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心中身为慌乱,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过也只想教训教训那小妮子,若当真因着这事情有个三长两短,怕是我命真要休矣了。”
黎莺明知故问道:“你究竟是谁?不仅知道路天歌的生辰八字,却在暗害了人家之后,如此担惊受怕?”
魏氏狠狠地瞪了一眼黎莺道:“你管我是谁?只管记住我乃是助你在王府站稳脚跟之人,日后只管记着我的恩情便是。你如今回去,好好打探路天歌的情况,再来报与我。”
黎莺十分不满道:“你敢如此吩咐我?将我当做你的丫鬟吗?”
魏氏冷笑道:“你只管不听我的话,我便将你做了小人暗害路天歌一事泄露出去,如今摄政王定然心急如焚,被他知道了,你就算此刻肚子里有了孩子,也要一命呜呼。”
黎莺似乎是被吓到了,没有再说话。魏氏则是瞧着黎莺这惨白的小脸十分的满意,道:“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来日我们必将成为盟友,你我荣华富贵,又何止是梦中?”
黎莺道:“若是要我帮助你却也不是不行,左右你我同气连枝。路天歌如今的情况怕是当真不容乐观。今天一早上便是太医聚了一屋子,直到我出门也诊断不出所以然来,且我看着鸢尾进进出出,神情十分紧张,怕是要不好。幸而我听说过一术方,说是需得那始作俑者,破除诅咒,这被施咒之人,方能康健起来。”
魏氏将信将疑,道:“当真?”
黎莺道:“我骗你做什么?如今我受了你的要挟,还能将你连着船一起踹翻吗?我岂不是也要尸骨无存?如今路天歌这病实在是毫无缘由,试一试也无妨。若是好了,原是相安无事,不好,也能证明此事与你无关!”
魏氏一想是这个理,便又道:“需要何种东西?”
黎莺道:“不难,你只再做一个小人偶,只是却要用暗黄色的绸缎,上面写上路天歌的生辰八字,然后找一个露天空旷处,朝西烧毁,便无事了。”
魏氏道:“如此简单?”
黎莺又道:“其中玄妙,自是你我所不能了解的,简单不好吗?”
魏氏一想倒也是,便将剩下的催情散给了她,道:“这一次可是两次的分量,你注意一些,别被发现了。”
黎莺接过,道:“为何你总不将这东西是如何来的告知于我?”
魏氏横眉冷对,道:“这可不是你能知道的,是别处买不到的珍品。我给了你,算是你的恩惠,便如此吧,我先走了。”魏氏拢了拢帽子。出了这小巷子。
魏氏走后,鸢尾便出现了,黎莺迎上来,将这催情散给鸢尾,道:“方才她说这催情散云京没有卖的。”
鸢尾方才听见了不少,对此心中也十分的奇怪,道:“魏氏向来不怎么出丞相府,如何得到这云京没有的卖的催情散?外来货?”
黎莺道:“会不会她的背后也有什么人?”
鸢尾道:“暂时不能肯定,先回去告知王妃吧,你方才告诉了她那子虚有的法子,她定然会有所行动的,咱们守株待兔便是了。”
今儿个的确是有许多太医在天歌的卧房外围守着,却并非是为天歌诊脉,而是研究这催情散究竟是何来历。三个太医围坐在红木桌子旁,各施才能,专心非常。而天歌则是坐在那胡床之上自己与自己下棋,风信进进出出吩咐人为太医上茶,以及拿来有些太医们所需要的东西,这一弄竟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太医们倒是也颇有成效,其中资历最老,实力也最为雄厚的方太医起身道:“王妃,这催情散之成分的确并非是我云京所有。其成分除了一种名为迷迭香的植物外,还有一样东西,便是‘极乐草’。”
天歌放下白子,望着方太医,道:“何为极乐草?”这迷迭香天歌是知道的,乃是催情之物,用来提炼催情散倒是不足为奇,可是这极乐草究竟是何物?她从未听说过。
方太医道:“这极乐草乃是古医书上有记载,生于丘陵夹壁之间,其身火红,如开花状。原是动物间为了迅速繁衍而追寻的一种的捷径。与迷迭香混合正好可以弥补迷迭香的缺陷。至于人能否所用,至少我们是从未研究,也从未试过。只因这东西实在难以启齿,功效十分强大,于我们的医书上,是禁了的。”
天歌道:“便是说,人服用过后,究竟会如何,你们也不知?”
方太医道:“的确是不知,想来也只有极少数人尝试过。只是如今尚且未有消息传出这极乐草而提炼的催情散如何如何,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歌又问道:“这极乐草,我东傲境内可有生长?”
方太医道:“该是有的,只是极乐草生长环境苛刻,须是在夹壁主子之中,四周定然是无其他植物的,因此所见甚少。”
天歌道:“我知道了,辛苦几位了,先下去休息吧。今日之事,切莫外传。”
方太医与其他二位太医自是知道其中利害的,怎敢出去胡说八道?告了礼,便退了出去。此时正好黎莺与鸢尾回来,将魏氏一事如实相告,并将催情散给了天歌。天歌接过这催情散,暗暗思量了许久,又道:“这魏氏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等腌臜的东西?”
鸢尾不知其原委,风信便悄悄地对黎莺与鸢尾说了方太医等人好容易才寻出来的这催情散的主要成分。鸢尾听了,骂道:“也是好人家呢,竟然拿这些东西沾沾自喜了!”话虽如此,鸢尾神情却有些异样。
黎莺倒是十分坦然,道:“既是要催情,自然是要最为烈性的,不然怎能达到目的?”
鸢尾与风信皆是大为吃惊。唯有天歌似乎并不十分惊讶,道:“你倒是明白的很,不然也不会接受这东西了不是?”
如此赤裸裸的指名道姓,黎莺才有些红脸。只是天歌又不将事情的集中点在黎莺身上,道:“这东西左右不该是好东西,留着也无益处,等到魏氏的事情一了解,便扔了吧。今晚可是安排好了?”
风信道:“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魏氏自投罗网了。”
天歌复又执起棋子,道:“旁的我倒是不在乎,只是那最为重要的人可是会到场?”
风信笑道:“您放心,我办事何时出过纰漏?总之,观众与表演者一个不少,这场戏一定是十分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