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静却是惊动了那人,忙要上前查看。鸢尾被惊吓的不敢动,生怕自己暴露了。然而心跳却是如同打鼓一般。幸而一只野猫就在鸢尾的远处直勾勾的盯着鸢尾。鸢尾也望着它,只希望这小猫能够救她一命。
也不知这猫是否当真有灵性,发出一声猫叫,奔着跳着就跑远了,惊动了草丛全是它的足迹。那男子这才就此止住了脚步。鸢尾实不敢确定是否是脱离了危险,便仍旧在那原地躺了许久,直躺到睡去。一觉醒来,便是天明,这猫咪也正好就在她的身旁。
风信听完,便道:“你这心倒是大的很,那般情况竟也能睡得着。若那人去而复返,你当真是如何长眠的都不知。如此说来,是又不知那人的来历了?”
鸢尾略微不好意的一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天歌笑道:“也怪不得她,无论如何,自己的性命是第一要紧的。若那人还想要打入朝廷,自然还会在原来的地方,与路子衿保持联络,我们也实在不着急一时。只我那二姐原来背后还有这等不明来历的军师,不知她是否知道此人的真实来历,别到时候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这可就吃亏了。”
鸢尾说道:“我瞧二小姐不甚知道,那人一瞧便是外来之人,不怀好意,二小姐若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何隐瞒我们这样的紧?竟然连半丝马脚也不露?”
天歌用一橙子逗弄着这救了鸢尾一次的猫咪,道:“你曾说他的口音颇为古怪?”
鸢尾道:“的确,说不定是哪里的话,总而言之,若是您一听,也定能觉出不对劲的,只可惜我阅历与经验尚浅,实在是辨别不出。”
天歌心中被宛丘与付桀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的很,如今什么事情都能够与之扯上关系,如今听鸢尾一描述,越发的心中不安了。风信率先瞧出了天歌的不对劲,道:“王妃也暂且别忧心,指不定这不过就是一想要荣华富贵之人,不足为惧。若您当真放心不下,改日,再让鸢尾前去查看。实在不然,告知王爷也可。”
鸢尾点头道:“是啊,您就先别这般忧心了。”
天歌瞧着眼前这两人比自己还忧心忡忡的模样,道:“倒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好,我将心事放下,今日也好好休息一天。鸢尾,这猫咪乃是你带回来的,便由你养着吧,它缺了个名字,你替它取一个?”
鸢尾虽自小跟在天歌的身边,耳濡目染,肚子里也有些文墨,只是却不甚爱之,只要出去别丢了天歌之脸面,便也是莫大的成就了。这取名一事,也是难倒她了。奈何天歌却道:“它与你有缘,名字好听不好听倒是其次,只是你的心意如何。我想着这位猫先生也定然不介意的。”
“喵~”适当的回应,让天歌的心情打好,抱起了这白色的猫咪,道:“你倒是十分的可爱,往后就在这府中过活吧,同我们一起。”
鸢尾紧皱眉头,想了又想,才道:“它既救了我一命,给了我一条安然无恙之路,便叫‘安然’吧,只盼以后咱们都能安然无恙。”
风信笑道:“安然?倒是十分直白,也算是不错了。”
天歌道:“便叫安然吧。”说着,又将安然给了风信,对着鸢尾道:“你这些天也十分劳累了,先回去梳洗休息一番吧,今日让风信陪着我便够了。”
鸢尾巴不得有得空的功夫,好好休息一番呢。原本便想求着天歌放自己一天假,如今天歌自己提起,自然连忙应下,跑回房中去了。何况,今日弘煜午膳不在家中吃,她们几个也轻松了许多。
而弘煜不回来的原因,只因两件事情,一是亲自教习皇甫琮,让他明白来日接待凤来小国的流程与该有的态度。二来便是有关司徒寇之事。
当弘煜提起司徒寇之时,原本在一旁看书的郑烟雨却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望着弘煜与皇甫琮那边。旁人不知其中深意,郑烟雨还会不知吗?这司徒寇为曾告老还乡之前,便是与弘煜处处不对付,好似弘煜会跳出来要他的命似的,暗里不少给弘煜使绊子。亏得弘煜机灵,都一一躲过去了,甚至还给了司徒寇不少小小的教训。因此,弘煜甚是瞧不上司徒寇,他掌权后,便不再提过司徒寇的名字,如今忽然提起来,便十分的好奇。
皇甫琮随时年纪小,平日里有些贪玩,到底是弘煜教出来的,颇懂一些人情世故,瞧见弘煜神色淡淡无光,便知该小心翼翼,道:“皇叔,为何忽然问起司徒寇了?”
弘煜道:“他可曾有与你联络?”
皇甫琮道:“皇叔你在开玩笑不成?我不过一个孩童,他同我联络做些什么?再者,他便是曾经朝堂重员,却也无法直接向我取得联系的。何况,皇叔,我与谁交往,你还不清楚吗?”
烟雨将书册给了身旁侍立的玉璧,起身上前道:“怎么了?忽然问起司徒寇了?”
弘煜道:“无事,只是忽然想起了他,想要知道他如今过得如何了。他离开云京这许久,想来十分希望回来看看,正好,借着这次会见凤来国使臣的机会,也让他前来吧。琮儿,你下旨给司徒寇,让他奉旨进京。”
皇甫琮本能的知道弘煜此举定是非同寻常,只是如今郑烟雨在此处,他无法正面询问,只得现行应下,待到郑烟雨离开了,才能同弘煜肆无忌惮的交谈。
烟雨又道:“究竟所谓何事?你一向都瞧不上司徒寇的,为何今日忽然想起给他这殊荣了?”
“殊荣?”弘煜止不住的冷笑,道,“这殊荣他怕是享受不起。本王不过想让他回来瞧瞧而已,仅此而已,太后可别多心了。”
烟雨被弘煜此番语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从不知弘煜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步计划中会有些什么安排。从来都只有她一人担惊受怕,这场独角戏,从未有人替她鼓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