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阿图纳一转而下,余光竟看到了朝自己刺来的长剑,猛的向后一侧,只见一女子正正巧落在他们之间。
临冬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自己欲要夺命之人,随后才抿着嘴说道:“我瞧见公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竟然欺负一个孩子!”
“滚开!”阿图纳握着自己的拳头,看这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恶狠狠的骂道:“要不然连你一起杀!”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京都大放阙词,我倒要看看,谁敢!”一道含怒气的声音自楼梯转角处响起,阿图纳扭过身,只见一蒙着面纱的女子,缓缓的自楼下走来,似剑仿佛可以穿过面纱,轻轻一触,就让人忍不住心中一抖,气势极其强大。
慕清娆听见这粗重的男声,由上而下飘来,绕过那掌柜的,不顾他的阻拦,便快步走了上来。飞速加入了这成三角形的对峙的局面中,最后将视线落在最中央男子的身上,细细的打量一番后,抿着嘴微微眯起眼,凤目凌厉的翘起,不怒而威。
“怎么,京都也是你等可撒野的地方?”
“你是何人?”阿图纳听着慕清娆话中有话,气的伸出手朝慕清娆一指,促着声音说道:“莫要欺人太甚,如若我家公子出事,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都逃不了!”
“你家公子?”慕清娆转头看一下,蜷缩成一团地上的不明之物,还没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话是问阿图纳但其实是意有所指,眼神看向蛮溪。
蛮溪被慕清娆这一眼看的,忍不住脚步向后退了退,靠着墙上,略有些可怜巴巴的将剑也放下,揉着自己的胸膛,小声的说道:“我疼!”
“莫要装傻!”慕清娆声音如同带着冰渣子,厉声说道:“还不快说,惹什么错!”
“才没有。”蛮溪本身软化的神情,随着慕清娆这句话,立马僵硬,倔强的将头一扭,不认错也不动,直立立的定在原地,如同脚生了根。
“还不过来!”慕清娆冲着蛮溪说道,蛮溪也不动,无奈临冬上前提着他的衣领子强行的将他拽起,向慕清娆走去。
“怎么,你们要带他走?”阿图纳瞧见她们竟然想要将蛮溪带走,瞬间便夺了路,神变得凶狠的看向慕清娆:“我不知你们是何人,但是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不管此事是谁对谁错,你欺负一个弱小,就算去了官府,也不占理,更别说你竟然将他打成这般模样!”慕清娆看了一眼蛮溪。
刚刚不注意,没看到在身前的血滴,慕清娆手指握的紧紧,恨不得自己此时会了武功。将着面前的鲁莽之人,狠狠揍一顿,以泄心中之气。
“你们!”阿图纳看着慕清娆与她对视,但不知为何,真挡不住这弱女子眼中的锋利,心中忍不住一震,最后咬着后牙根,脸颊紧绷的说道:“将紧要交出来解药!”
“什么解药?”慕清娆扭过身看向被拽在自己身后的蛮溪,伸出手,轻轻的弹了弹他的眉心,声音不由得揉了几分:“可有受伤?他可是让你受欺负了?”
“才没有!”蛮溪嘟囔的说:“我也没让他占了便宜。”
“瞧瞧都成什么样了!”慕清娆心疼的拿起手绢,擦了擦蛮溪被汗水冲花的脸,扶正他的发冠:“中毒的是我家公子,那小鬼什么事儿都没有!”阿图纳僵硬着声音冲着慕清娆说道。
慕清娆也不理他,反而慢悠悠的抬起蛮溪的手替他号着脉,这一副无事的模样让阿图纳焦急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公主。
拧着眉头,便上前恨不得手撕了这几个人,却被一人直接拿剑住了身形,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双手环胸,冷冷的瞧着他:“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看来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我家公子不过与他开过几句玩笑而已,这个小鬼竟要下死手,由此可见他心思歹毒,而他是你们教出来的,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慕清娆将手收了回来,把脉之后,见蛮溪不过是被震出了体内的淤血看似恐怖,其实并没有大碍,心中才慢慢的定了下来。
“我向来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如若是平时便就算了,可惜我爱护短家里的孩子这般狼狈,你不给个交代那怎么能行!”慕清娆扭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阿图纳。
“管你是龙是虫,不过一条命罢了!”临冬听见慕清娆这话,抿嘴一笑,提着剑便直接迎了上去,眼中皆是杀意,其实蛮溪亲爱的临冬,一步步向阿图纳走去,忍不住手指抠了抠自己的剑纹路,抬起头看向慕清娆。
见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心中瑟瑟,小声的念叨:“也不全是他的错!是我一时意气动。”
“你看,取他一臂如何?”慕清娆没有理他,反而慢悠悠的说道。“这倒不必。”蛮溪连忙摇头,“此事的确是我气不过在先,但挑衅在二,所以如若要他一命,倒也有些夸张。”
“看他如今可狼狈?”母亲节眼睛直视前方,被蒙在面纱下的嘴角,没有情绪的上扬着,蛮溪看了一眼阿图纳。
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他,但看到阿图纳与临冬比武略胜一筹,过了数招之后,便向临冬的身子拍去。
临冬急速相互退了几步,手指轻轻的在空中点了点,眨眼间屋中便多了数个身形,阿图纳凶狠的环顾四周,随后将眼神定在那悠悠的坐在凳上,闲情品茶的慕清娆身上:“你到底要如何?”
“说好的要你一只手臂。”
蛮溪站在一旁,脸色猛的沉了下来,不敢置信的扭头,看一下慕清娆,见她依然垂着眼,没有抬头的意思,被一旁出现的黑人伺候的喝着茶水,才压低了嗓子说道:“把解药给他就算了,要他一支胳膊难免有些过分。”
他刚刚以为慕清娆是替自己出气,所以说的是气话,却没想到是真的,要卸掉他一支胳膊,蛮溪毕竟年岁还小,不过一会儿工夫,眨眼间这被激起的怒气便已经忘了大半,甚至对被围堵其中,有些癫狂的阿图纳产生了几分怜悯,开口求情道:“此事的确是我错了。”
“知道错了?”慕清娆终于扭过头,直视于他,随后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声音极小的确认道,这屋中猛的安静的下来。
临冬上前趁着那黑人正与他缠斗的时候,轻巧的卸下了阿图纳手里的剑,见他哼一声,这才退居一边,站直了身子,看向慕清娆。
慕清娆眼神冷漠的看着蛮溪:“错在哪里?”
“我……”蛮溪表情惊愕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今日我不在,那是不是你就该站在他的位置上了。”
“什么?”蛮溪向后退了一小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慕清娆,“我问你错在哪里?还不说话!”
“我……”蛮溪被慕清娆这一凶,略有些手足无措。
“我看你是毫不知错,如果今日我不来,你的尸首岂不是要送到府上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