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知道乔安定是有话想要问的,只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的,他迟迟不说出口,直到了回到了府上,乔安这才在子衿要踏入门之时,拉住了她的手。子衿知他总算是要说的,只是尚且有些犹豫。
子衿便道:“容容,你先回去吩咐厨房做一些我爱吃的糕点。”
容容也是一个心思通明的,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遵了子衿的吩咐,便进去了。子衿道:“都憋了一路了,有什么话便说吧。”
乔安笑道:“你瞧出来了?”
子衿顺势拉着乔安的手往里头慢慢走去,说道:“你真当我没有眼力见吗?你在马车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状态,我岂会不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乔安道:“方才你父亲说的话,可是另有意思?”
子衿噗嗤笑了出来,道:“你这一路上犹豫了这半天,竟然只是问这个?你当真如此在意不成?”
乔安说道:“这是自然的,你父亲又不是普通人,他的话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的?而且他说话总是如此的神秘莫测,给我一种虚无缥缈的恐惧感。他平日里说话也是这的不成?”
子衿说道:“父亲平日里不怎么对我们女孩家的管教,不过从小到大我很少看见他笑。也许只有天歌才能看见他宠溺的笑容吧。不过,父亲若是话中有话,必然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让他不是很放心的事情,因此他在给你警告。若是你能够反应过来及时改正,他会当做什么事情都么有发生过,如若不然……”
乔安问道:“如若不然,又当如何?
子衿看着乔安意味深长地笑道:“他绝对会允许自己的身边有不听话的搭档或者棋子。”
乔安的笑容一僵,随后又恢复正常,道:“幸好我算不得是一枚棋子也不是什么搭档,否则岂不是日日都要活得如履薄冰?”
子衿说道:“你是他的女婿,他对你只会越发的严格,不会放纵你的。所以啊,你最好小心,小心我父亲挑你的毛病,到时候就算是李将军,恐怕也不能给你说情了。毕竟谁都知道,父亲和他向来都不对盘。”
乔安说道:“我看啊,他们就是平日里斗嘴,实际上当真有危险之时,他们也会互帮互助的。”
子衿见乔安总是避免正面去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知道乔安还是没有打算将心思都放在了朝廷上来,也不知路崇说的那番话对于乔安到底会不会有用。如今子衿也已经提示的很是明显了,若是他还执迷不悟,恐怕不止子衿念及夫妻情分便能善了的。
乔安低头正好瞧见子衿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子衿忽而笑道:“只是父亲已经答应我去看看我亲生母亲,你若是有时间便陪着我去一趟吧,也让她知道她的这个心心念念的女婿。不过你若是没有时间,便也算了。”
乔安知道子衿的生母是当初得罪了天歌的魏氏,因此心中固然有些顾虑。不过这些天他与子衿很是恩爱,发觉她比之之前似乎改变了不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乔安总归不讨厌便是了。如今又要借着子衿打消路崇那敏锐的顾虑,便只得说道:“这是理所应当的,我陪你去便是了。”
子衿笑道:“那便最好了,咱们明日便启程。”
入夜摄政王府。天歌躺在弘煜的怀中啃着苹果,弘煜则是捧着一本书在看,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却是格外的温馨。尤其是弘煜的手搭在天歌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孩子时不时的调皮。也不知他挽起的嘴角是因为书中出现的有意思的事情还是因为孩子的顽皮。
鸢尾捧了新衣进来,天歌瞧见了,道:“怎么又有了新衣?”
弘煜说道:“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每一次衣服都是不能合身,自然是要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来制作合适舒身的衣服了。”
天歌说道:“那也不必如此多啊,这些衣服都穿不了多久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弘煜放下书本,抱紧了天歌,说道:“以后的事情且以后再说,你如今想这许多做些什么?”
鸢尾看着二人夫妻恩爱的模样,恨不得赶紧离开,只是还有一些话没有说,故而说道:“王妃,听说,今日二小姐归宁,相爷答应了她明日前去慈仁寺后面的庵堂看望魏氏。”鸢尾知道天歌不喜魏氏,不为她的嚣张跋扈,就是一种打心眼里的不喜,说出这个消息还是十分犹豫之后的结果。毕竟现在天歌不能有不好的情绪了。
谁想天歌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让鸢尾下去休息了。弘煜笑道:“你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天歌玩着弘煜好看的手,说道:“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这是父亲决定的,我不好说些什么。何况魏氏始终是二姐的亲生母亲,我即便再多加阻拦也是无济于事的。再说了,如今魏氏也已经掀不起风浪了,我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事情去让自己是不舒坦。再说了,我现在整日里都想着慕雪与小九,哪里有心思去想魏氏如何了?”
弘煜说道:“你说的对,魏氏在如何,也已经不能在踏出庵堂一步了。”
天歌无甚所谓道:“因为他被父亲禁足了,自然是不能自由出入庵堂的。”
天歌发觉弘煜半句话也没有说,便抬头看他,只见他神色奇怪,便问道:“怎么了?你总不至于告诉我父亲解了她的禁吧?”若真是这样,那现在即便是深夜,她也要去回去好好与自己的父亲说一说才好。
弘煜赶紧将天歌按回了自己的怀里,说道:“想哪里去了?只是魏氏如今是面目全非了。”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弘煜说道:“在魏氏前往庵堂不久后,庵堂便起了一场火,只有魏氏留在火海中没有逃出来,虽然保住了命,却已经毁了容颜了。终日在庵堂疯疯癫癫的,不成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