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煜与付桀听得此声,急忙从营帐之中出来一探究竟。付桀道:“奇怪,按照札让的性格,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进宫的。可是这显然是应敌的鼓声。他究竟在耍什么名堂?”
弘煜说道:“你也不知吗?”
付桀说道:“札让向来对我多有警戒,且不爱与我交往,甚至多番挑衅于我。因此我不爱和他打交道,对他自然也并非是了如指掌。如今他这一出乎意料的行为,倒是有些迷惑了我了。”
弘煜正思索着,刘衡便前来了,道:“王爷,前方士兵回报,不远处有宛丘的骑兵正在挑衅于我们,只是不见出兵。意图何为,暂且不清楚。”
弘煜沉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且盯着他们便是。”
刘衡亦觉得事出蹊跷,按兵不动才是上策,因此很快便按照弘煜的吩咐,将目光紧盯着在外面虎视眈眈的宛丘骑兵,也安排好弓箭部,若是他们敢靠近一步,他们便先发制人。
弘煜与付桀知道这不过是宛丘之人的挑衅,但是究竟为了什么,弘煜便不清楚了。此时付桀说道:“这可能与札让有关了,他想让你们先出兵。”
弘煜道:“总不会是为了有个正当的理由吧?他们都现在带兵在我家门前驻扎了,再在乎这些虚伪的礼数可就叫我瞧不起了。”
付桀说道:“札让不是这样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不管是不是被世俗所允许。我想肯定是有别的什么目的的。陀鲁沐兄妹被抓,我想云京之中他的人都已经全部覆灭了,可是他却如此沉得住气,一定还有后手,说不定就是与齐昭有关。而且那个死亡谷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弘煜说道:“你觉得死亡谷是关键?”
付桀说道:“之前,路天歌不是告诉了你从陀鲁沐那儿得到的消息吗?”付桀心中自有猜测他们已经得到的消息,只是碍于自己身份特殊,不便问的太清楚了。可是弘煜却说道:“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般罢了。只是天歌要我毁了那药,可是那药究竟藏在何处,竟是还没有什么线索。可是他会贴身带着?”
付桀说道:“我在宛丘许多年,这些药我虽然听说过,但是却没有亲眼瞧见过。以至于这药效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神奇,我也不知。只是札让既然敢前来,就说明并非空穴来风。但是若说札让贴身带着药物,我却是不信的。他这人颇有些自傲,宛丘帝主虽说疼爱这个儿子,但是对他若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那倒是也未必。既然陀鲁沐说这药过早服用会失去了效果,那么想来帝主是不会允许这药早就被札让所得。否则,怕是早就要掀风起浪了。”
弘煜说道:“按照你的推测,他现在身上也没有这样的药。只有等到双方开战了,他才能拥有。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付桀说道:“兴许真是如此。只是他这般急切只为了逼我们先出手,难道说他已经没有二来后顾之忧?而且他迫切的希望拿到这药?”
弘煜也道:“会不会是宛丘帝主派了心腹掌管此药,时机一到便给札让。”
付桀也说道:“据我所知,帝主的心腹只有从不出宛丘的国师,他不可能跟着札让南征北战。”
弘煜说道:“也许,不是人,而是一个地方。”排除了疼之后,似乎也只剩下了地方。一个藏着药物的神秘的地方。
付桀与弘煜似乎都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是却都不敢确定。然而从地方的眼睛当中却是看见了对方心中所想。
弘煜道:“你也如此猜测吗?”
付桀道:“我不敢确定,但是若是真的有药物被提前藏在了某个地方,那么也就意味着,宛丘并没有在这些年间制造过相同药效的药物,或者说,并没有成功。”
弘煜忽然笑道:“当初的死亡谷任何人的尸骨都有,宛丘大败而回,似乎是将所有的责任都瞥的一干二净,如今到了这子孙辈,倒是越来越没有可依靠的了。与成惠帝晚年的一战,尚且有战力可寻,难道如今却是要完全依靠药物了吗?”
付桀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不过这倒也是无可否认的,至少东傲行兵打仗靠的从来都是实力,而不是药力的辅助,如今札让又是靠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想要征服东傲,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付桀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宛丘尽心尽力,虽说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到底也是真心为宛丘的,可是帝主仍然选择相信纵容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深信自己这个外族人。事到如今,他倒是有几分庆幸先行脱离了宛丘,否则真的要被札让破坏了原先所有的计划。
弘煜说道:“事不宜迟,我们暂时先去死亡谷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付桀说道:“方才李慕雪说,齐昭带着他去过一次,你可是知道了那里的地形?若是我们二人前去,遭遇了埋伏可如何是好?指不定现在札让已经占有了死亡谷。”
弘煜说道:“若是札让已经出手了,这里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只能说札让只是和我们一样盯着死亡谷,而暂时没有据为己有的打算。至于地势,我方才已经瞧了慕雪所绘制的地图,我已经记下来了,你不必担心。走吧。”
付桀听见弘煜如此一说,便也安心下来,随着他去一探究竟了。
死亡谷还是那般的静谧阴冷,甚至于十分的令人胆寒,可是对于弘煜与付桀来说,却并不算得什么。这二人都经历过最深的黑暗,也都有各自照亮的光芒,他们既不害怕黑暗,更不会被黑暗所吞没。
他们没有先进入谷中,而是选择了之前慕雪与齐昭所走的一条道路,站在高处眺望整个死亡谷。
付桀说道:“齐家倒是记录了不少,看来当初我着急想要子虚诀,倒是忘了向齐焰讨要这等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