪茶芝悲戚的眼,俊逸的眉头狠狠一皱。
她的脸,此刻全是泪,要多丑有多丑,可她的眼,却又是失焦到通红,就像一只哭红眼的兔子,可怜极了。
他一直以为她是只雌老虎母夜叉,却从不想,她也会有这么可怜巴巴的时候。
而她想要的不过是李朗的爱。
她就这么爱李朗?
肖逸南懊恼不已,想要推开纪茶芝。
真是哔了狗了,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真的和这只母夜叉一起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立即给小爷我滚出去!”
肖逸南怎么都没想到门口竟会冲进自己的保镖。
保镖们都愣了愣,面面相觑半响,才一脸闷逼地回头,道了声,“墨、墨少,是、是逸少……”
什么墨少?
绝来了?
肖逸南满脸懵逼,在真的看清是墨天绝走进来时,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绝,你怎么来了?”
墨天绝英俊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看清床头那个正捂着额头皱脸的纪茶芝时,瞳眸眯了眯,接着,冷冷道,“李朗五分钟后会到。”
肖逸南只觉脑门又是一嗡。
墨天绝眸色冷峻,“是李朗拜托我找纪茶芝,李朗很在乎这个妹妹。”
靠,有什么好在乎的,又不是亲的!
肖逸南低骂一声,却也心里七上八下瘆得慌,他是真怕李朗这个温瓶子脑门一抽,然后出于兄妹情深,逼他把纪茶芝给娶了。
倒不是他怕了李朗,而是好歹有点交情,真为了这事闹僵了不值得。
所以怪来怪去,还不得怪纪茶芝这只母夜叉?
肖逸南心里头呕极了,穿完衬衫立即打算开溜,谁知,耳边竟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
“啊……”
药效退去的纪茶芝在脑门撞到床板时就有点清醒了,只是还有点昏沉,她觉得耳边嗡嗡,可那道声音,为什么不是她的朗哥?
她努力地聚焦又聚焦,才辩清,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最讨厌的肖逸南。
“肖逸南,你、你……”纪茶芝眼神愤恨,攥着床单的手指像是要掐死他一般用力。
肖逸南被骂,原本有些心虚的火气立即又冒了起来,“你特么搞搞清楚,是你自己主动的,你还敢怪我?小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见过上你这个丑女!”
一句话,将纪茶芝贬低至极。
纪茶芝面色涨红,一股耻辱涌上心头,恼羞成怒道,“肖逸南你才是令人作呕,你才是给我去死!”
肖逸南的火气只涨不消,还想说什么,一双手摁上他的肩头。
墨天绝面色冰冷,低沉道,“肖逸南,李朗已经到了旅馆门口,他应该宁愿那个男人未知,也不希望那个男人是你。”
一句话,将肖逸南的火气全部降下。
肖逸南咬咬牙,转身迅速地进到了另一间空房。
墨天绝让保镖关上门,那蹙起的眉眼里,是少有的凝重。
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奔来,是赶来的李朗和云薇薇。
“墨少,茶茶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李朗盯着紧闭的门扉,瘦长的身体微微的战栗,却是自欺欺人问着或许会有另一个答案的希冀。
墨天绝面无表情,道,“我来迟了。”
来迟了,就是,出事了。
李朗眸色一颤,挺拔的身躯竟是后退了一步,但只一秒,他就推门冲了进去,然后大喊了一声茶茶!
李朗表情沉痛,缓缓地收拢手臂,将那战栗的一团抱起,然后低低地说,“好了茶茶,没事了,朗哥带你回家,是朗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朗哥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
纪茶芝颤缩的身体一僵,突然就冒出头,嚎啕大哭起来,“朗哥,朗哥,呜呜,我、我,哇……”
泪眼滂沱的脸,眼泪和鼻涕满布,显得那么凄楚,还有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每一寸都让李朗心怜。
李朗愈发紧地抱住她,朝着门口走去。
云薇薇面色煞白,看着大哭的纪茶芝,多么的恨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她,纪茶芝就不会调岗来美国,不调岗,纪茶芝就不会去做她不擅长的销售。
女人做销售有多难多危险,她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
是她害了茶茶。
云薇薇五指紧攥,走向墨天绝问,“墨少,是谁,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