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木鱼语气骤冷,她怎么可能真的不懂武理话里在说什么,左右不过是武理他们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木鱼直直的看着武理,可他却不吭声了,木鱼又去看苏离尚,苏离尚也“唉”的一声别过头去,木鱼最后看向银彩。
所幸银彩不似武理与苏离尚那样,她见木鱼看着自己,于是声音细细的说道:“夭涂的人不怕死,请您跟着太子离开吧。”
银彩虽然是个小女子,但是在说这话时神色也突然间无比严肃,倒像极了她男人武理。
“我不。”木鱼坚持道,她看见淘淘跑过来,先是在苏离尚那里蹭了蹭,然后又到自己脚下“嗷呜”了一声,很是可怜。
这会子,木鱼看着淘淘的亲近,居然觉得淘淘并不可怕了。
“你以为你不走就是义气吗?留下来只能一起死!”苏离尚被木鱼的固执气的眼睛瞪得老大。
木鱼也不甘示弱,反嘴道:“谁和你们说什么义气,你若知道义气,你只管带着武理和银彩走,可你带着我是什么义气?”
“你…”苏离尚只张嘴说了这一个字,然后声音戛然而止,他捏着木鱼手腕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银彩见木鱼与苏离尚二人僵持不来,于是打算从中调和,对着木鱼单刀直入道:“顾姑娘,你不知道,咱们太子爷原是喜…”
银彩欲快人快语,将苏离尚的心意说予木鱼知道,可是话终究没机会说完。
“银彩!”苏离尚急急地打断银彩,然后欲盖弥彰的冲着木鱼道:“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本太子带着你,那些追兵到时候还能顾忌一分半分的。”
银彩见苏离尚口中说的对应不上心里想的,真是为他着急,倒是武理觉得苏离尚自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拦住银彩,不让其再在其中搅合。
“你原是打的这个算盘。”木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遏制的怒意:“可你忘了,我是被我们南素皇上舍弃的人。”
“我可不管这个。”苏离尚说着,便要强拉着木鱼前往马厩。
木鱼本就心情低落,此时又猝不及防的被苏离尚拖得一个踉跄,于是又委屈起来,短促地抽了声鼻子,然后大声骂道:“你…你放手!”
苏离尚不理会木鱼,于是木鱼便用空着的那只手往前挠苏离尚的胳膊。
“呀!出血了。”银彩见木鱼用力重,只一下,苏离尚胳膊处镂空绣五色祥云的衣料便被割开了,他的手臂被划出血痕来,于是惊呼道。
木鱼也呆住了。
“这下闹够了?”苏离尚回头,不生气,也不去瞧自己的胳膊,只用双手捧住木鱼愣愣的脸,见她脸上泪痕犹在,于是微蹙着眉,语气十分轻柔:“你只要记住一点,跟着我走,我必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像沈佑礼那样丢下你就好了。”
木鱼被苏离尚固定着脑袋,所以只能抬眼瞧他,她见他一脸郑重,尤其是眼神格外真挚,便想到了那时候岩心河旁,沈佑礼也是这样与自己许诺那些好话的。
武理见木鱼不说话,便用手肘捣了银彩的肩膀一下,提醒银彩这时候可以去为苏离尚帮腔了。
银彩会意,于是神色凝重的走上前去,将自己收着的装有紫茉莉粉的瓷瓶交给木鱼:“顾姑娘与太子便不要斗气了,这一路还需互相照应才是。”
木鱼想说不,可是自知犟不过苏离尚与银彩两人,又想到自己刚才挠了苏离尚确实不对,于是话到嘴边,还是点了头,接过银彩手中的瓷瓶,心想为今之计,自己确实只得跟着苏离尚去了。
苏离尚见木鱼点头,自然很高兴,一时忘情便忍不住抱着木鱼。
木鱼不喜欢苏离尚动手动脚的,所以用手去推苏离尚,却无奈不能动弹他半分,于是嗔怪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
“我才不是‘武理’呢,武理在银彩身旁站着呢。”苏离尚更紧了紧抱住木鱼的手,故意这么说。
也亏得木鱼拿苏离尚这样的赖皮半点法子也没有。
就在苏离尚心里微乐的时候,银彩提醒他道:“太子莫要为顾姑娘的答允而太过欢喜以至于忘了正事,你们还是快走吧。”
苏离尚闻言,口里“嗯”了一声,但好歹还是抱到自己心满意足了,这才放开木鱼,携着她走到马厩。
正待苏离尚要将木鱼扶上马的时候,谁知木鱼却推了他一把。
苏离尚以为木鱼要反悔,正要发作起来,木鱼却道:“既是逃命,哪里能骑马,你怕是想着叫人早点抓到你才是。”
苏离尚一听,觉得这话确实有理,封胥山到时候肯定被沈佑礼的人包围住,自己与木鱼二人步行倒是好躲着的,可是骑马的话不仅声响大,更加引人注目,不如走路稳妥,就是累了点,也不妨事。
于是,苏离尚与木鱼两个便打算一路徒步逃亡,银彩与武理领着夭涂的其他人送苏离尚与木鱼二人到最前头的一间草屋子那里,打算就此分道扬镳。
离别的话不用多说,多说都是催人的泪点,所以大家全都沉默着,谁都知道此次一别便是永别,所以不论是哪个人,此刻都只依依不舍的瞧着苏离尚。
“谢谢各位兄弟了。”苏离尚一拱手,将心里百转千回的话汇成这一句,然后牵着木鱼转身便走。
苏离尚与木鱼身后,一众夭涂的人都心中感伤,但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更是除了银彩之外,一概没敢哭出来,生怕自己掉了一滴眼泪,惹得苏离尚心中有愧。
不料淘淘不懂人的事情,也想要跟着苏离尚离开,只是没跟上两步,便被银彩抱了回去。
“太子。”武理在苏离尚与木鱼行出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出声。
苏离尚顿住脚步,与木鱼一起回了头。
只见武理难得的笑了笑,哽着嗓子道:“一路珍重。”
武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粗糙汉子,此刻又笑得难看,若是平时木鱼一定觉得这人真丑,可是此刻,木鱼看着他竟然觉得这人真真是好的,确实值得银彩为他而骄傲。
苏离尚对武理艰难的扯起一个微笑,然后转回身子,背对着夭涂众人挥了挥手,木鱼也随他转身,方要抬步之际,却不料看见苏离尚紧紧的闭了眼睛,然后在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木鱼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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