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进了宫便往烟雨的寿安宫前去,而一路上正好遇见了鳌骞。
鳌骞看见天歌倒是十分开心,毕竟之前一别,倒是许久未见了。这等美丽的容颜,便是冷冰冰的,也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了。天歌看得出来鳌骞眼神中的别扭的欣赏,心中十分不悦,奈何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只得装作没有看见。
鳌骞行礼,道:“见过王妃。王妃近来可好?”
天歌道:“有劳使者挂念了。”
鳌骞见天歌不欲与自己多说话,便问道:“王妃可是要去见太后?正好,本使者也想去拜会太后,不若咱们一道吧?”说罢,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给天歌,便侧身让道,摆了一个请的姿势。鸢尾正想说“你这人怎的如此说谎话?明明都是迎面而来的,怎么会是要去寿安宫?”
然而天歌却是暗中按住了鸢尾的手腕,让她不要轻举妄动。鸢尾只得将这气忍了下来,乖乖跟在天歌的身后,时不时用自己的眼神等着鳌骞。
鳌骞虽然觉察到了,却是不放在心上,他早知天歌身边的也都不是好脾气了,因此也有了心理准备的。只是一路上。无论鳌骞与天歌说些什么,天歌都不过是淡淡回应,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这使得鳌骞有些尴尬之处。
鳌骞道:“王妃对待所有人皆是如此冷漠吗?”
天歌道:“非也。不过今日身上有些乏力,不愿意多说话而已,何况使者说的那些话,天歌不过一介女流,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鳌骞笑道:“王妃客气了,听闻你乃是路崇路丞相之女,路丞相如此聪慧,你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不差的,何苦这样贬低自己?”
天歌又道:“并非贬低!只是我父亲将这些优秀的东西都给了我哥哥了,到了我这儿,自然也不剩下了什么。使者若是想和聪明人谈话,便去找我哥哥吧。他比我好客!”
鳌骞来了这许久,也未曾听说过天歌有一个哥哥,更是不曾见过,因此多嘴问一句,道:“敢问王妃的哥哥如今在何处?”
天歌瞧也不瞧鳌骞,便说道:“在外云游。”
这让鳌骞如何去寻找?莫不是这王妃在搪塞自己?还是故意给自己难堪的?果然瞧见鸢尾嘴边若有似无的笑意,便知道天歌不过是不想再和鳌骞有任何的话题了,因此将她的哥哥拿出来罢了。心中虽然不快,却始终无法发作。
来至寿安宫前,玉璧正好在外训导宫女,瞧见天歌来了,忙疏散了宫女上前迎道:“王妃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正好,路丞相今日也在。”说罢又看了一眼在天歌身边的鳌骞,又道:“使者又怎么会过来?太后可是未曾召见。”
鳌骞说道:“鳌骞自进了宫,也未曾正式拜会太后,今日遇上了王妃,便一同过来瞧瞧。正好路丞相也在吗?正好,我还未正面领教过第一丞相的风采呢。”
玉璧看了一眼天歌,见天歌点头示意,便笑道:“既如此,随我进来吧。”
自从弘煜离开之后,这教导皇甫琮功课这任务便落在了路崇的身上,因此路崇时常进宫,也定期与太后汇报这情况。路崇与烟雨都未曾想到天歌此刻回过来,更是想不到,鳌骞也会过来。
烟雨看见天歌是欢喜的,但是看见鳌骞却也将笑容凝结在了脸上,道:“使者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宫人们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鳌骞道:“东傲乃是礼仪之邦,这一点,鳌骞已经领教到了,这皇宫中的宫人又怎么会怠慢了贵客呢?今日不过想来拜见太后以表谢意罢了。至于王妃,我倒是不知道王妃此刻前来作何?”
天歌站在路崇的身边,道:“自是过来瞧瞧太后,莫不是还要和使者禀报吗?”
天歌如此冲的语气,让路崇惊讶,也让烟雨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认识的天歌断不会日此失礼的。即便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当着面便说出这样带刺的话,让对方下不来台。
果然鳌骞脸上一抹尬色爬上了脸颊,只得在那里干笑。路崇道:“小女恐怕是被我宠坏了,因此说话有些没大没小的,还请使者别往心里去。”
鳌骞虽然奉承着路崇,却知道路崇还是在偏袒自己的女儿,一点儿责怪的意思也无,反过来要让鳌骞忘记了天歌的话,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这摆明了便是欺负人。若不是司徒寇马上便要帮助自己达成了目的,他也定然不受这样的委屈的。
烟雨看着奇怪的天歌与鳌骞,又应付了鳌骞好一会,鳌骞才说道:“不知太后可有再次考虑九公主良配?”
烟雨最不愿意与外人商讨皇甫楚的婚事,又道:“使者,本宫以为说的很清楚了。九公主不比其他的公主,她已经有了良配。许了云家的小侯爷了,恐怕是要辜负你们的王上了。这件事情还请莫要再提了,免得伤了我们的和气。”
鳌骞却是笑道:“这是自然的。若是的确如此,我们王上也不好强迫九公主,只是这凡事都是有万一的。若是云小侯爷并非九公主良配,而太后非要将二人安排在一处,老天爷也是会瞧不下去的。”
烟雨不知道鳌骞的话语中是否是话中有话,路崇却是猜到了些许,而天歌却是完完全全知道鳌骞在说些什么的。因此说道:“若是他们二人确非良配,自然是走不到一起的。只是你如何确定你们王上便是我们家楚儿的良配?何况,这老天爷有时候也是会站在人的那一边的。”
鳌骞笑道:“的确如此,老天爷会站在聪明人的那一边。王妃,明白就好!太后娘娘,鳌骞这便告辞了,愿您身体康健!”
行完礼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寿安宫。而鳌骞一走,路崇便问道:“天歌,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想干什么?”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