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彤离开下房后,翠柳自语道,“喜欢李先生,眼光倒是不错可惜了胆子太小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脑子不怎么聪明,很好利用。将来若有什么容易送命的事吩咐她去做,到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冰彤离开后,翠柳将床褥中的首饰盒拿放到自己的小柜子里,用小锁锁上。处理完这些事后,慢慢悠悠向德容娘娘宫走去。
刚一踏进院子抬头看到了碧珠,碧珠看到翠柳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殿中。
翠柳对碧珠对她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碧珠越是看她不顺眼翠柳越是在碧珠面前走动。时不时与德容娘娘闲聊几句,将德容娘娘逗的开怀大笑,转过身子给碧珠一个挑衅的眼神。
翠柳一开始这样做时,曾将碧珠气到跑出殿外蹲在墙角里痛哭,后来碧珠的忍耐能力提升的越发强大,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应对她的挑衅。
碧珠不哭了,翠柳反而失去了一份乐子。也不再时不时挑衅碧珠,两人展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冷漠相处阶段。
翠柳迈着盈盈的步子,走进德容娘娘寢殿中,行礼道,“德容娘娘安好,奴婢回来了。”
德容娘娘一只手转着佛珠,一只手放在太阳穴上揉动缓解疲劳。听到翠柳请安的声音并未睁开眼睛,薄唇微启轻声道,“做什么去了,今日一直未在殿中见到你。”
“回娘娘的话,奴婢一直蹲守在芸窗阁外替娘娘打探消息。夜里气温骤减,奴婢受了些风寒浑身没有力气所以未能来殿中当差。”翠柳说完这句话轻轻咳了几声,假装十分虚弱语气也不似以往那般清脆,故意压低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过是在芸窗阁外蹲守了几次,竟然得了风寒。候公公整日守在芸窗阁外伺候皇上,我怎么没听候公公因为风寒感冒不去芸窗阁外当差。”碧珠听完翠柳的解释,挑衅道。
“碧珠妹妹看来是不相信我,娘娘候公公是男子身子爱奴婢强壮的多,候公公虽然守芸窗阁外可是一到夜里皇上就会将候公公叫进殿中值夜。奴婢一人守在芸窗阁的角落里,没人陪伴冷了连件厚着的衣服都没人送,实在是扛不住。”说到这里,翠柳咳嗽的声音越发大起来,呼吸声越发重。
德容害怕翠柳将病气带给她,睁开眼睛拿起手帕亲放在口鼻处,缓声道,“你说你整日蹲守在芸窗阁,可曾发现皇上召哪位娘娘前往陪同?”
“回娘娘得话奴婢未曾在芸窗阁外见过其他娘娘,倒是婕妤娘娘去过两次手里提着食盒怕是给皇上送点心的。”
“皇上可曾让她进去?”
“未曾,婕妤娘娘不仅人没能踏入芸窗阁,点心也被候公公递出殿外一个没留。奴婢见婕妤娘娘拿到食盒后,面色阴沉转身就离开了。”
“皇上当真是谁也不见,除了梅贵妃妃自由出入芸窗阁外,再无其他嫔妃有这个权力,皇上偏心偏的到是一碗水端的很平。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德容叹了一口气,语气落寞的说。
“娘娘不必难过,后宫中似梅贵妃一般受宠之人一个也没没有。梅贵妃毕竟是太子和公主的生母,身份尊贵些,皇上膝下子嗣不多,疼爱梅贵妃一些可以理解。娘娘若是能为皇上诞下龙子,皇上也定会如疼爱梅贵妃一般疼爱娘娘。”
“本宫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得,又如何才能有子嗣。”德容娘娘神伤道。
“娘酿耐心等候莫要灰心,机会总会到来。”
“希望真的如你说的那般,本宫还能与皇上育有一个孩子。”
“娘娘,奴婢昨夜在芸窗阁在守了一夜,今日浑身没有力气想回去休息一会。奴婢的身子若是迟迟得不到的恢复,怕是会影响娘娘吩咐下来的工作。”
“去吧,身子没恢复之前不用再去芸窗阁外守这了,也不用过来伺候我,我身边有碧珠一人伺候足够了。”
“多谢娘娘体恤,奴婢告退!”得了德容娘娘的恩准,翠柳一开始还假装虚弱走的十分慢,离开德容娘娘的宫门拐过一个门口后,恢复正常,脚下的步伐也约发快起来。
翠柳走后,碧珠轻声道,“娘娘,你也真信翠柳说的鬼话。她说的话一句真话里两分真八分假。奴婢也在宫门外值夜怎么没想她那般生了重病。”
“她想回去休息若是强留下来她也不会真心干活,到不如放她回去休息一番。等到休息时间过了就没有了借口。”
“娘娘就是太惯着她了,这件事若是放在奴婢身上罚她围着后宫跑墙十圈,不出两柱香的时间她定会十分健康。”
“本宫并不信任她,所以留你在殿中伺候,她若是想回去休息由她去,她这个月的分例银子全部划到你身上。”
碧珠一听翠柳这个月拿不到分例银子,刚才生出的不屑之情瞬间消失,整个人恢复原本的精气神。
翠柳离开德容娘娘的宫殿后,特意来到思华殿的后门。后门把手的侍卫很少,翠柳从暗处出来在侍卫面前晃动了几下,侍卫根本没有理会他。
通过侍卫表现翠柳确定了侍卫的值守范围,这几个侍卫绝对不是保卫皇宫的侍卫,而是驻守在思华殿外的侍卫。她只要不踏上思华殿的门槛,他绝对不会理会你。
即是如此,事情好办了许多,冰彤提供的位置都是各宫娘娘们大门后面的小门。守卫在宫殿外面的都不会对她的行为产生好奇,就算有好奇他也不敢随便离开岗位。擅离职守的再后宫中从重发落。
翠柳按照冰彤提供的位置一路找到了先帝宠妃的宫殿,望着宫殿外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的门牌,翠柳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这个妃子生前颇受先帝疼爱,宫殿布置古玩字画,还有她喜欢的各种东西都会派人送去宠妃的宫殿中。因为宠妃深受先帝宠爱,宠妃的家人也都都封了不小的官职也算是显赫一时。
当初不知羡煞多少用功读书的年轻人,他们都盼着自己家中有一个比宠妃更美的姐姐或者妹妹,到时候送进宫去权力地位通通到手,哪里用的着寒窗苦读这般辛苦。
想当初宠妃也是宠冠后宫一时,先帝仙逝后除了这个宠妃外其他亲戚都远离了宠妃的家人,生怕摊上其他变故。人情冷暖向来如此,捧高踩低假意迎合之事太多了。
走进殿中,只有门是完好的,院内落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仔细看地上的叶子应当是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
抬眼望向整个宫殿,仿佛昔日的繁华还在,殿门前的门框还好好的嵌在门上,只是门与墙的连接处发生了断裂,门歪歪扭扭的倒在房门前。
宫殿上方的屋梁上蜘蛛网生了一层又一层,上面落满了灰尘,萧条又破败。
翠柳找到冰彤说的那面墙,定睛一看果真有一个很大的裂缝。幸好她身材偏瘦若是胖了她定然过不去。穿过围墙后,翠柳找到冰彤说的那面墙,轻轻搬动里面的砖块。
翠柳将墙壁上松动的石块搬走以后,孔里露出一丝亮光,翠柳睁开一直眼睛向歌舞坊望去。
里面已经开始排练了,冰彤生怕她看不到李先生,小孔正对着李先生的位置将李先生的手势步伐看的十分清楚。好在李先生是教歌舞排练动作的,若是李先生只会弹琴唱曲而不会舞蹈动作,翠柳这一趟就白跑了。
李先生教的极好,简单的动作只是做下示范,示范结束后提一名舞女将刚才动作重复一遍。宫女接受能力极强,一学就会。除了舞女自身天赋高外,也离不开李先生高技巧的教导。
翠柳守在外面将李先生教的姿势记在脑中,简单一些的都记在脑子里,有一些难的,动作琐碎复杂很难学会。翠柳将难记住的动作画到纸上,等着全部结束以后回去好好琢磨。
翠柳的学习能力很强,身体灵活性也很强。没过几天翠柳已经将所有的舞蹈动作记了一个遍,里面有一些动作对翠柳而言有些难度,她做不了。
思考了好一阵,突然想起来她并不是跳群舞需要与各位舞友好好配合。她跳的是单人舞,不用将李先生教的所有舞蹈动作通通记住,一个动作也不改。翠柳想了想,决定将难得动作替换成简单的。
冰彤回到下房,一进门差点被里面翠柳跳的舞蹈动作惊到,吓的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以后还是有些不确定,快速走出下房看了一眼,确实是她休息的地方。
正值傍晚时分,许多宫女停下手里的活计回到下房休息。还有一些活计比较重的,或许要在各自伺候娘娘住的殿中熬一夜,没能看到翠柳的舞蹈动作。
冰彤看完以后急忙拍手称好,因为喜爱李先生冰彤偷看过不少舞蹈。将以往看过的动作与翠绿刚才跳的融合在一起,发现翠绿在舞蹈方面可塑性极强。
“姐姐你跳的真好看,若是李先生知道你将他编制的舞蹈跳的这么美,一定会称赞你的。”