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当哪里的事?当谁的事?齐昭心中的答案越发的清晰明了,望着付桀亦是猩红了眼珠,恨不得上前将他按倒在地,质问他究竟是否参与了齐家之变。然而此次却是换了何礼棠死死拉住了齐昭的理智,在他耳边说道:“别中了他的计。”
齐昭方才有些理智回,而付桀却又说道:“一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也许皇甫弘煜与路天歌已经心中有所猜测,只是碍于你的实力尚且不说出来惹得你做糊涂事请。不过也不必他们等待时机了,我自行告诉你,我的确是参与你齐家之变,并且齐家被屠杀之时,我就在不远处观赏着。而齐家之变也的确是我一手策划的。利用了那钱麻子!”
灭门仇人此刻就在眼前,齐昭哪里还管得了其他?那晚的火光与血光以及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已经全部占据了齐昭的脑海,剩下的只是凭借着一股子冲动而上前拼命的蛮力。何礼棠纵使有心想拦住他,却也无力。何况,那人只身前来,不定是抵不过他与齐昭二人的。一时之间似是也被齐昭的复仇火焰所波及,想到齐焰的惨死,以及妻子小琉的下落不明,也投身加入了战斗。
然而,何礼棠本身并非学武,只会一些自保的功夫,也帮不了齐昭多少大忙,只在两个回合后便被付桀甩到了一边。而齐昭从起初的毫无章法到如今渐渐的找回了自己的武功加上子虚诀的内力与招式,与付桀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不同的是,付桀似乎总能预测到齐昭所要出的招数似的,总能轻而易举的便破解了。齐昭满腔苦闷无处发泄,全部被付桀压制着。而外行的何礼棠也能瞧得出来,这两人之间,是齐昭落了下风。何礼棠便生出了要与付桀同归于尽的想法——用自己的身子去缠住付桀,好让齐昭能够有足够的力气去杀了付桀。
然而付桀眼观八方,见何礼棠架势,便道:“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何礼棠当即被定在了那里,眼神怔怔的望着付桀与齐昭的地方,然而却是再无上前的打算了。付桀也不欲在多做纠缠,依照“幻影八方”使出便欲结束这场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果的战斗。而齐昭在看见四面八方都有一个付桀之时,真是有些迷乱了双眼,又被震惊得无措。待到反应过来之际,便已经被付桀打翻在地,胸腔中一口血吐了出来。
何礼棠呆呆地走向付桀,伸手便是死死地抓住了付桀的手臂,道:“你怎么知道这诗的?你怎么知道的!”
付桀厌恶地甩开了何礼棠的触碰,道:“这不就是绣在手帕上的诗吗?我自然是知道的,至于这手帕的主人如今正在何处,那得看我的心情是否愿意告诉你了。”
齐昭看着付桀,如何不知是他掳走了小琉?因此道:“卑鄙!”
付桀却是嗤之以鼻,道:“卑鄙?若是卑鄙,我可及不上你们东傲之人的万分之一。我不过是从你们身上学到了些皮毛而已。齐昭,你太自以为是了!”
齐昭不知道付桀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知道今夜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大仇未能得到,真是心中不甘啊!不过付桀似乎并没有结果了他的打算,而是吹了一声口哨,便有人当即出现在了他的周身,并且恭然地单膝跪地,静听吩咐。
付桀道:“将他们都带回去,等候我的处置。”
齐昭与何礼棠被这些人所带走,付桀却不同他们一起离开,而是唤来了一只灰色的鸽子,不知道将什么东西放进了那信笺当中,而后任它去了。之后的付桀这才信步离开。
一直躲在暗处的欧阳又跟了上去。方才他一直都是在暗处,不敢有所动静,看着那里发生的一切,虽然知道齐昭定然赢不了付桀,然而却也确定付桀不会轻易就杀了齐昭的,若是齐昭被他带走,对于他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情。因此,让阿苏跟着齐昭他们,而自己则是跟着 付桀!看看他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而阿苏跟着那一群人来到了南陵的一处十分豪华的宅门当中,灯火通明宛若白昼。那群人竟是从正门而入,仿佛是这家的主人一般。阿苏自然是不能跟着他们从正门而入,只是选择从旁的墙头翻了进去,继续避开所有耳目而跟着他们行进。
齐昭他们虽说该是战败的“俘虏”,而待遇却似乎有些样子。至少在阿苏看来,这待遇可比自己跟着自家老头要好得多,便说是“客人”也不为过的。
而那群黑衣人将齐昭与何礼棠分别丢进了各自的房间后,又上了锁,便离去了。完全不再去管他们。阿苏也想到了,他们的老大是那个叫做付桀的人,他如果不回来,他们也做不了主的。只是如今地方已经找到了,还是如此明显的街道,回去告诉自家师父便也算完成了任务。且看着他们,一段时间内也是无碍的。
只是也不是不是这府太大了,阿苏光顾着随着他们几个进来,却忘记了记出去的路。如今也不知在何处,连个墙头也瞧不见。阿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乱闯。而这府上的戒备虽算不上万分森严,却也有一千分的森严。阿苏左躲右躲,这才躲进了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当中,看着摆设该是一个客房。
空气当中飘着女人的清香,其气味十分显著。若非这香味本身便是如此的浓郁,那便是这里的人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否则也不会将阿苏鼻腔中的那一股薄荷味也给赶尽了。
阿苏原本并不好奇是否有女人的,只打算等到外面的巡逻过去了,便出去再寻出路。却在喝茶时,听见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这让阿苏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完全僵直了,越是不想去听这哭声,周围寂静的环境却越是能将这哭声清晰地请进自己的耳朵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