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需要好好教训那魏氏?”弘煜问道。
天歌并不是随意便能手软之人,尤其是那魏氏处处与天歌作对,瞧她不顺眼,她又怎会轻易便放过魏氏呢?天歌道:“我又并非仁善之辈。只是此事得让我好好想想,路子衿将来真要嫁给乔安,子尧如今又尚小,断不能只让我出面解决魏氏。”
弘煜道:“你倒是畏手畏脚起来了,即便是不能将之彻底处理掉,也总不能在身边了,这荣华富贵之生活她也算是到头了,何况,我当真是想知道,这路子衿在自己的母亲与自己的荣耀之中究竟会选择哪一方。”
天歌算是知道弘煜的恶趣味了,道:“你想让路子衿自己抉择?”
弘煜道:“魏氏这件事情,说路子衿不知情,我偏就不相信,她默认便也须得算她一份,这尚且没有爬到那三军总督夫人的位子上便想着给你点颜色看看,若真是要坐上了,暗里也不定给你下什么绊子呢。给她点教训也不错。正好让她明白,这般手段太过稚嫩了!”
天歌笑道:“我得谢谢你处处替我着想了。”
弘煜笑得十分暧昧,道:“你若真想谢我,何必口头上?你不觉这王府太过冷清了吗?给我添个小子或是女儿?”
天歌笑骂道:“这青天白日的,你脑子里倒是想起这档子事情了,孩子其实我想要便能有的?”
弘煜道:“总比不努力好吧。”说着便起身将天歌从位子上抱了起来,慌得天歌赶紧道:“你可别胡闹,快点将我放下来!还得用晚膳呢!”天歌瞧着弘煜略带着戏谑以及侵略性的目光,只得软下语气,说道:“我还饿着肚子呢,夜间再说吧。”
弘煜见她模样十分楚楚可怜,也不愿她肚子里空空的,便暂时心软了,饶了她,又道:“总能将我制得服服帖帖的,也便只有你一人了。”
天歌笑的如花一般,却也不答话。
南城路家。
魏氏在房中止不住的开心,想起日后天歌之地位必将受到威胁,她这心中便十分的顺畅。路子衿来瞧自己的母亲,却也心中猜到了十七八九。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彩珠以及魏氏身旁的大丫鬟斯柳先行下去,又闭了门窗,与魏氏身边坐下。
魏氏道:“儿啊,今儿个来找娘可是有事情?”
路子衿虽然知道魏氏之小动作,却也并未过分的干预。若真是能够给天歌造成一些烦心事,她心中也算是舒畅一些,何况她自身的身份在那里,一个小小的女人也断不会是路天歌的对手。二来,魏氏是她的生母,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她,她又如何去指责呢?
因此路子衿只能规劝道:“娘,你那件事情办的如何了?可露出了破绽?”
魏氏道:“我又如何会有破绽?那小丫头想要飞上枝头变成凤凰,怎会想到我的身份?再者,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的!”
路子衿道:“天歌向来聪慧,连带着她身边的那鸢尾风信两个丫头皆是精明的很,稍有破绽,便能追根究底,若是您被发现了,她不会放过您的。”
魏氏道:“担心什么?她又没有证据,还能杀了我不成?我虽位置不高,到底还给相爷生了你与子尧,没有功劳却也有生儿育女之苦劳,天歌她纵然是路家的嫡出小姐,摄政王的王妃,也断不能轻易便将我杀了。”
路子衿心中总有些七上八下的,可是瞧着魏氏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只道:“娘,如今女儿便陪着您赌一赌,只是若是当真被天歌发现了,咱们又该如何自处?女儿的三军总督夫人之位可就没有了。”
魏氏大喜道:“你也说了你是未来的三军总督的夫人,就算娘被发现了,看在这个的份上,你也能救下娘的,对不对?摄政王也不可能为了给天歌出气,便罢了三军总督的位置,亦或是让他休了你吧?莫非他想同相爷过不去?”
路子衿知道,魏氏如今是自视甚高了。魏氏不知如今自己的位子是天歌许给她的,她若不想再提供帮助了,她被打回原形也是顷刻之间的事情。父亲又如何会在意自己的这个庶女呢?她本就是作为一个工具嫁给乔安的,这工具除了她还能是别人,并非非她不可啊!可是如今魏氏沾沾自喜,完全不去细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朝不甚怕是要牵连到自己的。路子衿得想着为自己打算才行,他日天歌当真发现了,必然将魏氏与自己联系在一处,她绝对不能让魏氏害了自己。
不用天歌将来让路子衿迫于无奈做出选择,路子衿倒是自己在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了。魏氏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想着明日的赴约。她本就同自己黎莺约好了,无论成功与否,都会与明日午时在原来的小巷子会面,魏氏会再去交给黎莺那催情散。魏氏也好亲自知道王府的现状,以及天歌的一举一动,也让黎莺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完全受控于自己。
魏氏笑道:“你且等着看吧,你给我的催情散,定能让给那小妮子怀上孩子的。”
魏氏自认为计划十分完美,却不知这一切全在天歌的手掌之间。黎莺按照天歌的吩咐来赴魏氏的约。魏氏依旧是卸去了往日的打扮,身上只一件藏青色的绸缎袍子,以及披着黑色的大披风,头上戴着披风连着的帽子,看见黎莺四顾无人的走了过来,道:“如何?”
黎莺故作惊喜,其间又夹杂着害羞,道:“十分管用!只是你那诅咒会否太过恶毒了些?如今路天歌病了。”
“什么?那丫头病了?”魏氏心中也料想不到,这巫蛊之术竟然是如此的灵验,不过一夜的工夫便让天歌卧于病榻了,又道:“她如今情况如何了?”
黎莺道:“我出来时悄悄瞧了情况,太医正在诊断呢,却似乎诊断不出什么来。这可不就是你的缘故吗?”
魏氏又道:“王爷是何态度?”
黎莺又道:“废话!路天歌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如何不紧张,如今正陪在床边,勒令太医找出病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