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慕清娆冷冷的说道:“偷拿禁药,擅自出府,乃是第一错;不分是非黑白,鲁莽行事,乃是第二错;不以自己生死为重,不量力而行,乃是第三错!”
“我!”蛮溪看向慕清娆,手指都掺入了掌心中,却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细细想来好像说的也都对,最终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嘴,面色赤红。
“还有不知自己有错,乃是第四错!回去,将这四错给我抄上千遍,什么时候懂了其中的意思,什么时候再出来!”
“是……”蛮溪垂下眼睛,抿着嘴,眼睫直抖,“带他回去!”慕清娆抬头看向临冬,毫不为所动的说道。
“是。”临冬上前冷着一张脸,将手放在蛮溪的肩膀上,但如若细瞧,她那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嘲笑:“走吧,小少爷!”说完便扶着蛮溪的肩膀,将他带下了楼。
阿图纳见蛮溪走了,瞬间又挣扎了起来,不顾正朝着自己的剑,便向前扑去,“给我站住!”
“这毒他可解不了。”慕清娆淡淡的说道:“是我未曾管教好,这里的一切自然要由我来处理。”
“你有解药?”阿图纳突的停下脚步,扭过头一脸惊喜的看向慕清娆。慕清娆起身朝瘫在地上的人影走去,微微的俯身。
阿图纳见到她这动作,挣扎而起挡在慕清娆的身前,强硬的将蛮灵溪抱起,看着慕清娆:“你是否有解药?如若有,还请解毒,日后必当重谢。”
“重谢倒谈不上。”慕清娆摇了摇头,手持上那蛮灵溪垂下的手臂,眼睛微微诧异的动了动,随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她的面色。
心中叹息一声,这蛮溪还真是不出所料,在他身上还真的出了乱子,竟敢将这禁药用在旁人的身上,而且还用量如此之大,如果是一点点的话,这人也不可能瞬间昏迷,出现精神紊乱之感。
“谁?”蛮灵溪模模糊糊的抬起头,难受的拧紧了眉头,阿图纳连忙替她拍着背,顺着气,小声的哄她:“再坚持一下,是我不好!”
这似仆似友的一句话,让慕清娆眯了眯眼,“你们不是京都之人吧?这女扮男装的女子是你的主子?”慕清娆看似随意的问道。
谁知阿图纳戒心极强,眼睛向下一沉,微动了一下,反问道:“这事情与解毒有什么关系。”
“倒是没有关系。”慕清娆摇了摇头,“只是人的体质不同,就像常年长于北方之人,突的来了南方,自然会与这里的水土产生反应,而这解药所需要的药材也是如此,谁又能知道同样的药材用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真的是这样吗?”阿图纳紧张的握紧了拳头,随后勉强的开口:“的确不是京都之人。”
“既然不是京都之人,那便有些麻烦。”慕清娆拖着自己的下巴,站起身,阿图纳的眼神随着她,急迫的问道:“什么麻烦了,不会说你根本解不了吧!”
说到这儿,眼底通红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告诉你猪肉,我家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怕是诛你九族也难逃此罪!”
“诛我九族?”慕清娆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阿图纳,向桌边走去,嘴角翘起一笑,旁边的黑衣人早已将纸墨准备好,慕清娆接过细细的在纸上写道。
随后突兀的一问:“此毒好解,但此药却不好寻,这解药最是难配的,这其中当以灵汐草最为珍贵。”
“灵汐草!”阿图纳本身蹙紧了眉头,听见她这句话缓缓的放开,随后眼中带了几份欣喜,“只有此药难寻,还有别的吗?”
“此药已经是难得一寻,它惯是长于阴寒之地,如果说有当今怕只有皇上的宝库中才有两株,至于其他的,除非要亲自前往蛮夷。”
“你将药方给我。”阿图纳冲慕清娆伸出手,“我自有办法,只要将这些解药凑齐,我家公子是否便可解了这毒?”
“的确。”慕清娆点了点头将笔收起,把纸合上交给阿图纳,阿图纳塞进自己的怀中,抱起蛮灵溪向楼下走去,停在门口时微微,侧头看向慕清娆。
“如果吃药解不了,即使是天涯海角,你也逃不掉。”慕清娆淡定的颔首,“我为何要逃?又骗你做甚?”
“最好如此。”阿图纳冷哼一声,抱着蛮灵溪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如果说是旁的药。怕的确要头疼,但先不说那皇上宝库之中有多少灵丹妙药,就是这灵汐草对于旁人来说,或许还算是什么难事。
但在蛮夷的皇宫中,不过是养在御花园中的观赏植物罢了,甚至自家公主所得灵溪之名,也是因为当年她出生之日一夜之间灵汐草尽开,沐浴在月夜之精华中。
所以王上大悦,称自家公主乃是上天所赐。区区一个灵汐草,又怎能比得上自家公主的珍贵。
“回去吧!”慕清娆心情极好的扭过身,嘴角含笑,今日出来一趟,的确没有白跑,没有想到,竟然亲眼看见那蛮夷之人,并且那刚刚被抱在怀中的女子,慕清娆隐隐的已经可以猜出,这身上怕是秘密不少,皇宫中所隐瞒的东西或许就与她有关联。
只是慕清娆下楼梯的身子,慢慢的停了下来,神情凝重,蛮夷之人来到了京都,那么蛮启也来到了京都,莫不是!
想到这儿慕清娆猛地将拳头攥在一起,回声朝窗外看去,只见如今天色已经隐隐擦黑。
“不行!”慕清娆抿着嘴,内心纠结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心中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知道蛮启必定不会留在苦生涯,所以只会是太子将他带出来,那么太子与蛮启到底要做些什么?
如果是旁的,慕清娆自然是不会管的,但蛮启毕竟还救过自己一命,如若他又真的出了什么事,慕清娆想到这儿,只觉头疼的很,可如若贸然前往太子府去询问公孙凌的话,却又来得太过突兀。
明明自己应该什么都不知的,刻意的提起,反而引起旁人的怀疑,到时如果公孙凌问起自己,自己可是无从说起。
难道真的要告诉他,在很久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这皇宫中的纠葛?不不行!慕清娆摇了摇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都甩了出去。
等等,还是再等等吧,只要事情不是无法挽救的地步,自己还是可以……可以什么?慕清娆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如今关键的是她根本无法插上手。
这些事儿和上一辈子真的一件都不一样了,莫名其妙的产生了偏差,就连皇上心中所想,都让人越发的难以捉摸,慕清娆不自觉的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算了,还是回府吧!”说完揣着满腹的心思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