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荣华有些意外,这兵器倒是削铁如泥,十分好用,若是在战场上定能势如破竹。如此一来,那有些苍凉之感倒是消失殆尽了。他需要这样的并且,慕雪也需要这样的兵器。
慕雪虽然离玉河关不远,然而赶到那里,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进了军营,慕雪当即便换上了白色的战衣,头发高高束起,丝毫没有一点深闺女子温婉娴静的模样,手中的宝剑更是紧紧握在手间没有半分的懈怠。脸上淡淡的脂粉此刻更是无影无踪,眉眼间的肃杀之气更为浓厚。
慕雪进了军营,忙向如今的主帅刘衡询问情况。刘衡是李荣华手下的一员大将,曾经跟着李荣华南征北战的,二人有着十分深厚的情谊,自然对慕雪也是颇为照顾的。然而刘衡天性便不是入朝为官的料,因此他便申请了驻扎阵地,远离了是非。而刘衡本身也不是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否则依照他的勇猛,何至于要有慕雪前来坐镇?不过慕雪更为冷静,更能分析局面罢了。
曾经刘衡见一个小女娃要上战场,还嘲笑李荣华是为了想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想疯了,竟然连本该在家里拿针的女儿也不放过。谁料当初玉河关一战,慕雪稳如泰山,机敏过人,将局势反转,单枪匹马的便深入敌军,用手中的宝剑取了胡狼首领的首级。胡狼溃不成军,最终还是东傲守住了玉河关,也让军中上下大为佩服这女娃的勇气与胆识。刘衡也一改女子只能拿绣针的观念,对慕雪如同对待自己的少主一样了。
刘衡为长辈,因此慕雪只让刘衡换自己名字便好了。刘衡也不拘小节,见她来了,便道:“慕雪你来了,你且过来来。”
慕雪见沙盘上的形势图,见玉河关外的三十里外便是敌军的阵营了,他们倒是选择了较为平坦且四周都无处可躲的地方作为自己的营地了。
刘衡道:“对方只是时不时挑衅而并没有真的进攻的现象。每天早晨与晚上都能听见从他们那儿传来的沉重的号角之声,似乎是在振奋他们自己的军心。对方将领目前还没有打听清楚,不过想来地位不低。”
慕雪在进了这军营之前,便已经收到了天歌的消息,道:“据我的消息称,对方是宛丘的军队,而将领便是宛丘的少帝,叫做札让。咱们这次倒是也面子大,人家竟然将未来的帝主派出来作战,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瞧得起我们了。”
刘衡笑道:“我看啊,他们不定想要换个少帝,却碍于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因此将这个派了出来,他战死了,便只能换一个了。”刘衡有相当大的信心能够让他们退出东傲的地界,并且永不来犯。又道:“其实此次你没有必要来,他们迟迟不动手,指不定是想要吓唬吓唬我们罢了,他们宛丘跋山涉水的,顾前顾后,哪能安心作战?我老刘一个人也就足够了。”
慕雪道:“衡叔,你也说了,宛丘并不近,他们敢这样过来,必然有几分把握的,我们不能如此掉以轻心。身后的玉河关是万万不能失守的,否则一切也就晚了。”
刘衡知道玉河关的重要性,因此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一直不敢有半分差池,方才的话他说的很是豪迈,然而心中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真的瞧不起宛丘的。
慕雪说道:“这一次与其他蛮夷不同,宛丘于我们而言所知太少了,现在他们又迟迟不行动,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衡叔,让他们加强戒备,瞭望台的人数以及巡逻的班数绝对不能有任何空隙可钻。另外,玉河关地势险要,任何能够被突破的地方也要安排人守着。咱们以不变应万变。”
刘衡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这赶了一路了,先休息吧。将军那边的消息我会去回的。”
慕雪没有拒绝,现在她的确没有什么心情去向李荣华报平安,反正北城那么多的事情,一定等着他去处理,只要这次出来的任务完成,也就好了。
慕雪想着等到了晚上,她便悄悄去三十里外看看,能不能够打听一些消息。入夜了,所有人都以为慕雪休息了,然而慕雪一身夜行衣倒是准备离开军营了,却不想被刘衡逮了一个正着,道:“我就说嘛,你这丫头没有安什么好心思,你可知这儿最忌讳的便是单打独斗?亏得军中的人都对你敬重有加。你可是要他们都来效仿你不成?”
慕雪一笑,道:“衡叔,你知我并非此意。只是想出去看看,他们既然这许多日子没有动静,必然在暗中筹划什么,我且看看情况,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刘衡道:“今日我放了你去,明日那个又要效仿你,你说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再者,他们必然守卫森言,你去了若是打草惊蛇可不好。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这般的不知轻重?”
刘衡如何都不愿意慕雪前去冒险,这倒是让慕雪有些奇怪了,往日那样出格的人竟然也开始守起规矩来吗?因此用异样地眼光看着刘衡,瞧得刘衡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便只能说道:“你不必如此看着我,我也不过受人之托,不能让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慕雪道:“可是我爹?他知道我的脾气,我若是想做的事情,就要做得完全。何况我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的。衡叔你就让我去吧,我想我爹也不会怪你的。”
刘衡还是有些为难,道:“不是你爹。是另外一个人。”
“谁?”莫非是天歌那丫头?可是她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管得着这许多?怕是云京的事情以及孩子的事情就足够她忙手忙脚的了。
刘衡最终还是说道:“你可认识齐昭?”
慕雪心中一滞,她这段日子已经让自己不去想起齐昭了,然而如今却猛然别揭开封住的样子,有些慌乱。随后才在刘衡奇怪的眼神中找回了自己,道:“认识。莫非是他要您纠缠住我的?可惜,谁的话我都要听,偏偏他的话,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