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礼不与木鱼开玩笑了,正经问道:“可是朕弄疼你了?”
闺房之事乃是为了两人得其中之乐,沈佑礼想着自己方才那一场情事,大概是真的着急了一些,所以难免动作之间没轻没重的,木鱼娇弱,大概因此不得其乐,甚至受不住发疼也是有的。
如此想来,沈佑礼觉得木鱼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于是拥着木鱼,哄道:“是朕的错,一时不察,以至于方才动作大了,朕原该温柔些对你才是,下次朕定会注意。”
木鱼抚头,只觉得自己额迹有些泛疼,真不知沈佑礼这是在想些什么,气急无奈,只得顶着一张殷红的脸对着沈佑礼怒嗔道:“皇上想到哪里去了!”
沈佑礼抱着木鱼,将她放在一旁的小塌上,然后为其取来一条新的衣裙。
木鱼用自己的咯吱窝夹住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露出两只莹白的手臂,挑开那条沈佑礼为自己递来的那条裙子。
那是一条牡丹凤凰纹的浣花锦衫,意义非凡。
凤凰,亦作“凤皇”,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最初凤凰在《山海经》中的记载称“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但其实具体来分,凤凰中雄的叫作“凤”,雌的叫作“凰”,“凤”和“凰”原指两种五彩鸟,凤是凤鸟,凰则是皇鸟,总称为凤凰,亦称为丹鸟、火鸟、鶤鸡、威凤等,常用来象征祥瑞。人家常说凤凰齐飞乃是吉祥和谐的象征,而且自古以来,凤凰和龙的形象一样高大,只是凤凰的形象在历史的演变过程中逐渐雌雄不分,整体被“雌”化,后来就有了“龙为天子、凤为后”的说法。
所以,木鱼所看见的这条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上所绣的凤凰其实只是两只雌凤鸟,而这凤鸟的形象是在朱雀、鸷凤的基础上,以鸟为原形加以改良的,乍一看,只觉得其首如锦鸡,头如藤云,翅如仙鹤,自然,身处南素的普通绣娘们从不敢绣此花样,而宫里尚物局的御绣嬷嬷若是绣此凤样必定会遵循一个法则,那就是她们所绣的凤必须有三长,此三长为“眼长、腿长、尾长”。
木鱼不得不惊叹于这件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的绣艺高超,双凤戏于牡丹花从中的模样确实给人以一种别样的美,奢华富贵!
只是这样一件衣服,木鱼是不敢穿的,于是木鱼惶恐道:“皇上莫不是拿错了前皇后陆曦月的衣裳,这凤绣的花样,臣妾是没有资格穿的。”
“这是朕的母后——端懿太后,也就是先帝爷的睿贞皇后当年所穿之凤袍。”沈佑礼的手抚上那浣花锦衫上的牡丹凤凰纹,眼神黯淡,但是嘴上却在调笑木鱼道:“而你是她儿子最钟爱的姑娘,谁敢说你没有资格。”
端懿太后、先帝爷沈天机的睿贞皇后——傅桑棠,此人木鱼所知不多,木鱼大概只知道傅桑棠乃是先帝沈天机的侍女出身,单论年纪的话,傅桑棠比沈天机还要大上一岁。
据说,傅桑棠自六岁起便跟在先帝身边伺候,不论饮食起居和习武练剑,只要是沈天机在做的事,皆没有傅桑棠所不跟从的,大概也就是因为朝夕相处的缘故吧,后来,傅桑棠与沈天机之间就发生了类似于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的故事。
只是天之骄子与卑微侍女之间即使再情深意切,也难保不会遇到阻碍,在傅桑棠与沈天机之间,最大的阻力便是拥护沈天机的南素臣民,也因为这些人对于沈天机婚事的介入,导致先帝沈天机在弱冠之年才得以力排众难,坚决的娶了傅桑棠这个出身卑微的女子进门。
傅桑棠与沈天机大婚后第一年中秋的时候,傅桑棠怀上龙嗣,等到了第二年的六月廿二,傅桑棠便成功的诞下了沈天机的第一个皇子——沈佑礼,而后三年里,傅桑棠与沈天机更是恩爱,导致这南素三千后宫形同虚设,三千宠爱集于傅桑棠一身,而一个皇帝身边就只有皇后这么一个女人的,估计南素这么多年来也只得了沈天机一人吧,只是傅桑棠与沈天机这夫妻恩爱和乐的好景不长,三年之期像是梦一场。
很快的,宫中传言称傅桑棠因病去世,而先帝沈天机为其守孝一年后,方才在百官的逼迫下进行大肆的选秀。
木鱼听沈佑礼如此说,心里难得甜滋滋的,又怕自己的欢喜表露的太明显,引沈佑礼洋洋自得,于是假作正经道:“既是如此,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皇上转过身去,臣妾也好换上衣裳。”
沈佑礼伸手在木鱼的锁骨处来回轻抚,然后向上移去,捏住她的一边耳垂,见木鱼敏感的一抖,这才含笑着将自己的头凑近木鱼的耳朵旁,对着她促狭道:“朕已经将你的身子记了个遍,你现在才如此害羞,未免晚了些。”
木鱼气的想要跺脚,无奈自己的脚也裹在被子里,整个腿盘坐在床上,只能委屈道:“皇上!”
木鱼声音软糯,尾音拉的极长,二个字叫沈佑礼的心都酥软了,只得认命的以唇易手,在她耳垂处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毫无意外的在转身时听到木鱼的惊呼声。
木鱼没有机会与沈佑礼计较这轻薄行径,只能趁着沈佑礼背对着自己的时候,赶紧将缠绕着自己身子的被子拨开,以换衣裳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动荡的心理。
待到木鱼将自己收拾妥当了,她方才唤沈佑礼道:“臣妾更衣完毕,皇上过来坐着吧,站久了容易疲乏。”
沈佑礼回头,见那件牡丹凤凰纹的浣花锦衫在木鱼身上看起来还挺合身的,赞叹道:“不错。”
然后,沈佑礼移步去木鱼的身边坐下。
木鱼手上抱着贵妃榻上原有的青玉枕头,好奇的向沈佑礼问道:“方才皇上说想要一个小皇子,皇上为何更喜欢小皇子呢?”
木鱼心想着大概是因为皇子可以继承皇位吧,而且当皇帝的人应该都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让儿子传宗接代的想法,木鱼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其实女儿也是很好的…
沈佑礼见木鱼转溜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自顾自的躺下,将头枕在木鱼所抱着的青玉枕上,也就相当于枕在木鱼的腿上了:“男孩子比较好养活,女孩子总是比较娇弱的,朕这辈子只能疼爱一个人,有你这样一个小姑娘,朕觉得足够了,没有再多的心思去照顾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