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问道:“那他此次传信回来,可是做什么事情?”
天歌道:“她要我控制暗藏在云京之中的宛丘势力。”
夕颜略带不平,道:“你如今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些?刚生产过后,身体还没有复原呢,再说了,他倒是在外面说一声就行了,其中要涉及到的可不仅仅是‘控制’二字写在白纸上那么简单的。他也一点儿不心疼你。”
天歌知晓夕颜正在为自己抱不平,便拉着她的手,道:“他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何况我有那么多助手,未必需要踏出摄政王府,你便不用多说了。等到鳌骞将那假冒的带走之后,我便联合父亲还有云穆辰一起,将所有潜藏在云京的那些不怀好意的宛丘的人,都给揪出来。”
夕颜见天歌眼底的兴奋之光便知道她是决心要参与了,便只能说道:“你倒是有信心的很,现在他们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如何才能做到?”
天歌道:“是否容易,只看我们手上有谁了。”
夕颜有些奇怪,道:“如今你手上还有谁是能够绑住宛丘的吗?”
天歌笑道:“不必要绑住他们,只要能够迷惑他们,也足够了,不是吗?”
夕颜问道:“你说的是谁?”天歌只调皮地说到时候就能知道了。夕颜见她难得俏皮起来爱卖关子了,也便不去争个清楚明白了,只等着她便是了。而眼下最为轰动的便是东傲九公主要前往和亲一事。就算天歌成天躺在摄政王府调养身子,外面的那些话语倒是一点儿也没有落下。
六姑娘因着身上被天歌下了手脚,那些药物她如今是没有办法脱离了。何况她也帮助云穆辰将一些东西送出了云京,并且在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云穆辰故意的,竟然最后都让陀鲁铸知道了,如今她是两边不讨好,现在只能是去和亲而没有一点心思和办法。
六姑娘很是憋屈,可是她一个人再怎么样都是斗不过路天歌的。原本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女萝也不见了。六姑娘知道,对于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的路天歌来说,她不可能为自己保守秘密的。看来这里的人都是被特地挑选出来的人。新来跟着六姑娘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利落的姑娘,眉眼间透露着一股精明。六姑娘很不喜欢她,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女人太过聪明。
但是一切已经没有办法了,和亲出发的日子就来了,她端坐在屋子一大早就开始焚香沐浴,梳洗穿衣上妆,一袭红妆已经超越了曾经的自己,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她倒是忘了,这眼前的脸本来就不是自己。路天歌说过,皇甫楚向来不是很高调,因此宫中也没有肖像画,外人不知九公主究竟是何模样。兼之和亲当日上花车,是需要带着面纱的,因此她可以选择卸下这层伪装,自然也可以带着这面具一辈子。
六姑娘不想要带着这面具了,既然一切都已经被无情的揭穿了,这样的脸只会让自己觉得无比的耻辱。皇甫楚的确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这万千宠爱却并不是冒充的她!
公主远嫁,满朝文武上下竟都是来恭送,排场十分浩大,有些吓到了六姑娘,尤其是看见皇甫琮与烟雨二人站在高台之上时那满脸的严肃与正色,看着自己的时候仿佛不是在看一个骗子,好像当真是重任交给了她一样。但是六姑娘知道,他们心里不定是怎么在开心呢。自己替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接下去的祭天六姑娘总是心不在焉,自然没有听清那宣旨的公公都扯着嗓子说了些什么文绉绉的她听不懂的话,只知道,最后上花车时,她再也没有看见任何的不舍。
使者鳌骞拜别了皇甫琮,也就踏上了归程,并且朗声说道:“自此之后,东傲与凤来望能永结秦晋之好,唇齿相关。”
皇甫琮笑道:“这是自然的,请使者放心转告。”
昨儿个晚上,鳌骞在有路崇在场的情况下,已经会见皇甫琮,将凤来所掌握到的有关宛丘的信息都告诉了皇甫琮,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有关这次前来东傲边境的军队当中的秘密。皇甫琮在拿到这个情报之后,也在与路崇的商量之下将情报第一时间传给了皇甫弘煜。
天歌挺着外面的十里红妆,便知道这次还算是顺利了。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够亲自去瞧瞧。不过也仅有一瞬间罢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呢。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来?
“外面好热闹,大多数百姓们都出去瞧热闹去了,只可惜没有能够看见公主的尊荣。”
天歌道:“我这正想着的,你就来了?”
说话的是黎莺,她很难得才来一回摄政王府,这一次一来是为了能够与天歌说清楚一些事情,二来也是为了看看摄政王府的小主人。当初她一念之差差点害了天歌,如今日子过得十分的舒畅,偶尔想起来倒是觉得十分幼稚了。
黎莺进来笑道:“王妃安好。我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便过来了,为了不耽误事情,我还特地抄了近路呢。小公子呢?”
鸢尾替黎莺拿来一张凳子在天歌的床前,道:“乳娘抱下去了,带回再看吧,事情如何了?”
黎莺说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按照王妃的意思,将信息暗中传递给那位叫做蓝天的公子了。只是不知他信或不信。”
天歌道:“她会信的,她不想付桀那样想得多,她也冒不起险,自然就会去证实。如今他既然在聚星洲有些底子,便由你们看着她,她还会去的。”
黎莺应下了,又听见外面传三军总督夫人前来了,又起身让了坐与鸢尾站在一块。子衿进来,这次仍旧是将容容与铃儿带来了。只是铃儿似乎有些面色不太好,走路不是很稳定,倒是容容一只手扶着她,撑着她。
子衿坐下,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亲自同她说罢。这丫头是个倔脾气,无论我要和她说些什么,她只装作没有听见,话也不说一句,倒是生怕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