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来到天歌的身边,道:“我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
天歌只道:“徒劳而已。咱们走吧。”
天歌从不对外来的感情有所任何的动摇,且不说她已是嫁作他人妇,即便没有,她对鳌骞也不过是两国的使臣而已。若是有些品性,倒是值得一交。然而鳌骞却不相同了,有些情感不该产生,一旦产生却是极为致命的。
如今又承蒙了天歌的相助,即便是日后知道了天歌的算计,怕是一想到前方那个承受了不少的小小的背影,却又无法燃起恨意了吧?
鎏金殿,云尚安瞧见天歌缓缓而来,心中甚为急切,道:“王妃,可有辰儿的消息?”
天歌忙安抚了云尚安,道:“今日黄昏时分,弘煜已经赶到了天机城,按照最为保守的法子部署了一切,并且他传消息告诉我,楚儿在寻找小侯爷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线索,看样子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楚儿一口咬定是小侯爷。所以我想,小侯爷平安,并且他该是发现了什么才留下线索给寻找他的人的。弘煜让我转告您放心,他定会找到小侯爷的。”
云尚安知道是弘煜亲自传回来的消息,心中便舒了一口大大的气,道:“不管怎么说,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
烟雨心也放了下来,道:“侯爷,云穆辰那孩子是个福寿安康的命,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他的!只是不知道楚儿那孩子……”
皇甫琮也道:“就是,皇姐亲自去找人,也不知道她可否承受得住。”
天歌一笑,道:“皇上,你也未免太小看你皇姐了,她平日里总是精力无限的模样,何况是找云家的小侯爷了。依我看,这一次,可保不准给你带一个姐夫回来呢。侯爷,这门婚事,您可是如何看待的?”
云尚安全然没有准备,只得道:“只要辰儿平安无事,且两情相悦才可再议。”
天歌与烟雨相视一眼,道:“咱们这就当侯爷是准许的了,到时两个孩子归来若是互通心意了,侯爷可万不能有什么反对之举了。”
云尚安当初默许了这婚事,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反对之举了,只是眼下谈论尚且言之过早了,便道:“皇上,太后,王妃,接下去可是还有其他的安排?司徒寇可不会轻易地露出狐狸尾巴的,如今摄政王虽然已经无关了,只是司徒寇却依旧置身事外,百姓们更多的是议论鳌骞如何如何,文人士子亦是说凤来如何如何。且司徒寇也不过是要接借我的手杀掉鳌骞,半分与他不相干。”
皇甫琮忽然道:“果然是个人精。不过好在,咱们这次,也不过想着如何既能让凤来不要打皇姐的主意,又能挑拨凤来与司徒寇的关系。剩下的事情,只要交给鳌骞就行了,对吧皇婶?”
天歌道:“是,我派人暗中保护鳌骞,司徒寇即便是知道了咱们放过了鳌骞,也不会有机会在路上对他痛下杀手的。”如今天歌唯一担心的,司徒寇一怒之下,将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的南陵的齐昭那里,不仅如此还会牵连到慕雪。
不过,天歌总不好在这些人面前表露出齐昭的事情来,便只能道:“这件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吧。明日便是除夕了,可不能被这些事情乱了心思。”
烟雨道:“弘煜今年不在家中过,你一人也是冷清,不若进宫陪陪本宫吧?”
天歌却笑道:“我倒是十分乐意的,只是最近实在是有些劳累了,想要瘫在家中不想动弹,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皇甫琮道:“也是,皇婶这段日子为了司徒寇与鳌骞的事情定然是累坏了,还是在家中好好休息吧。0”
太后见天歌脸色的确是有些不太好,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派些太医在你身边候着,若是有些不舒服也好让他们给你诊治。弘煜不在你身边,你可得顾好自己的身子了,免得他回来了瞧见你病了,恐怕得心疼了。”
天歌一笑,道:“是。”
云尚安与天歌回去路上结伴而行,云尚安道:“王妃聪慧,摄政王有你,怕是如虎添翼。”
天歌道:“侯爷此话何意?”
云尚安笑道:“司徒寇与凤来勾结,却又不仅与凤来勾结,鳌骞一回凤来,必然告知凤来国主司徒寇恶行,凤来对司徒寇信任全无。这是断了司徒寇的外援,表面上看,如今的司徒寇完好无损,实际上却是要元气大伤一番。王妃不聪慧吗?你不着急给司徒寇重重一击,然而每一击却是要确保在要害上。这恐怕不全是王爷的意思吧?王爷离开前,将全部的权力移交给了你,你敢放手去做!”
天歌道:“他敢给我权力,我便敢放手去做。这样不好吗?”
云尚安道:“很好!你比你父亲并不逊色,甚至更知道如何才能敌人的命脉。不过你也得小心了,司徒寇很快便会知道鳌骞离开了,难保不会对你下手!”
天歌又道:“多谢侯爷提醒,天歌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只是侯爷,您是否知道你加些去该如何做呢?”
云尚安欣赏这个小丫头聪明,道:“幸亏你是我东傲的摄政王妃,若是凤来或是其他的王妃,想来并非是是一件幸事。若是有辰儿的消息,记得派人前来通知我。告辞了。”
鸢尾不解问道:“王妃,这位侯爷似乎有些不一样。”
天歌道:“哪里不一样?”
鸢尾也实在是说不上来,便道:“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总而言之就是不一样。与王爷、相爷还有少爷都不一样。”
天歌道:“许是一个‘透’字在身吧。”有些人明明置身事外的模样,实际上却看尽了所有人。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他能够得到先帝与弘煜的器重,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尊重与爱戴,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的英勇无敌。而是一种真正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