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点头却有转头瞧见鸢尾神情有变,问道:“鸢尾?你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了?”
鸢尾道:“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您让我去跟踪二小姐时,那个不知来历的男人可是交给了她什么东西的,如果那人并非咱们云京之人,他所拿出来的物品是否也并非云京之物呢?”
天歌将这忽略的事情重新想了起来,道:“我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原本就怀疑魏氏此事与路子衿有些关联,若真是如此,他们母女二人倒是当真想要将害我了。魏氏的这些手段,倒是尽数交给了路子衿为了。”
黎莺清楚地看见了天歌眼中的怒火,道:“是不是你们想多了?也许不过是巧合呢?”
鸢尾却道:“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不管如何,究竟是不是巧合,今晚便去搜搜,一切便都清楚了。”
风信道:“即便是来个出其不意的搜索,也只能将魏氏定罪,而无法将二小姐牵连进来的。因此,鸢尾,我们此次的目标是魏氏,二小姐不过是一个旁的人,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鸢尾却是有些愤愤不平,道:“可是二小姐此次太过分了些,相助魏氏来加害于您,完事之后却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这未免太让人意难平了。”
天歌上一刻还沉重严肃的心情此刻却烟消云散了,笑道:“鸢尾,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只是风信此次说得对,我的目标主要是魏氏,与路子衿并没有什么大的关联,没有必要抓着她不放。何况这一切她都会看在眼里,于她也是一个警告。所以鸢尾,今夜你负责去搜魏氏的房间,别去管路子衿的房间了,明白了吗?”
鸢尾虽然尚且不平,却也只能照着天歌说得去做。
只是黎莺却道:“你当真要放过那路子衿吗?你将人家的母亲绊倒,即便现在放过她,她也只会将你当做敌人的。”
天歌道:“我与她从来都是敌人。何况,没有这件事情,她依然会恨我。做选择会是你,而不是我!何况,你又怎么知道,如今的路子衿没有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呢?若是事到如今,她尚且没有觉悟我的手段,那么她也没有资格与我相斗。”
天歌说这些话时是如何的自信,这种自信让黎莺惊羡。之前她一直都是在嫉妒天歌的,加上天歌总是与弘煜在在外,她也无甚机会与天歌和气的相处,如今通过这次的事件,至少在目前为止,黎莺感觉到的是天歌坐在高位的狠绝,如同弘煜那般的果断与自信。她也希望能像她一样,有一天能够将一切都视为草芥。
黎莺的心开始动摇了。
与鸢尾退出去之后,黎莺便问道:“你家王妃,从来都是这样子的吗?做事情很有自信,很果断,也很狠。连对待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这样的利用。”
鸢尾却是不满意利用这个字眼,说道:“若说利用,我家王妃从来都不会利用真心待她之人。如同我与风信,我二人自跟着王妃以来,她以一人之力护着我们,从未让我二人受过委屈。自小,除了身份,她有的,也不会忘了我们。一如李家女公子,一如九公主。她们从未进入王妃的算计的包围圈。然而二小姐与魏姨娘不同,她二人狼子野心,从未将王妃放在眼里,甚至于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这诅咒之事是何其恶毒,若非你也是遭人利用,我想王妃才不会给你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黎莺道:“看来,你与风信都对她忠心得很!”
提起这个,鸢尾便是颇为自豪,道:“这是自然的,我们是要豁出去命来保护王妃的。你可不知,你坐下那档子事情被我发现了,我当时有多想处置了你,然而王妃却说你尚且有用,我这才不对你如何的。你若是对得起王妃的用心,他日见了你,也定会以礼相待的。如若不然,等到王妃失去了耐心,我想,你的死活不会有人管,到那时,你可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
黎莺似乎已经预见了,一旦天歌不再保她,莫说弘煜底下的那些私刑了,便是鸢尾这有仇必报的性子,也定然会折磨自己的。她这是在给自己警告呢。
黎莺苦笑道:“我不会放弃现在这个机会的。如今我也不会再傻傻地去和她斗,我知道,我斗不过她。”看天歌处理魏姨娘这件事情的做法,与对待路子衿的法子,她都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在心中升腾。不动声色放过了自己,软硬兼施让自己抓住了一个荣华富贵的绳索上了她的船,这船一旦上了,就再也下不去了;再通过自己向魏氏传达了一个天歌卧病的消息,并未透露了解除“诅咒”的法子,并且其中的关键信息也已经告诉了魏姨娘——“黄色绸缎”是因为今年年初由天歌安排给各院送了不同颜色的绸缎,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通的图案与人,自然极易辨认的;至于那露天空旷朝西处,最佳之处乃是天歌未出阁之前的楼台附近。
这一步一步,都是要让魏氏自己暴露自己。天歌将魏氏的安歇小心思摸得清清楚楚,她甚至断定了魏氏这脑子也想不到如此复杂的圈套。这是何等可怕的心思?至少在黎莺看来,若非她共同参与,她也定然是要在天歌算计之内的。如此聪明地令人望而却步的女子,她又怎敢在生出其他的事端来?
鸢尾却从黎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地恐惧,笑问道:“你害怕了?”
黎莺默认,鸢尾安慰道:“其实倒也不用害怕,只要你不存其他歹心,王妃对谁都是很好的。虽然这好各不相同,到底也不会让你一直活在算计之中。更可怕的,你怕是还没有见识过!所以,黎莺,既然王妃许给了你诺言,她一定会实现的,只是也需要你的忠诚!”
黎莺道:“你放心吧,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我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我不会再改变我的想法以及,属于我的东西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