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的心一颤,心道沈佑戾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你下去吧,我自己来。”沈佑戾见木鱼来了,于是让医官退下。军营里的医官虽然不比宫里的太医,但是医术也不容小觑,比起小打小闹的市井大夫还是要厉害许多的,他之前已经给沈佑戾的伤口上撒了止血的药粉,知道过上一会伤口便不会再出血了,所以当沈佑戾让自己下去的时候,医官真的就乖乖下去了。可是沈佑戾伤了右肩,右手不能做大的动作,只能拿左手在那里比划着,却怎么也包扎不好。木鱼见状,拉开沈佑戾攥住纱布的左手,准备替他包扎,她帮沈佑戾缠了一圈之后,怕包得太松,于是用了点力气紧了紧纱布。沈佑戾闷哼了一声,估计是痛的。木鱼手上的力道赶紧轻了下来,她的眼圈有些红,声音已然见异样:“怎么会这样!”沈佑戾知道木鱼的意思,她在问自己怎么会受伤。“以为会很轻松,没想到轻敌了。”沈佑戾摇着头笑自己,故作轻松的说:“你是不知道,苏离尚那小子有多么死撑着,临了输了还给我来这么一刀。”那时候,沈佑戾第一次带兵成功攻上苍卢山,到半山腰的时候,只有苏离尚和两个尚且撑得住的夭涂将军出来应敌,沈佑戾看着对手有气无力的样子,便让白晟等人在一旁等着,自己一个人三两下就解决了苏离尚身边的那两位夭涂将军,不过对苏离尚,沈佑戾手下留情了,却没想到苏离尚不服气,还反手砍了沈佑戾一刀,这才引得沈佑戾一个手刀打晕苏离尚。不过即使沈佑戾被苏离尚所伤,沈佑戾的话里依旧没有怪责苏离尚的意思,看来苏离尚与沈佑戾的关系不错,应该是当对手当出心心相惜的感觉来了,而且沈佑戾这句话说出口的语气很轻松,像在安抚木鱼。木鱼不回话,她一直默不作声的替沈佑戾包扎肩上的伤,她将仅余的一点纱布从中间撕开,沿两个方向绕了沈佑戾的肩膀一圈,最后绑成一个蝴蝶结的形状,然后又从桌上拿了一块方巾替沈佑戾擦继续渗出的一点血,她一边擦还一边掉眼泪,她很心疼,心疼沈佑戾,他的兄弟,一个沈祐礼一个沈幽,都在都城享受富贵荣华,只有沈佑戾在这里用血拼一场胜利!木鱼没有哭出声,但是她的眼泪掉了一滴在沈佑戾肩膀的纱布上,渗透进纱布里,他感受的出来:“哭什么,这都是小伤,几天就好了。”木鱼知道沈佑戾这是在安慰自己,于是“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至少声音出来了,像是在委屈,替沈佑戾委屈。沈佑戾无奈,叹了一声气,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侧着身子,避开自己的伤处,用左手抱住木鱼,哄她,向她承诺道:“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种伤,不会再有了。”沈佑戾没有穿上衣,因此他拥着木鱼的时候,木鱼的脸与他肌肤相贴,导致木鱼十分的不适应。木鱼吸了吸鼻子,顾及到沈佑戾的伤,于是轻轻的将脑袋从他胸膛处移开,又擦了擦眼泪,这才低低的应了一个字:“嗯。”因为这次不费吹灰之力的打下苍卢山,拿下这兵家重地,算是南素在与夭涂的战争中踏出了胜利的关键一步,所以当晚,为了庆贺这场喜事,沈佑戾特许营中可以喝酒。作为元帅,沈佑戾因为领兵作战有方,而且对将士们都很好,所以他在军中有的不是威严,而是威信,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亲和力,也就是冲着那点亲和力,沈佑戾在举营齐聚在一起用晚膳的时候,被人起哄,一桌桌的打了通关,喝了许多酒。木鱼与沈佑戾是同桌吃饭的,她见沈佑戾在最后面的一桌喝完酒走回来的时候眼睛有些发红,知道他怕是已经到了酒量的底线了,所以给他夹了一筷子的牛肉,顺便抱怨了一句:“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不懂得推迟呢。” 沈佑戾用左手去夹那著牛肉,只是因为不惯用左手的缘故,牛肉刚夹起来,便又掉了下去,他又试了一次,方才成功吃到:“都是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难得尽兴一次。”木鱼见沈佑戾用左手不方便,于是又给沈佑戾夹了点菜:“多吃点东西缓缓。”“好。”沈佑戾也不挑食,木鱼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但是两三次之后,木鱼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但凡自己不给他碗里夹东西了,他也就不吃了,这个发现让木鱼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酸酸涩涩的,她知道沈佑戾的心思,这种她能给他夹菜的机会,大概也就这一次,所以他很珍惜。木鱼又给沈佑戾夹了两次牛肉和一个馍馍之后,帮他舀了一碗汤,像是默契一样,这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沈佑戾吃完了,这才又交谈起来。“这里伙食比不得你平日里用的,本来还怕你吃不惯,但是我刚才看你好像也不挑剔。”沈佑戾对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突然感慨了一句:“你真的是很难得的不娇气的人了。”“你能吃得下的,我有什么吃不了的?”木鱼认真的反驳了一句,她是从入安王府之后才开始在吃穿用度上精细起来的,以前在静心庵的时候,也是粗糙过日子的,所以没有娇气的说法,倒是沈佑戾,从小到大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他这样能吃苦,木鱼觉得该惊讶的应该是自己才是。沈佑戾抿了抿唇,沉默了半响,然后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木鱼有些晦涩不明的笑了一句:“不说这个了,你帮我打了场最重要的胜战,我敬你一杯。”木鱼也不谦虚,她端起杯子,用她自己的杯子往沈佑戾的杯子沿碰了一下,然后两人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时候酒过三巡,大家都开始玩闹起来,因为沈佑戾说了今晚不需要拘礼,所以许多人都这桌往那桌跑,木鱼和沈佑戾坐的主桌这边,除了白晟和一个木鱼认不得的什么左将军一起给安安讲述战场上的一些好玩的事情之外,就没有旁的人了。木鱼见同桌剩下的那三人正聊得起劲,知道自己说的话,估计人家空不出心思听,于是也不需要斟酌什么,直接对着沈佑戾说出心里想说的话:“本来以为像我说的那种往人家水源里下毒的办法,会招来你手底下那些将军们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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