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何计策?”
覆手到耳边,尤子衿对着画眉说了几句,“过两日,就这样……”
“这样啊,公子好计谋。想如何便如何,画眉都听公子的。”
“那姐姐们就收下在下的这点小心意,在下也心安一些。”
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了几锭金元宝放到了桌上。
说什么倒贴那也都是些讨喜的话,这会尤子衿再掏了钱,众人都喜笑颜开,这事儿她便真的想如何就能如何了。
一直到出了云烟楼,晏初轩都一直没说话,神情恍惚像是在想什么,送尤子衿回到尤府头下马车时才一副纠结的样子开口问道,“你家继母当真如此恶毒?”
尤子衿抽了抽嘴角,想明白了他这一路原来都是在思考她方才的胡说八道,从容不迫的回了句,“是。”
看着晏初轩一脸纠结不知该如何再开口的样子,尤子衿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着了那话的后半句,“才怪!”
而那日劫持尤子衿的人是从浥清下面的小镇找来的,听说那边闹了饥荒,三人见有人给银子,又不用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大事,便答应下来,只用找机会挟持了尤子衿,最好能把她的名声给毁了,便能得到几百两的银子。
更何况尤子衿还是个有钱人,甚至父亲还是个大官,那三个人本来就讨厌这些有钱人,到时挟持了尤子衿他们自己也有一部分心理上的满足,他们便无所顾忌的跟着李爷来到了浥清。
既然李爷能够花钱雇人,那她尤子衿又有何不可?
既然他们想毁了自己的名声,那她也应该礼尚往来。
正巧的是这个李爷是个色中饿鬼,过了两日后画眉就按着尤子衿的意思,找了个新人先是假意在外面的酒肆勾引李爷,后又在酒楼雅间里呼救被非礼,外面早就备好了人,里面的人一喊,外面尤子衿命画眉备好的人就都冲了进去。
这样一来人证物证都有,李爷再想光明正大的回京城尤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游街示众的锒铛入狱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向这种她都不用亲自动手出面的小角色,就当是她给秦氏上的第一课,让她知道知道自己也不是软柿子,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捏来捏去的。
京城
“你都是怎么办的事?被人家抓去了游街示众!”
秦氏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脸,要不是这个李三同她秦家有些关系,她才不会管他死活,如今她满心愤恨,看见这人就烦。
“表姨母,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啊。那丫头鬼的很,这事从始到终她都没出过面,我哪成想……会这样。”
秦氏黑着一张脸,喝道,“你还有脸说!那丫头若是真的不曾出过面,我后来又派去的人能知道这事是她做的?你自己蠢也不用再找旁的理由了!她不过是拖了两日,其实早就盯上你了,你还整日醉生梦死不所谓!”
“可,可是我那不也找人劫过她一次吗?”
“你那也叫劫,被人家打了一顿很长脸?”
“可他们不也损失了点东西吗……”这话李三说到最后也没了底气,几两碎银子一堆零碎的小物件和丫鬟的两件首饰,这些能算什么?
秦氏吼得很凶,头上的青筋暴起面容扭曲,手边的茶盏糕点扬起推到地上摔得粉碎,“滚!给我滚!”
李三见这样也不敢再多说,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要是再被她表姨母知道了那些人说他勾引尤子衿继母的那事,他今天非要没了皮不行。
京诚之中鸡飞狗跳,尤子衿在浥清也不怎样清闲,她在现代虽说也是个硕士研究生但到了这里知识方面多少会有所不同,为了更好的适应生活,早日正大光明的回到京城教训那对母女两,她开始对着当今名家的字帖练毛笔字,捧着书多看多学。
这日她在家中闲来无事便寻了杏白在房中侍候着她默词,晏夫人来府中寻她,也并未找人通报。
尤子衿想着前世那些古诗词,写的正出神,也没注意到有人站在了身边。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好词!子衿原还是个才女。”
尤子衿这才发现了晏夫人,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事,便又听晏夫人开口道,“不过,这字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前世尤子衿用的都是碳素笔和圆珠笔等中性笔,如今改用毛笔,手上持笔的腕力不足,端的不稳,写出来的字是空有其貌却无其韵。
尤子衿自己低头看了几眼,也有些看不过去,扣上册子起身福了一福,“义母,子衿愚笨,总是练不好。”
晏夫人瞧她这样子,以为是自己说重了话,伤了她的心,忍不住又要开口安慰几句,“这有什么,若是子衿有心想学,找位先生好好指教一二便是。时日长了定能练好。”
尤子衿近几日确实有意给自己找位先生,听晏夫人这样说,便顺着问,“哦?义母可知,这附近有哪些能来授课的先生?”
别说,这事晏夫人还真知道,两人手挽着手的从书桌后面走出来,晏夫人一边拍着尤子衿的手,一边同她讲这附近都有哪些可以授课的先生,“要说可以授课的先生那倒是也不少,我们那条街上就有一家刘先生专门给你们这种大家小姐进府授课。”
这个尤子衿也懂,毕竟她是女儿身,找个能回府授课的先生最是合适了。
晏夫人摇了摇头,“可我方才见你那文采,这种人怕是不行。”
尤子衿其实要求也不高,可毕竟三千年的文化水平在那呢,若是真找了一个没什么真才实学的先生回来,她不仅学不到什么还浪费时间,现如今时间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没那么多时间同人耗,尽早有了自保的能力才是上上策,便又询问道,“那义母可有高见?”
晏夫人有些为难,“哎,也不是完全不可,只是怕要委屈了你自己。”皱了皱眉才又说,“这些到旁人家中教小姐们的先生多半都是不会太过用心竭力的,若是子衿想学有所成还是去城郊的百里先生那里最好。百里先生那里不仅教书授课,琴棋书画也是样样都有涉猎,就是一点那里是开的书院,你一女儿家抛头露面怕是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