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将云穆辰遭遇的事情尽数都告诉了烟雨与路崇。相较于路崇的冷静,烟雨听完之后则是怒拍桌案,道:“当真是胆大得很!连楚儿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若是不除异己,我东傲当真是要成了他人的姓了。”
路崇则是看着天歌问道:“你与摄政王有几分把我此事是司徒寇一手策划的?”
天歌道:“十成!除了他,没有人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再有的人能做到他这样的只手遮天。之前弘煜则是收到了消息,天机城外一些所谓的外邦之族前来捣乱,其中有不少是出自司徒寇的手笔,因此能够让云穆辰陷入这样境地的,也只有他的人马!”
路崇道:“看来这件事情是需要从长计议了。天歌,你与摄政王是否已经想好了对策?”
听此,烟雨也忙看向天歌,道:“若是有计划,可先说出来与我知道,免得我到时候给破坏了。”
天歌道:“其实也并不算多精巧的计划,只是想利用此次云穆辰的事件,让司徒寇自爆。他与凤来勾结,又与宛丘暗度陈仓,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巧妙,却不知这一场暗中的斗争已经上升到了明面上来了。若是他知道云穆辰失踪生命渺茫,咱们不如就利用这个,让他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路崇道:“你的意思是,想让司徒寇反?”路崇了解司徒寇,这老狐狸虽然急功近利,但是对自己的性命却是十分爱惜的,若只是云穆辰的事情,恐怕不足以令他放手一搏。
天歌笑道:“自然不是,仅凭这个,咱们自然是不能将司徒寇绊倒的。这个老狐狸,我和弘煜从来都不曾小看他。只是他的左膀右臂是凤来和宛丘,今日咱们便斩断他的羽翼。”
烟雨与路崇同时喊道:“凤来?”
天歌又道:“不错!鳌骞如今是咱们看得见的,也是咱们能够掌握的,云穆辰事件他必然有所参与,若是败露了,司徒寇必然将罪责怪到了他的身上,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加上一把火?索性就让司徒寇失去了凤来这个所谓的后盾,凤来一与司徒寇闹翻,势必影响宛丘与司徒寇之间的合作。如此一来,咱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路崇也说道:“不仅如此,九公主的事情也可暂时搁浅了。咱们东傲成了受害者,凤来无论如何也不可再将这件事情翻出来,相反,他们还得尊我们为上。”
烟雨笑道:“这可是要哑巴吃黄连了。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做?”
天歌又道:“我已经派遣风信去将这件事情的利害告知靖永侯,望他可以相助我们演一场丧子并与朝廷失和的戏码,让鳌骞以为事情成功,如此一来,司徒寇也必然从中插上一脚。至于最后的关键点,却是在鳌骞那儿。他就交给我吧。”
烟雨道:“弘煜不在,倒是苦了你这番奔波了。”
天歌笑道:“这倒是不算什么的,他在外面,也是为了彻底查清楚宛丘之事,若是我无法安内,如何让他攘外?太后,您与皇上定要坐镇皇宫,外面万事皆有我们在,断不会波及了你们的。届时,我也会请李将军悄悄派遣禁卫军保护皇宫的。”
烟雨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司徒寇经常回来宫中走动,时常也与琮儿说说话,正好借由这个机会让他知道小侯爷之事。只是,天歌,你可能保证小侯爷当真安然无恙?”
谈到此处,天歌亦是暗淡了神色,道:“我无法肯定,只能相信云穆辰吉人天相。若是当真出了意外,我想等待事情解决了,无论如何也得给靖永侯一个满意的交代。”
路崇沉默许久,方道:“这件事情等鳌骞之事罢了,再谈论吧,先将当下的解决了。太后,若是无事,臣先行告退了。”说罢,还将眼神递给了天歌,天歌会意,立刻也同烟雨辞安了。
父女许久未曾相行了,一路上倒是沉默了许久,还是天歌先开口问道:“父亲可是有话要问我?”
路崇看了天歌一眼,忽然笑道:“我原以为你嫁给摄政王,得了他的万般宠爱,往日里偷偷从我这里学到的,都尽数还给我了。甚至还担心,他一走,你一人无法面对周围的虎视眈眈以及王府的一切。现在看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小瞧了你。”
天歌道:“所以父亲就在府外周围都安插了人手?”
路崇有一瞬间的惊讶,然而却是十分迅速地释然了,道:“可是血雁那小子告诉你的?他倒是尽心尽力。”
天歌道:“他好歹是弘煜亲自培养出来的四大护卫之一,原潢虽然跟着弘煜走了,府中还剩下三个呢,您当他们是摆设啊。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的。您担心我,是不是有些过了?”
路崇道:“你以为司徒寇好对付吗?他什么都敢做,你若是有了一丝挡他的路,他必然会除掉你,摄政王不在,便是最好的时机。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与他,总是有许多的计划,连我这个丞相都二弊你们蒙在鼓里。”
天歌笑的挽上了路崇的臂弯,道:“爹爹您那么聪明,不如来猜猜此次女儿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路崇仔细考虑了一番,道:“若是无意外,倒是有八分的把握。至少凤来是注定要‘愧对’我们东傲的,让司徒寇与凤来生出嫌隙,进而让他与宛丘有些距离。这一招,可谓是一箭三雕!只是……”
天歌立刻说道:“只是还缺少一环,让鳌骞彻底放心大胆的一环。”
路崇道:“的确是。司徒寇的放心大胆是来自于靖永侯,那鳌骞呢?”
天歌道:“这个父亲放宽心,您莫不是忘了如今在王府上的那个夕颜了?”
路崇猛然又想起了那张与他的亡妻有些相似的脸庞,心中又是感慨万千,久久不语。天歌唤了好些声,才将他的神志给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