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分是什么?是亲人一样,是几年安王府的相守,是迎接使者宴会上的维护,是沈佑戾为木鱼而求战的情分,是无关情爱的情分,沈佑戾都知道。只不过,能够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沈佑戾想,毕竟那时候是他自己对木鱼说的“若是有一日,我也身负重伤,我要你也千里万里,在我身边,为我伤心流泪。”,如今,木鱼做到了。所以,不管是因着什么情分、什么原因,都已经很好了。后来,木鱼随着沈佑戾回到营帐,沈佑戾安排了人带木鱼与安安前往住的地方,而他自己则去另一个方向,那里许多人等着他做军事部署。在自己住的那处帐篷处将行李搁置好,又洗漱一遍之后,木鱼用了点糕点,但是一直等到木鱼糕点吃完,沈佑戾还没有过来找她,木鱼想着看来沈佑戾这次真的被苍卢山的地势难倒了。木鱼还记得自己与安安从天佑山骑马来这里的一路上听到的消息,几乎都是人家在说苍卢山这一战有多难打,许多百姓甚至觉得沈佑戾迟迟打不下苍卢山,这一战必败无疑。那时候,由于忧心沈佑戾身体、又怕他为战事心烦的缘故,木鱼连续几天总在赶路的夜里,在安安休息的时候,辗转难眠。此刻,即使知道了沈佑戾的身体无恙,但是看他为了苍卢山久攻不破的事烦心,木鱼依旧觉得坐立难安,说实话,木鱼其实不懂战场上排兵布阵的道理,但是她很想去沈佑戾和将军们谈论事情的地方看看,她侥幸的以为或许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这么想着,木鱼向外面巡逻的士兵问过沈佑戾所在的具体位置后,便带着安安前往那里。议事处的帐篷很大,十分显眼,木鱼与安安按照方才士兵所指点的方向走了一会,便找到了地方。木鱼从外面往帐篷里瞧,看出来里面大概有将近十个人的样子,每一个穿着都很大气,只除了沈佑戾,因为他正赤裸着上身。只见屋内,沈佑戾挺直腰杆,举着一支小紫毫在桌案上的一张战事地图上圈圈点点的,那气势实在强,蘸墨挥毫之间尽显大将之风,仿佛一切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不得不说,因为瞧见过沈佑戾今日在战场上的威风,所以木鱼现在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更加确实了他是一个天生的将相之才。木鱼扯了扯嘴角,快步朝帐篷里走去,她以前从不曾想到过自己会见到沈佑戾的这一面,认真且吸引人,她很为他高兴,更为南素高兴。这世上的人就应该这样,在合适的位置,做自己有能力做的事。沈佑戾瞧见木鱼走进来,赶紧转身去取架子上的衣袍,然后迅速披上。在沈佑戾转身之间,木鱼瞧见他的后背有蜿蜒曲折的数道刀疤,好像见证了这些日子来的每一场战争。木鱼没有能亲眼看见每一场战役,但却可以想象的到那时该有多么激烈,她觉得沈佑戾这样子倒像一个真正的元帅、一个真正的勇者了,他身上每一道疤痕都是他的荣耀,让人忘记了他曾经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家子弟。但说实话,这一刻,木鱼不仅仅是为他骄傲,更多的是反而是打从心里为他觉得心疼,她看着他那满身的伤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连继续往前走的步伐都乱了。“你们退下吧。”沈佑戾穿好衣裳后,对着除木鱼外的其他人吩咐道。闻言,那些人都往帐篷外走去,除了安安。沈佑戾瞧了安安一眼,然后转头叫住走在最后面的一个男子:“白晟,你带着木安去附近安全的地方走走,来这里一趟,总要见见风景。”“是。”那男子转过身来,木鱼发现他就是那天在城楼上的那位三角眼将军。原来叫白晟。在木鱼的注视下,白晟带着安安离开。“那是白左相的儿子?”木鱼忽略掉自己心里因为沈佑戾身上疤痕而产生的一点酸涩,明知故问道。要说起白左相白锡威那可是十分狡猾的老狐狸,他的女儿白芷婷更是厉害,至少在木鱼面前,白芷婷得宠前后的态度就完全不同,只是看这白晟今天在城楼上的表现,好像好的有点叫木鱼觉得意外。沈佑戾瞧见木鱼眼里的诧异,不以为意道:“是的。”木鱼敛眉,将视线放在刚才众人离去的方向,不禁意有所指道:“你看起来很信任他。”“他和他父亲不一样。”沈佑戾明白木鱼的意思,左右不过是木鱼觉得白家的人不可靠而已。木鱼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毛,然后走到摆放着战事地图的桌案面前,开始转移话题:“要想打赢夭涂,必须占领兵家圣地苍卢山,而苍卢山之地易守难攻,你这一战怕是不好打的。”沈佑戾的话题也随着木鱼转换的快,他双手放在战事地图中间,然后两边的手沿地图两侧分开,将自己面前的战事地图摊的更平一些:“恩,苍卢山地形崎岖,天梯陡峭,我们曾三进苍卢,都被守军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木鱼抿了抿唇:“你此刻定是在忧心,久攻不下,军心必定涣散,对吗?”“你倒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沈佑戾的目光在木鱼的脸上落了一霎,话语里有些玩笑的意味,像是在调节气氛。木鱼难得来一次,沈佑戾才不希望两人之间是这样严肃的对话,更不想她为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事情担心。“等我说完下面这句话,你再这样说才对。”木鱼说完前面这句,眼神徒然沉了下来,然后接上下面的话:“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主意,你在想若是火攻,该当如何?”沈佑戾默认,即使是战场上的机密,他也从没有觉得需要瞒着木鱼。木鱼着急起来,她在来的时候就有想过这个问题,沈佑戾的性格很多时候是激进的,她一直知道他做事的风格雷厉风行,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觉,所以她试着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她马上就得出了沈佑戾会火攻苍卢山的结论。以沈佑戾的为人,他可以忍受自己输一次两次,可是他绝不会忍受自己单单在苍卢山这一个地方摔好几个跟斗,他会被逼急而触底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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