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跪在地上的洪公公也不敢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却慢慢的飘向了杨天承穿的靴子。
过了一会儿,杨天承才说道:“这件事情,朕会慢慢的调查,如果你真的有罪,自然会惩罚,行了,你先跪安吧,朕还要批阅奏折。”
洪公公还想说什么,无意间看到杨天承的眼中透露着一股精明。
洪公公以前隐隐约约听说过杨天承是一个昏君,现在看来,杨天承已经有所改变了,他有些不相信。
今天见了以后,他才发现果然有了不同的改变。
洪公公一身冷汗,慢慢退了下去。
“张永呀,张智那边审讯的怎么样了?”
张永弯下腰,回答道:
“奴才刚从那边过来,张智正在教训那小子。”
杨天承哦了一声,陷入了思索,不过没有在意这个事情,继续批阅了奏折。
如今,在距离皇宫五十华里的一条大街上,有一个名叫旺盛客栈的地方迎来了一对客人。
这对客人是一对夫妻,都接近五十多岁的年纪。
他们穿着土布衣服,女人还拐着一个拐杖,男子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包袱。
女人的身体似乎还有些不好,走路的时候不断咳嗽。
他们在客栈里要了一些饭菜,不过都是点最便宜的菜,他们的这种行为顿时让店小二和掌柜的瞧不起他们。
吃完了东西以后,两个人开了一个房间。
刚进入了房间,女人有点担忧的说道:
“咱们千里迢迢的终于来到了长安,可是我怎么忽然有些害怕了?”
男人安慰道:
“害怕什么,我们这些穷人有什么害怕的?我们大不了就把我们的命给拼上吧,我们连地都没有了,我们还怎么活呀?”
“可是我想起来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人家可是皇宫里的公公,咱们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怎么可以招惹人家呢?”
“是皇宫里的公公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不讲理吗?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皇上评理,听说现在皇上已经改变好多,以前的时候,他被称为一个大魔王,可是现在,他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好事。”
女人没有说话,一脸的不相信。
但此刻,在皇宫里批阅奏折的杨天承,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冒了金星,原来自己又有了新的崇拜值。
想到这一点,他竟然笑了起来。
张永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的笑,便以为是谁写的奏折里面有一些幽默的成分。
此刻,张智面对小中子,好像有些茫然无措,转身离开。
小中子着急起来:
“张公公,你要到哪里去?奴才这事情怎么办?”
张智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一脸无助的说道:“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事我自会向皇上请罪。”
张智快步的往景阳宫的方向而去。
如同上一次一样,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杨天承就对张永说:“你的徒弟来了,快出去看看吧。”
张永打开了门,果然看到张智,但张智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沉痛,跑到了自己的身边。
张永低声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智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奴才要向皇上请罪。”
张永顿时吃惊,这是怎么一个情况,怎么今天又来了一个请罪的?
他眼睁睁的看着张智走进了宫殿里面,张智开始山呼万岁,杨天承放下了朱笔:
“怎么,审问出结果来了没有?”
张智却直挺挺的跪着:
“皇上,请惩罚奴才,奴才有大罪呀。”
杨天承纳闷起来:
“你们今天一个个怎么了?怎么你也来请罪?有什么事情快从实招来。”
张智居然哭了起来。
杨天承明白,张永和他的五个徒弟都是对自己非常忠心的,张智的哭泣跟洪公公的哭泣显然不一样。
老太监的到来,竟然没有崇拜值,看来到时候,必须让金吾卫负责调查一下,看看这个老家伙是不是有图谋不轨的现象发生。
张永认为,如果自己的徒弟有罪,那么这是做师父的,岂不是脸上也无光,他忍不住问道:
“张智,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不应该隐瞒皇上,奴才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得罚。”
杨天承的眉心皱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跟朕说来,干嘛这样婆婆妈妈的?”
张永也跪了下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杨天承发这么大的火。
无可奈何之下,张智只好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前不久自己收到了一封信,然后接受了绑匪的要挟,最后小中子就以自己表弟的身份进入了皇宫。
这话一旦说出来,张永和杨天承都是感觉到非常的意外。
张永却开始骂道:
“你简直是糊涂呀,怎么会这样做,当时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皇上,你应该知道后果严重啊。”
“奴才当时惦记着自己母亲的安危,所以没有来告诉皇上,请皇上责罚。”
张智扑扑通通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杨天承本来想责怪他,可是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他顿时明白这是人之常情,责怪的话到了嘴边,竟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这个小中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冒充你的表弟?张永,你现在去把张全和赵虎叫来。”
杨天承当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必须严查。
张永领命而去,而张智还跪在那里。
杨天承仿佛他是空气一般,继续批阅起了奏折。
过了一段时间的功夫,张永领着赵全和两人而来。
两个人正要行礼的时候,杨天承摆了摆手:
“免礼吧,张永,你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说一下?”
张永于是说了张智和小中子的事情,同时,连洪公公所说的事情也没有忘记。
杨天承接下来让他们好好的调查洪公公,还有小中子。
两个人离开了以后,杨天承也把张智给打发出去了。他让张智立刻去把小中子给叫来。
很快,小中子被带到了杨天承的面前。
当他进到景阳宫的时候,感觉到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