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看着子衿似乎有些愤愤不平的模样都是觉得好笑了,道:“你同她置什么气?不过一个孩子罢了?”
子衿说道:“孩子?一般孩子还真没有她厉害,能忍得住这些时日一句话都未曾吐露,好像天生就没了五感似的。”
铃儿一双眼睛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就这样瞪着子衿,似乎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似的。子衿瞪了回去,道:“你瞪我干嘛?信不信我把你关小黑屋?”
天歌道:“好了,不必同她生这样大的气。铃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铃儿知道这位王妃不好对付,她看上去是这般的慈眉善目,可是真实究竟是什么想法,她看不透,自然对她带着一种十分厚的隔膜与莫名的恐惧之感,上前都是被容容推了一把的。子衿瞧见了,只在心底冷笑,却并不发声。
铃儿低头看着躺在坐躺在床上的天歌,等着她的问话。反正不管天歌问什么,她都不回答就是了。
天歌知道铃儿心思单纯,因此也不打算将事情弄得复杂化,只说道:“你想见付桀吗?”
一提到付桀两个字,铃儿果然仿佛吃下什么灵丹妙药一般,瞬间便活了过来,可是她仍旧怀着一种特殊的警惕,因为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眼前的女人为了什么目的而要套自己的话去对付她的公子,所以就算是这个时候,铃儿也没有打算开口说话,反倒是将头一甩,不去看天歌。
鸢尾向来是直性子,她不允许有人对天歌不敬,因此正要上前去训斥铃儿的无礼,却被身旁的黎莺拉住了,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且看天歌如何处理。
天歌倒是不在乎,只是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守口如瓶,也难怪付桀当初那样选择你前往伏在我二姐的身边。可惜啊,你莫非还不知道,付桀让你接近我二姐从而监视乔安的计划已经落空了,否则你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自然,付桀要挟乔安的事情也已经得到了解决,所以对我们一点儿影响也没有。”
铃儿看着天歌,似乎有些气呼呼的模样,但是倒没有太过气愤。天歌又说道:“你家公子如今已经是我们阵营的人了。”
铃儿似乎很是意想不到,看着天歌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很是不相信,但是又好像希望这是真的。两种交织的情感在眼中缠绵,让人我见犹怜。天歌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让你与付桀通信,你如此了解付桀,他的语气,他的笔迹你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吧?”
铃儿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真的吗?我要先和他通信!”只有亲眼看见了,铃儿才能相信,否则她什么也不信。她有这样的自信,只要她看见了,便能知道是不是付桀。
天歌向鸢尾示意了一下,鸢尾便从身上拿出一张字条递给铃儿,上面是工工整整的狂草,看上去似乎并不能辨别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可是铃儿却能轻易看懂。铃儿当即便确定,写这书信的人就是付桀,而且上面简单说明了情况,付桀也希望铃儿能够安稳待在天歌的身边。这下子铃儿就信了,这么长时间来他和付桀分开了,这算是二人唯一再联系的证据,一时之间,铃儿竟然有些脆弱的掉下了眼泪来。
天歌道:“如何,可是相信了?”
铃儿点点头,道:“我信了,只要是他说的,我就照做。你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天歌奇怪道:“你能够完全看懂上面的字?”天歌自诩不算太过孤陋寡闻,即便是草书,她也是能够辨别一二的,可是付桀这份书信,她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的自己来,因此只能将这书信给铃儿看,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看懂!
铃儿说道:“能啊,公子曾经教过我。这并非东傲的文字,而是宛丘的字体,像画画一样,为了更加不使人认出来,公子特地运用了草书,因此看上去像被扯乱了的线团,看也看不懂。”
天歌点头,道:“上面写了什么我便也不去深究了,到底是你们之间的秘密,只是我的确是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了。”
铃儿擦干了眼泪,态度早已大变,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不在乎。”
天歌道:“命倒是不用,我怕付桀到时候回来找我算账,我可承受不起,我只需要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和一个人见面,将我和你说的原原本本的该是她就行。”
铃儿问是什么。天歌道:“到时候陀鲁沐定然会想办法找你,你只管按照还当是他们那边的人去与她见面,告诉她,三军之中已经出现了异常,并且这消息传到了皇上耳朵之中,准备在明天山上微服私访三军与李家军查看。”
铃儿道:“为什么?你是要请君入瓮吗?”
天歌笑道:“不管如何,记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铃儿总归还是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一定演好这场戏。但是你能不能告诉,为什么公子忽然就倒戈了?”
天歌道:“因为对于他的执念,他忽然发现了更为便捷的道路来实现。”
铃儿不在乎究竟是什么道路,只要付桀觉得可以,她便觉得可以,而且只要付桀平安,就什么也没有关系的。她帮助谁也无所谓,只要是在帮助他就好了。
天歌又说道:“你放心吧,你身后会有人暗中保护你的,所以大胆地去和陀鲁沐交涉,不要露出半点马脚。她若是问起来你之前为何失去踪迹,你便告诉她为了能不引起怀疑,你尽量保持低调,等到事情真的尘埃落定之后再通知他们。”
铃儿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掌握分寸的。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天歌只是一笑,并没有与铃儿多说,但是铃儿却知道,恐怕不会太过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