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房同样是昏暗的,只是皇甫楚比她们要幸运的是,她是一个人有那样大的空间,而眼前显然是所有人都挤在一个空间当中,而且空气十分的污浊。皇甫楚一进去也不由得有些不适应。
由隽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目前为止还存留着的姑娘。原本是看着她们有些资质,打算一批一批培养起起来的。可是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骨头很硬,所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她们是幸还是不幸,至少不必在我们手底下被黑暗吞噬。”
皇甫楚说道:“你们的不幸早就了她们的不幸。”皇甫楚的目光一直都在寻找,可是他显然是漫无目的的,小月比小武小,应该也不会太小,只是两兄妹总有些相像之处吧?
由隽却说道:“你从未见过,现在要如何找?”
这些姑娘都已经习惯了有人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们,不过很多时候来的都是一些长相不错的妈妈或者是男人,但是眼前这个姑娘气质倒是上佳,只是衣着并不甚突出,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而且亲自陪同的还是由隽——这个领头人物。
皇甫楚忽然喊道:“小月?”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确定这里有没有小月的方法了。一脸喊了几声,还是无人回应,皇甫楚不免有些沉了心。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这里真的没有她要找的人。老天爷对她一向都不错的,现在却也不再眷顾她了吗?
是了,在小武死的时候,老天已经不再眷顾她了。
“是我太天真了。世界那么大,怎么偏偏就会在你手里呢?”皇甫楚刚转身想要离去,就听见一个有些微弱虚弱的声音,道:“她叫小月。”
就是这样的四个字,让皇甫楚重新点燃了光亮,忙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见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胳膊就在那里举着,似乎就是为了方便皇甫楚去找她。皇甫楚也不管什么,直接就跌跌撞撞地往那边而去。由隽只能跟在皇甫楚的身后,看看究竟有没有大着胆子敢冒认。
皇甫楚来到了说话的女孩儿的身边,紧紧地抓护着了她的肩,道:“谁叫小月?”
女孩子眼睛虽然有些无力,只是瞧着皇甫楚的时候,却是怀着一种打量好奇的目光,随后却也是都落幕了,只是指了指旁边昏睡着的姑娘。这姑娘头发很滑,也很长,只是盖住了大半的脸。皇甫楚就上前拨开她脸上的头发,露出那张已经发黄的脸,眼眸合着,一动也不动。如今的皇甫楚也根本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就是小武的妹妹,只能将目光投向由隽。
由隽说道:“你若是确定自然是能够带她离开的,但是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去确认她的身份,同样的,你也只有这样一次机会。”
皇甫楚说道:“把她带出去。”
由隽没有拒绝,只是吩咐底下的人将这个姑娘背了出去,就安放在了皇甫楚住的地方。所有其他的姑娘都很是羡慕的看着小月被人带走,似乎都很希望皇甫楚能够带着她们离开,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皇甫楚临走前,问着方才那个出声的姑娘,道:“她叫小月?她可有告诉过你她的家人?”
姑娘似乎更加的注视着皇甫楚,想了想,说道:“小月很孤僻,不怎么爱同我们说话,不过她与我关系倒是好,她曾经说过,她有一个老娘亲和哥哥。母亲的眼睛不是很好,却又要经常操劳,哥哥很善良,经常跟着马队走南闯北的,偶尔还会回家看看她和母亲。小月最喜欢的,是紫藤花,她总说一定要有机会去看看紫藤花。”
皇甫楚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要找的姑娘。
由隽说道:“确定了,就是这个姑娘?”
皇甫楚说道:“我要去照顾她了。”
一直躺在看角落里,那个刚刚救了一个姑娘的小姑娘眼底却是没有任何的羡慕,眼中只是一种轻松之感。又有谁能够在这样昏暗的环境当中发现,原来这二人竟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呢?或许,只是相貌相同,却命运不同吧。
皇甫楚自从有了目标之后,也会乖乖地吃饭了,而且还会亲自照顾照顾小月,希望她能够平安的醒过来。也许是小月身子本身就好,所以到了晚上也就醒来了。
皇甫楚安分了不少,由隽自然也对待皇甫楚不像之前那不客气,不仅在皇甫楚的屋子里点起了灯火,而且还安排了人在外面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小月醒来的就看见一个额头上缠着纱布的好看女人在忙里忙外的,好像是在照顾自己。她已经被卖了吗?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刚才她觉得头很沉重,就睡了一会而已。这个女孩子又是谁?
皇甫楚只是想给小月换块毛巾,一转身就看见她已经醒过来且坐起来了,欣喜之余忙过去,道:“你终于醒了?你可知你之前在发烧,若是再那样下去,迟早会烧死的。还好,傍晚的时候,已经给你吃了一些药,所以你的汗都已经发出来了,所以现在没事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皇甫楚说道:“我们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你离开了满是人的屋子。你想不想离开回去找你的母亲?”
小月正想开口问自己的好朋友在哪里,就被皇甫楚说的“回家”给吸引住了,连忙抓住了皇甫楚,道:“我能够回家吗?那我的朋友呢?我们都能够回家了吗?”
皇甫楚看着比自己小一些的模样,感觉自己似乎也做了一回姐姐,知道了保护别人的滋味,道:“你可以回家,但是其他人或许要等命运的安排了。”
“可是我想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走。我来这里的时候,害怕极了,什么都不懂,只是哭。都是她在旁边安慰我,她说过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现在我能够自己一个人离开呢?我娘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