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安静的仿佛一根针都能听到。
“说吧,都已经这样了,我不想接受也要接受。”
“阿姨长期被虐待毒打,身上都是伤痕,除此之外,便没了。”
“没有性虐吗?”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沈默也没想到夏蝉能这么冷静的问出这句话。
“医生检查过了,没有。”
夏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乔国章从来不缺女人,不至于去母亲那里自讨没趣,还好,母亲留住了她这一生最在意的东西。
夏蝉的脸埋进手掌,沉默了好久,才重新抬起头开了口。
“沈默,我好累,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沈默看着她面无血色的小脸,俯身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回到她的病房。
夏蝉一直窝在他的怀里,蹭着他的胸膛,即使他把她放到了床上,她也没撒手。
他没办法,侧着身子陪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老公,我大姨妈走了,我们做一次好不好?”
沈默一愣,圈着她的手臂不自觉的松了松,“蝉蝉……”
夏蝉自顾自的去解他的皮带,扯着自己宽大的裤子,“就是突然想做了,你不肯吗?”
“不想要的话,就算了吧。”
沈默看着她的眼睛,即使她说算了吧,可是手却丝毫没有停下,还在脱他的裤子,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扣着她的两只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帮她调整好位置,去脱她的底裤,“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
夏蝉不知道她跟沈默那天在病房到底做了多少次,好几次沈默结束之后她又重新缠上去,甚至直接自己坐到沈默的身上,沈默知道她需要发泄,可是她又偏偏把自己藏起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放肆,用身体上的满足和快乐去弥补自己心头的缺憾。
他应着她,直到她身上红痕遍布连腿心都是肿的,她才放过他和自己。
可是沈默不知道的是,夏蝉说出要做的时候,她心底,就已经决定好了离婚这件事。
如果说五年前那一枪是城焱开的话,如今自己这一枪,她不能让沈默跟她一起,她不能赔上他的性命,她已经耽误了大师兄,不能再耽误他了。
她爱他,所以她更想要他好好生活。
沈默和凌萧墨几个人是趁着乔家没有人的时候把夏玉兰救出来的,人救出来之后又封锁了消息毁了监控,所以到现在连夏家那边的人都不知道夏玉兰已经被他们找到了。
可是沈默的能力只能把夏玉兰送进最好的私人医院,但是夏玉兰的状况,只有军区大院的医疗条件对她才是最好的。
夏蝉想了想,决定去找夏司令。
就算是求,也要把母亲送进去。
夏蝉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当时气血攻心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低血糖一时间晕倒了,在医院躺了两天沈默便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她知道当她面对他的时候,她是断然开不了口的,她不忍心,她知道沈默有多爱她,但是就是因为这份爱,她才不能让他陪着她一起去死。
夏蝉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握了握拳头,转身。
“蝉蝉,真的不用我陪你去?”沈默拉着她的手臂,自从那次在病房他们抵死缠绵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冷淡了不少,他自认为是她需要安静,便没怎么打扰过她。
可是他不知道,夏蝉已经自动把他划出了局。
她摇了摇头,一只手拨开他的手,“沈默,有些事,我得自己去做。”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院的长廊。
沈默的那只手空荡荡的,就那么扬在半空中,略微有些尴尬。
他的蝉蝉,不一样了。
缓缓地,沈默开口道:“老凌,去查查前段时间她到底都去干嘛了?”
凌萧墨抽着烟的手突然就放了下来,他在烟雾中突然就看不清沈默的脸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他又不清楚,“你不是从来不派人去查她?”
是,他以前从未去查她,因为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只要夏蝉愿意,她一定会开口,毕竟这么多年她的事情他比她自己都清楚,可是现在,他们在一起之后,尤其是那几次鱼水之欢之后,他越发的看不清她了。
“去查吧,前段时间。”
凌萧墨觉得,自打沈默遇见夏蝉之后,那股子阴森之气消去了不少,但是,心底的不安全感却如同十岁那年一样,越发的浓重了。
夏蝉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她身上挂了一件针织外套,还是那条水洗磨白的牛仔裤和帆布鞋。
秋日的傍晚越发的凉爽,她站在大门外不禁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门口的下人已经进去通报了,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等。
“进去告诉夏司令,我是夏玉兰的女儿,要见他。”
简单明了,丝毫不废话。
几分钟之后,下人领她进了门。
站在玄关处,夏蝉仔细打量着那古朴纯木的大厅,这是个年纪有些久远的老式洋房,即使外面看上去有些金碧辉煌,房子里面倒是装饰的一丝不苟,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多了分典雅的味道。
母亲那么骄傲的人,定是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而自己,她想,她还是适合窝在那个她给徐靖之买的小公寓里面吧。
的确,她配不上这样的生活。
还在发愣的时候,一个满头银发拄着拐杖的老人就静静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没开口邀请她进门,她也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着,直到旁边的夏玉清开口让夏蝉进门。
夏蝉坐在那张坚硬的木质沙发上,果然什么样的人就要配什么样的家具。
像夏司令这样的铁石心肠,的确要坐这样坚硬的沙发。
“我找到我母亲了。”未等所有人开口,她就这么先抛出了一枚炸弹。
她明显的能感觉到对面的夏司令握着拐杖的手已经颤抖的不像样了。
这个老司令,退役了却能感觉到,身子骨依然硬朗,即使脸上布满了皱纹,线条却仍是刚毅。
夏蝉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诉说的是另个人的故事,她不过就是一场戏剧开头的旁白。
她要的就是这样,让对面的那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什么叫做锥心刺骨。
曾几何时,多少个绵长又暗无边际的黑夜,她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你要的面子,当时你保住了,而此后,山高水长,再相见时,你的悔意,已经快要撑起一座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