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滴下去了,江榕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面前一切的变化,而血手女人的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在她看到江榕使出神魔印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就已经无比笃定江榕就是自己的族人了。
这份笃定让她无比坚信,江榕一定是可以救自己的人。
鲜红的血液落入大地,竟然在潮湿的地面冒出一股青烟来,那近乎青绿色的烟雾看上去就像是有毒生物发出的气体,本能的令江榕屏住了呼吸。
好在这一变化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三秒钟过后,江榕惊异的发现,在自己滴过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红色的光圈。
“这是……”
江榕的声音里带着犹豫,之前他可没有看到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禁制。”
血手女人开口回答道,江榕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可是……为什么他的血会让禁制显露出来,他不记得自己和纪星澜有什么亲戚关系啊?
看着江榕脸上微微露出的惊恐,血手女人忽然开口笑了,嘴角的笑意在她有些妖冶的脸庞下越发的妩媚动人。
“没说大人和纪星澜那个小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大人,支撑我所有怨气的,就是一个拥有烛龙血脉的女人。”
原来如此……
以同类的血脉克制禁忌,纪星澜也是很牛逼了。
开口,江榕也不喜欢再卖关子了,直接了当的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打碎这个?”
“大人用神魔印,从下面割裂一个空间出来,我就能出来了。”
血手女人开口回答道,江榕的心底却微微的闪过一丝惊讶,心想还有这个操作?
不管了,对方说可以就可以把。
有了女人之前的指挥,江榕现在不说是对她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却也差不多了,直接抬手,一团幽兰的火焰在他的掌心绽开。
绚丽,夺目。
但只有烛九阴一脉的人知道,这才不是什么火焰,而是一种神奇的内力。
调息,江榕控制着自己手中的焰火越凝越大,然后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随着江榕强大的掌控力,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并一点点的深陷入地中。
血手女人紧紧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独立空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虽然已经看过江榕施展这本事了,但那两种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自己猝不及防,另外一个,却是在眼前,一丁点,一丁点的慢慢绽开。
随着江榕的动作,血手女人的眼中甚至流出了冰冷的泪水,心中那股支撑着她整个身体的怨气越发的浓烈,继而身子一抖,再度化为了之前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饶是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了,这次江榕还是有些被这恶心的画面给刺激到了,要不是顾忌着自己魔君的形象,估计这会他早就趴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了。
等一会这个女人出来之后,他让她做的第一件事情,绝对是没事不要乱现原形吓人,太可怕了,就算是心脏搭了个二十万的桥都经不起这个阵势啊!
血手女人化出了原型,可怖的手围着江榕制造出来的空间转了一圈,这才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化为一团气体慢悠悠的钻了出去。
江榕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纯粹的好奇,一般来讲,禁制这种东西也会深入到地底下去的,他倒是要看看,这团恶心巴拉的玩意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很快,江榕就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拱了起来,那一块块的凸出,就像是有穿山甲从下面打洞走过了一样,事实上那只血手的破坏力并不比穿山甲弱,没一会的功夫,江榕只听得刺啦一声,似有裂帛之声,紧接着离自己不愿的土地忽然拱起,从里面冒出一股黑气来。
怨气。
出来了。
江榕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放了下去,下意识的转过了自己的身子,事实证明他这个动作简直就是做的完美,因为就在他转过身去的下一秒,那股怨气就在空中凝结成了一只巨大的手,继而摇身一变,恢复了之前那个绝世美姬的模样。
“大人——”
身后的女子哑着声音开口,嗓子里有着无限的疲惫,此刻江榕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在这个上面,而是依旧背着身子开口问道:
“你变好了没有?”
“好了……”
血手女人心中有些无语,大人果真就这么嫌弃她的原型吗?可是魔界里恐怖的原身又不是她一个……
委屈充斥了她的心中,江榕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身后那一双幽怨的眸子。
被身后的眼眸给吓了一大跳,江榕脱口而出道: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座?”
血手女人本来不想开口说的,但既然江榕都已经问出口了,她自然而然的撅着嘴用撒娇似的语气开口道:
“大人接受不了奴家的原身么?”
……
江榕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排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既不是她对象,又不是她的追求者,干嘛要全盘接受她的一切?
指着面前的女人,江榕试图开口和她讲道理:
“你看,本座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大人刚才才答应了奴家要帮奴家报仇,怎么就成了没有关系了呢?”
血手女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埋怨,有那么一瞬间,江榕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一个负心汉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血手女人,江榕尽量让自己的眼不去看对方的眼神,毕竟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原型确实有些恐怖,那张脸还算得上倾国倾城。
对于任何漂亮的生物,是个男人都没有抵抗力,江榕也不例外,为了不犯罪,他也只能委屈自己的眼睛了。
开口,江榕的目光落在别处,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个……本座是答应了你事情,但那是等价交换,不要说的那么暧昧……”
暧昧?
暧昧了吗?
女人看着自己面前的江榕,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扭着自己的水蛇腰,一步步的靠近江榕,最后将自己冰凉无感的手搭在了江榕的肩膀上。
江榕只觉得有一阵透彻心扉的凉,继而听到身侧有人凸起如兰道:
“大人果真这么狠心吗?”
这样娇柔的语气,这样弱不经风的动作,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对于来了这个破地方许久的江榕来说或许就要把持不住了。
但是——
他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尤其是在看过地方是什么东西变的之后,就算江榕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对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深吸了一口气,他推开了站在自己身侧女人,开口厉声的道:
“本座说了,一码归一码。”
江榕的语气有些严厉,也正是这过于严苛的语气,令女人意识过来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也只能撇了撇嘴,为江榕的不解风情而生气,最后甩了甩手到:
“那好吧,就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