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鱼不为所动,锦绣压上最后的赌注:“娘娘,您也不管安安与小平了吗?”
木鱼身子僵直了一下,差点回头,安安与小平在宫里向来是依靠自己生活的。
苏离尚心里大感不妙。
“她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呢!”锦绣见木鱼对自己的话有所触动,因此再接再厉道:“你若是走了,她们怎么办?”
是啊,如果自己走了,那安安与小平该怎么办?木鱼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锦绣看木鱼终于留步,于是赶紧抬步追上去,没走出两步,就又停下对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道:“你们别跟着。”
锦绣因见木鱼身旁还有一人,便估计着那人便是夭涂太子苏离尚,又见二人举止亲昵,似乎不好叫旁人瞧见,于是想要屏退在场的所有人。
“可是…”为首的那位守卫头子略显犹豫。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就能解决。”锦绣说着,半边眼梢挑起来:“若是你们跟来,耽误了皇上的大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尖嘴猴腮的守卫头子见锦绣这么说,知道她自己有办法,而且谁也不想担责任,这才作罢,放锦绣自己一个人前往。
只见锦绣轻移莲步,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而被她视作目标的那两个人此刻正在对话。
“顾木鱼!”
“苏离尚。”
苏离尚与木鱼同时开口,只不过前者声音里透着浓重的不悦,后者则带着十万分的歉意。
苏离尚眯眼,眸中墨色深厚:“你什么意思?”
木鱼对着苏离尚摇头,她的眉心蹙的很紧:“对不起,我不能离开了。”
苏离尚冷冽的声音含着怒气:“为什么?”
为什么反悔,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做不到,为什么被伤成那样了,还是选择停下走向新生活的脚步。
“我的妹妹还在那里。”木鱼长叹一声,颇为为难地看了苏离尚一眼:“她们还在等我。”
木鱼也不想这样的,她向来讨厌被人欺骗,可是此刻她自己也成了骗人的人,她说过让苏离尚带自己走,可她做不到了,这就是最令人恶心的欺骗。
“你妹妹自有她自己的命数。”苏离尚语气坚定,不容拒绝:“你别回去。”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谁又能护着谁一辈子呢!木鱼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坚持道:“我是姐姐,我有我的责任,回不回去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选择的了,我只能说…对不起,这条路你得一个人走了。”
木鱼不能不管安安与小平,虽然安安与小平是从安王府出来的,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沈佑戾不一定会出手保住这姐妹二人,木鱼知道自己是安安与小平唯一的依靠。
“不行!”苏离尚神色有些慌张了,他的喉咙像是哽了一团气,语气不容商榷。
但就算苏离尚这样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说的话不重要,离不离开这件事,重要的是木鱼的决定,而她的决定就在她接下来的回答里,只听木鱼字正腔圆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算我欠你的,将来如有机会,木鱼定会报答。”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木鱼还特意退出两步,朝着苏离尚深深的鞠了一躬。
“顾木鱼。”苏离尚眼里有恳求,他要的的从不是木鱼的什么报答,他的唇张张阖阖好几次,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你信我,你同我走这一次,将来我必定抛却一切护你、也护你家人周全,若我称帝,你为后,若你不要这天下,那将来男耕女织,我都随你。”
苏离尚目光灼人,他手指这天下,说出口的话是世上许多女子求而不得的许诺,但木鱼却依旧不为其所动,她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头:“苏离尙,我不爱这江山,不喜欢称后,更无力相信你所说的话,之前,是你自己说过的帝王无情,你从夭涂万里之远来到南素,不就是为了谋夺南素江山,扩大夭涂,成为万众之王吗?像你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我……不敢相信。”
这时候,锦绣离木鱼与苏离尚二人仅仅五步之遥,只不过在说话的那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锦绣,而锦绣也知道木鱼还有话要同苏离尚说,自知不便打扰,于是安静的停在那里。
城门口没有人走动了,那些之前在排队的人暂时被拦在姜城内,至于已经经过审查出了城门的人也不被允许逗留,更别提进城的人了,姜城外最近戒严,根本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进城。
因此目前城门外的这一方土地,只有锦绣、木鱼与苏离尚三人驻足在此。
“野心勃勃,呵……这几日相处,你竟然觉得我只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苏离尚苦笑,忍不住失声发问。
木鱼不忍心看苏离尚此刻的表情,只能转过脸去,慌落落地别过视线,逼迫自己狠心道:“你来这南素做了这些事本就是野心勃勃,只是…你此刻对我的情,我也知晓,但苏离尚,我没有相信别人的能力了,我现在就算是看到你的一整颗心放在我眼前,我还是会忍不住怀疑它以后会变质,我已经在‘爱情’二字上伤了两次,我学乖了,我害怕了,我不想再尝试了。”
苏离尚微怔,他如何不知道木鱼受过的伤,她的那些伤都是他陪在身边看过来的,于是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是你遇见我太晚了。”
如果早点遇到,那么苏离尚与木鱼之间便没有沈佑礼,苏离尚相信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让木鱼活的快乐无忧。
木鱼低着头,权当没听见苏离尚的话,坚持道:“对不起。”
许多话,不能当真,苏离尚此刻有这份心,木鱼很感激,但是她不敢当真,她在沈佑礼那里跌倒过,不能在去夭涂跌一次,那会很可笑。
木鱼的态度很坚决,苏离尚不得不明白了,木鱼把她的心封死了,他进不去,而她自己也陷进深渊出不来了。
木鱼说完,转身要走,苏离尚在最后一刻挽住她的手,他不敢再挽留她,他也怕受伤,所以他只是道:“这样的你,真叫人心疼。”
又心疼,又生气…
“你错了,我这样的人……是不能被心疼的。”木鱼背对着苏离尚缩回手,语气恢复冰冷,就像在封胥山刚见到苏离尚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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