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末年,官宦贵族残暴不仁,强收赋税以致民间连年饥荒,为反抗权贵压迫搏出一线生机,民间义士组成义军,以周为旗号。
临云州外,一队人马走在盘龙山下,约莫有五十人左右,身上穿着的是打着补丁的破衣裳,在人群中间,有一辆木板货车,上面坐着一个抱着两个孩子的妇人,顶上没有任何遮挡,靠三人拉车前进,他们走路十分小心,时不时还要停下一会儿左右打量。
战乱四起的这个年代,不管哪儿都有逃难的人,只是这群人看起来却有些奇怪了,除了货车上坐着的那个妇人以外,剩下的全是些汉子,逃难的人哪个不是拖家带口,就算在途中失散,也不至于只剩下一个妇人,如此看起来倒有些奇怪,更遑论他们身上穿的虽是破衣破布,却能透过间隙看到他们精壮的身材。
果然,在离临云州城门只有三里地的时候,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把他们拦了下来。
这群士兵以周字为旗,领兵的那人目光锐利,嘴边留了一圈的青色胡渣,只见他张口高喊:“我乃大周骠骑副将墨川旬,尔等从何处来?”
声音浑厚响彻似雷声,生怕那群人听不到。
难民中领头的上前去,弯腰谄媚笑道:“我们来自十里外的小青村,现在战乱四起,我们就想举户迁移到临云州这边谋生,不知将军可否行个方便,让小的们过去。”
“小青村的难民?”墨川旬重复一遍。
他们点头称是。
“我看可不像吧,三皇子!”他把目光汇到一处,死死盯着眼前人。
“这位将军说笑了,莫不是认错了人?”领头的搓搓手,对墨川旬扬起一个笑脸,虽然脸上沾满了尘土,但从大致轮廓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
墨川旬冷哼一声,把手覆上长枪,枪上寒意透过掌心传来,他说道:“我们早已接到线报,三皇子可莫要再装模作样了。”
对面人脸上瞬间没了笑意,他冷冷看向墨川旬,“有人出卖了我们。”虽然是说出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但他心里却仿佛没有任何波动一般,慢慢后退了几步,他伸手朝身后高呼:“动手!”
人群中最壮硕的一个男人当即应声而出,从货车底部抽出一把硕大的斩马刀横在身前,向前踏出一步把货车上的妇人幼儿护在身后,面对三百兵士,他面无惧色。
只听那妇人唤他:“谢将军。”
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即刻展开,但五十人的小队岂是三百兵马的对手,更何况还要他们在缠斗中保护三皇子沈琅及他的妻儿。
很快,那位谢将军就在与墨川旬就败下阵来,他踉跄跑到沈琅身边,对他说:“殿下,快走!”
沈琅不动,他定定看着战阵中央持枪无双的墨川旬,却见墨川旬也在看着他,两人遥遥对望,沈琅无奈笑笑说:“难道老天真要亡我大盛?”
“殿下!”谢将军再次喊出来,他抓住沈琅的胳膊,要将他拽到树林里,很快他们就会被周兵察觉到,到那时真是想跑也跑不了,就连货车上的妇人也出声多加催促,她怀中的两个婴孩也像是感觉到了危机,一同哭叫。
沈琅微微摇头,甩掉谢将军的手,转头看向妇人怀中的两个婴孩,目中柔软。但他的眼神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只见沈琅忽地抽出一剑,刺死那妇人,对谢将军弯腰一拜,说:“将军,带着我的两个孩儿走吧,他们是我朝最后的希望,等他们长大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埋藏于此的宝藏,为我报仇,为大盛报仇!”语毕,他不顾谢将军阻拦,持剑冲入战阵……
盛朝末年,三皇子沈琅战死临云州,其下部将失踪,同年盛朝全线崩溃,次年周朝建立,启用新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